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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 赵国卷（76） 智氏覆灭 残酷的晋阳之战最终以赵毋恤大逆转的方式结束了，智氏的大军在三家的围攻之下全军覆没。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赵魏韩三家继续进军，攻打智氏的残余势力。这些剩余的智氏族人要么被打败处死，要么逃亡到了外国，智家至此在晋国灰飞烟灭。他们的领地被赵魏韩三家平分。 而这场瓜分智氏领地的行动，最终也大致形成了赵魏韩三国在战国初期的领土。我们就对这三家当时掌控的地域稍微作些了解。 魏氏：首府安邑（今山西夏县西北），占据晋国中部地区，包括今陕西东部、山西中西部、河南北部一带。魏氏的领地是晋国开发较早的地区，人口众多，这为魏国后来的强盛打下了基础。 韩氏：首府平阳（今山西临汾市），占据晋国西南部地区，包括今山西中南部、河南西北部一带。韩氏的领地是三家中最小的，但因为靠近中原中心地带，交通发达、城邑密集，是至关重要的战略要地。 在瓜分智氏领地时，家臣段规曾向韩虎建议一定要占据成皋（今河南荥阳市西北）。韩虎感到不理解，说： “成皋那个地方贫瘠得不长庄稼，要它干什么？” 段规说： “臣听说‘一里大的地方能牵动千里广的政权，那是因为地利；一万人可以打败十万人，那是因为出其不意。’成皋就是这样一块既能得地利，又能做到出其不意的地方。主公只管听臣的，将来郑国的土地必是韩氏的。” 韩虎听从了段规的建议，占据了成皋。 赵氏：首府晋阳，占据晋国北方地区，包括今山西北部、河北中南部一带。赵氏的领地是三家中最广的，但也是最贫瘠的。这也造成了赵国在战国初期无法强盛。但是，因为赵氏领地中可开发的地区多，加上人民多沾染戎狄之气，悍勇好战。所以，赵氏的发展潜力极为巨大。 至于晋国的国君，在他名下的土地只有国都绛城和宗庙所在地曲沃城了。晋君彻底成了一个摆设，他们的处境比当时的周天子还要糟糕。周王室至少还有可以打内战搞分裂的地盘，晋君的地盘就只够勉强办一场马拉松的了。 赵魏韩三家成了晋国的大地主，晋君反倒成了穷得揭不开锅的贫下中农。为了能让三家继续供养公室，晋君不得不低着头去朝拜赵魏韩三家的宗主。这是在春秋时代不可想象的事情。 接着再说赵毋恤，他打败智氏之后，极为高兴，他大摆筵席，居然狂吃胡喝了整整五天五夜。而且他还得意地对身边的人说： “我真是了不起啊，喝酒五天五夜都没有事！” 有一位侍从回答说： “主公您要继续努力啊，您只差两天就赶上商纣王的记录了。当年纣王可是连续喝了七天七夜。” 赵毋恤一听，明白这位侍从是在拿纣王和自己作对比，劝他不要如此荒淫。但他没有生气，而是笑了笑说： “哦，那你说我会不会像纣王那样灭亡啊？” 那侍从回答： “不会的。” 赵毋恤问道： “为什么？我只差两天就和纣王一样荒淫了，不会因此灭亡？” 那侍从答： “桀与纣的灭亡，是因为他们碰上了商汤和周武王那样的明主。但放眼如今的天下，人主都如同夏桀一样的无道，而您像纣王。桀与纣并存于世，怎么能灭亡呢？——不过主公您已经很危险了。” 赵毋恤笑道： “你说得对，我不能再继续放纵下去了。” 收敛了自己的作为之后，赵毋恤开始大赏功臣，以表彰那些帮助自己打败智氏的人。至于那些当初在晋阳城中三心二意的家臣，赵毋恤只当做没发生过这些不愉快的事，没有追究这些人的责任。这一点，我们很好理解，因为在当时危急的情况之下，连赵毋恤自己都想投降了，所以那些家臣们通敌的行为算是情有可原。 但是，忠诚仍然被赵毋恤视作最高尚的品格。他在封赏功臣时，把那个临危不乱的高共奉为第一，赏赐最高。而扭转乾坤，使赵氏转危为安的大功臣张孟谈却被奉为了第二，位列高共之下。 这件事让张孟谈极为不满，他愤愤不平地对赵毋恤说： “当初晋阳被围，只有高共寸功未立啊！主公您怎么可以这样做？” 赵毋恤义正词严地回答说： “晋阳处在危急之时，只有高共不失人臣之礼。而你们呢，哪一个做到和他一样了？所以，高共才是第一大功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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