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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体制后,他开启了快意人生

 三只小星星 2017-09-29


“逃离”这个词已经成为今天的时髦,从“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再到“4小时后逃离北上广”的营销炒作活动,后来更有“离开北京两年后,我后悔莫及”的返潮声音。可见逃离治标不治本,只要心中有枷锁,何处不是“北上广”?

可叹的是,数百年前却有这么一位逃离体制的年轻人,为我们展示了性情生活应有的模样。他就是清代著名诗人袁枚。

他12岁与私塾老师一同中秀才,23岁中举,次年成为进士,金榜题名后即回乡完婚,“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不可不谓春风得意。

七载为官后,他却毅然辞职,并在一封私人通信中披露,如果真是为民劳苦,自己心甘情愿;可是,现在奔波趋走,不过是拉关系、走后门,迎来送往,为大官做奴才,实在没意思。

尽管由于家境紧迫、师友劝驾,四年后他再度出山,但是不久就传来父亲病逝的噩耗,他丁忧回到南京,从此下定决心再不出仕。

他的隐居生涯内容丰富,极富情趣,他自拟了这样一副对联:不做高官,非无福命只缘懒;难成仙佛,爱读诗书又恋花。

“枚”食家

袁枚视饮食之道为学问、为艺术,对饮食文化富有研究,凡与友人聚会,“以枚为饮食之人,引为上座”。而他也热别留心饮食技术,只要在哪里吃到了美食,事后一定派遣厨师,执弟子礼,前往学习、就教。他把这些经验、技术,一一收集、整理出来,编纂成《随园食单》,系统地讲述了烹饪技术和南北菜点的制作,全书分须知单、戒单、海鲜单、杂素菜单、点心单、饭粥单、茶酒单等十四个方面。

袁枚的烹饪思想有四:一曰求精,主要反映在选物和配料上。他认为,“厨师之作料,如妇人之衣服首饰也。虽有天资,虽善涂抹,而敝衣蓝缕,西子亦难以为容”。

二曰食物的独立品性,以显示其独特风味。他批评“俗厨动以鸡、鸭、猪、鹅一汤同滚,遂令千手雷同,味同嚼蜡”。

三曰重搭配,体现烹饪艺术的辩证关系。“要使清者配清,浓者配浓,柔者配柔,刚者配刚,方有和合之妙。”

他还提出美食须与美器搭配的观点,一席佳肴,“唯是宜碗者碗,宜盘者盘,宜大者大,宜小者小,参差其间,方觉生色”。四是对烹饪成品菜肴的要求,讲究鲜嫩、清淡、细腻等。

旅行家

“红粉青山伴白头”,这是对随园老人晚年享受生活的极好概括。

当然,这需要具备三项基本条件:一是有钱。先生多年来,以地主、文人、出版商、教师等多重身份,取得多种收益,积攒了不少资财。二是有闲。应该说,这是随园老人辞官之后最足以骄人傲世的一种优势。三是有健康的体魄。直到八十岁,老人仍然拥有充沛的体力、脚力和精力。

他的出游分长短两途。中年时节,是以短途旅行,主要以南京为中心,往返于杭州、苏州、扬州之间。除了领略江南旖旎风光,如邓尉探梅、太湖泛舟、扬州揽胜、西湖观景外,主要是人文方面的诗友聚会、觞咏酬答。足迹所至,都留下了大量的诗文。

而名山大川,更是随园老人的至爱。这样,十三年间,就有了几次长途的旅游,遍游安徽、江西、广东、广西、湖南、福建等地。

六十八岁,他作黄山之游,登了主峰之一的一千八百多米的光明顶。在登始信峰时,临风立于接引崖峭壁,下视深不见底之溪壑,说是“坠下亦无妨。因为无底,飘飘然,尽可求片刻飞仙般的快活”。

七十岁后,先生又又几次出门远行。先是游览了武夷山,七十七岁、七十九岁,曾再游天台、三游天台;直到八十岁,还出游杭州、苏州。

“风流好色”

先生虽然生在清代中期,所受教育、思想熏陶、家庭和社会影响,都是封建礼教那一套,但他偏偏能够跳出藩篱,冲破禁锢。当时,称作通脱,今天看,也就是比较开放。和那种好色贪欢的放浪不同,出于对才女的爱惜和欣赏,他从出任江南县令到辞世之前,一直坚持招收、教诲、培养女弟子,直到临终那一年,他还接纳了五名受教者。总数在五十名以上。女弟子中,大量是江南名士或者官吏的妻妾、女儿,还有来自云南、福建、东北等地的女性才人。作为中国诗坛上少见的女性创作群体,她们擅诗文,爱书画,其实力之强、成就之高,广受世人关注,成为清代文坛上的一桩盛事,诗歌史上的一段佳话。

本乎性情

随园老人风采特异,才华出众,自成一派,不拘泥于礼教,一生喜欢园林、讲究美食、性耽山水、酷爱佳丽,说“其人风流”是确当、中肯的。那么,赵翼说“其笔风流”,又何所指呢?恐怕主要是因为他在自道其诗时,强调“专主性灵”。而所谓“性灵”,就是既本乎性情,又注重灵机、灵悟、灵思,即灵敏的审美感觉、灵巧的想象、构思,以及由感觉得来的独到见解。

体现在诗歌写作和欣赏上,他把“情”摆在首位,以情为经纬,与情相终始,视情感为诗的原动力。他说,“诗,性情也”,“性情以外本无诗”,“诗,由情生者也。有必不可解之情,而后有必不可朽之诗”。他主张诗应依情感之浓淡、厚薄来定其品位,“诗情愈痴愈妙”。他要求“情,如雷如云,弥天塞地,迫不可遏”,要庞沛充盈、激切、饱满。

他认为,诗之有情如花木之有根,无本之花木,顷刻凋谢,了无生趣。他有一个比喻:“作诗如交友也,倘朋友相见,终日一味寒暄通套语,而不能听一句肺腑之谈,此等泛交,如何可耐?”

他特别强调“情真”,认为诗歌是内心的声音,是性情的真是流露,应该袒露思想,直抒胸臆。他有一首七绝《儿须》,实际是写老母亲的:“手制羹汤强我餐,略听风响怪衣单。分明儿须白如许,阿母还当襁褓看。”

耄耋之年的老母亲,对待须发已白的儿子,还像他在襁褓中那样,亲手做汤给他喝,稍微听到一点风响,立刻埋怨儿子穿得单薄,要他快加衣服。描情拟态,真真切切,异常感人。

袁枚墓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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