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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是《红楼梦》中关键人物，搞清楚她的生与死，《红楼梦》也就读懂大半了。 在“金陵十二钗”中，秦可卿尽管位列正册之末，在全书第十三回便已香消玉殒，但她却以独特的姿态成为整部书中最引人注目的人物之一，其人其事之夺目程度甚至不亚于宝黛钗。 有关秦可卿在《红楼梦》中虽短暂却举足轻重的出场，可以用“至美、至情、至秘”来形容。至美：宝玉梦游太虚幻境时，所遇的那位“可卿”仙姑，兼具十二钗之首的钗黛之美。至情：《红楼梦》这本“大旨谈情”之作，仅有可卿一人的判词中连用“四情”——情天情海幻情深，情既相逢既主淫；并且其名和姓皆谐音为“情”。至秘：在庚辰、甲戌本脂批中都有删去“天香楼一节”的说法，而靖藏本批语中更是直言：“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命芹溪删去‘遗簪’、‘更衣’诸文……”既命删去，因何又在批语中尽情宣漏，此一秘也；可卿夭逝后，其葬礼规格之高与文本中所明写的其身份地位不符，此二秘也；贾府阖家上下都钟意于可卿，唯独贾蓉对待发妻可卿的病和死无动于衷，此三秘也，等等。 鉴于可卿的神秘与独特，是以刘心武先生分析认为她在整部书中有非常重要的作用，首倡“秦学”。的确，秦可卿是红楼梦全书“看背面”的关键，今我亦从可卿入手，通过对原著文本中张友士诊脉及其药方的解读，来辨明被“删去”的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一节的真实内容。 这年中秋节刚过，秦可卿便觉得身上不好，以至于其公爹贾珍在会客时愁眉不展，使得前来拜访的冯紫英主动询问，于是，贾珍便把所烦恼之事向冯紫英和盘托出，并因此牵扯出“医理极深，兼能断人生死”的张友士为可卿诊脉来。最后，这个被众多读者视为“神医”的张友士大摇大摆走入宁国府，为秦可卿一通诊脉后，写下全书唯一一张有名称、内容详细的药方来。 看过中医的人都知道，大夫看病，程序是“望闻问切”，问在切前；其中，把脉时则以无名指、中指、食指搭在患者的“尺、关、寸”三脉上，凝神调息以诊脉。而这位张神医，在把脉前不仅不“问”病情，把脉时还缺诊可卿之“尺脉”，开药方时，更一反常态，为药方贯了个名字。 那么，作者令张神医忘把尺脉，究竟是无意为之，还是另有隐喻？其实，张友士诊脉“无尺”即“无耻”，作者如此半公开地贬骂张友士，原因何在呢？下面我们先从这张“有名”的张友士药方开始，来抽丝拨茧秦可卿身上的诸多谜团。 药方（按庚辰本）全文抄记如下： 益气养荣补脾和肝汤 人参二钱 白术二钱 土炒 云苓三钱 熟地四钱 归身二钱 酒洗 白芍二钱炒 川芎钱半 黄芪三钱 香附米二钱制 醋柴胡八分 怀山药二钱炒 真阿胶二钱 蛤粉炒 延胡索钱半酒炒 炙甘草八分 引用建莲子七粒 红枣二枚 对于这张药方，姜广录先生在《破译张太医药方》一文中，指出该方演化自金人李东恒所拟、清代《医宗金鉴》收入的《圣愈汤》。按照《医宗金鉴》的注释，此方对书中可卿所生之“病”也是对症的。但是，作为全书唯一一张明细药方，其作用肯定不仅仅在于向读者展示，可卿的病该以何方医治那么简单，这张药方背后一定有着什么不可言说的重大秘密。 经过研读，我也认为这张药方中的确隐有诸多信息。在药方终于被破译后，可卿之死的真正原因和过程便渐渐浮出水面，原来可卿之死不仅是“淫丧”、“自缢”那么简单！作者空谷传声、雾雨云龙，将可卿之死藏得好彻底，好隐蔽，200余年来的读者也找得好辛苦！ 破译张友士药方，就要完成以下药方密码破译的“四部曲： 1.中药名称用谐音法、通假法（须确认部分汉字在康乾时期的读法）： 如，“参”谐音“申”，“白”谐音“祭”（白-疾二切），“术”谐音“祖”，“黄”谐音“皇”，等等。 2.药品的重量、数量和制法用谐音、拆字法： 如，“钱”谐音为“前”，二钱即指“前两个字”，三钱即指“前三个字”。 “八分”，是将“八”字分出，即指“刀”、谐音“道”。 “钱半”谐音为“前半”，即指此前之药品名的前半部分。如，延胡索，钱半，即在密语中只采信“延胡”两个字。 “酒”，在中药制法中都是用“黄酒”，谐音“皇舅”(此黄酒在书中多次提到，尤其在第七十五回贾政讲的笑话中更是明确提出)。 “粒”谐音“泣”(泣-力入切，音立)。 3.中药名称用补字法： 当药方中出现“三钱”、“四钱”，但其前仅有两个字时，就需要用补字法，将药品名的第三个字、第四个字补出来。 如，“云苓”二字后紧跟重量“三钱”，云苓又称云茯苓，是以补出第三字。(其实，云茯苓的称法更为普遍，但作者故意隐去茯字，也是为了让药方更隐秘难懂）。 又如，“熟地四钱”，则需加出熟地伏地（熟地又称伏地），以补足四字。 再如，“黄芪三钱”则隐去了“绵”字，因黄芪又称“绵黄芪”是也。 4.《红楼梦》特殊词汇含义： 在书中，有些文字是有特殊意义的。如，“红枣”即“红诏”、“衣衣带”，是衣带在衣带衣带里的秘密诏书。《三国志》里记载，董承对外声称自己领受了汉献帝的衣带诏，与刘备等人密谋诛杀曹操，后因泄密反为曹操所杀。红枣在前80回中共出现过四次，每次都有特殊寓意，我将在连载后文中陆续解读到。 （补充：从各版本所抄药方来看，庚辰本最完整；蒙王府本除药方名外，其余皆与庚辰本一致。而程甲本则与原本相去甚远矣。程甲本药方中除药方名及中药名悉数保留外，药方中所注重量、制法全部删去，并将“红枣”改成“大枣”。可惜甲戌本中此节缺失，但是从后面的药方译文中来看，甲戌本、尤其是靖藏本中关于“遗簪”、“更衣”的点评，均可证明上述版本绝非伪造。） 循此方法，我解译出全文62字的密文。在这被解密的“药方”中，我既看到了“遗簪”，又看到了“更衣”，更连曾令我困惑的冯紫英铁网山之兔鹘也陡然出现了。这张密语药方，将带领我们穿越时空，近观秦可卿之死的全部内容。究竟文本中是如何隐其淫丧的，请听我下回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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