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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稿件 | 什么是思想?

 汐钰文艺范 2017-10-18

作者:纪言

授权哲思学意发布

个人原创投稿邮箱:tougao@izhexue.wang 

海德格尔“存在论”与“思想”问题考略

  ――读《什么是思想》涉及“存在”的思考  

摘要:阅读了海德格尔的《什么是思想》,然后发现其中的问题与他的形而上学思想有共通之处,于是和他的形而上学结合着看了,找出了一些问题。在我看来,他整篇文章在论述思想,也在论述存在,其论述基础是存在论,是对存在论的注脚。用存在论理解它,它的一些观点也解释了存在论,这种关系是相通的。

关键词:思想,存在论,海德格尔,形而上学

什么是思想?海德格尔在《什么是思想》里首先发问人可以思想吗?他举出例证说因为人是理性的,而理性是在思想中展开的,所以人是可以思想的。海德格尔给能够做某事的定义是“使某事按其本质进入我们自身之中,迫切地守护这种进入”。他在这里面提到的“能够”是“某事”进入我们“自身”,而并非我们在通常意义上理解的“能够”是人本身的一种能力,似乎与物全无关系,并不关涉“某事的本质”在里面。海德格尔后面又讲我们通常能够做的,是我们喜欢的,而我们所谓的喜欢的,实际上“预先从自身而来喜欢我们,而且是从我们的本质上喜欢我们。”他这里又提到“本质”。在海德格尔这里,“本质”并不涉及本体论,如果从他的形而上学的角度解释,“本质”应该是“存在之存在”。他对这个“存在之存在”和“存在者之存在者”分的很清楚,实际上这是传统形而上学与海德格尔“存在论”的区分。在他那里,传统形而上学是一种表象思维,并不关涉本质,也正因为如此,海德格尔在《什么是思想》最后质疑了。理性予人思想这个命题,否定了那样一种用他的话来说的“在场”行为,从而在“本真的有待思想”层面上继续追问“什么叫思想?”,这就是关乎本质的追问。海德格尔在思考什么是思想的问题时,是以他的形而上学为基础来追问的。笛卡尔讲说形而上学是哲学这棵大树的树根,而海德格尔的追问“存在”,也即他的整个哲学思想的树根。所以,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讲,这里与其说是海德格尔在讨论“什么是思想”,不如说是他在追问存在。是将我们认为的“思想”一层层剥离出来,最终探问到存在之本质。

“倾向就是允(Zuspruch)。这种允诺向我们的本质发出诉求,把我们呼唤到本质之中,并且使我们守持在这种本质之中。”这里海德格尔所说的“倾向”是指我们能够做即我们喜欢的那个东西倾向我们的本质,而且“只有当我们从自身而来亲身保持那个我们所守持的东西时,允诺才能守持我们”,要我们自亲身去守持意味着接近本质的探求,我们所守持的东西是否和使我们守持的东西是同一个,我还没有弄明白,因为海德格尔在后文当中似乎把它们俩给混淆了,那我们在这里也暂时不做区分。“当我们不让它脱出记忆时,我们就保持它了。”海德格尔解释“记忆”是思想之聚集,向允诺聚集。我认为,这里的“记忆”同柏拉图的“回忆”是同一个东西。柏拉图说理念是人原来就有的东西,只要通过回忆就可以获得,苏格拉底也说自己是一个助产师,帮助人们通过辩论获取知识,即引起回忆。海德格尔讲存在论的时候说思念存在本身,他所要做的工作就是让人能够透过存在者,探求存在。实际上他的工作也就是柏拉图和苏格拉底的工作,他们的理念想通,就是存在本身就有,只是需要被认识。允诺是倾向本质的那个倾向,思想向允诺聚集,即思想向本质聚集,那样,我们就可以保持我们的本质,这样看来,前面我们所要保持的那个东西就是本质。这里的核心仍旧是“本质”,其实我们在前面说过,人能够做的,就是他喜欢的,喜欢的本身就与我们的本质有所感应,所以从头来讲,这还是一种“记忆”。海德格尔从头到尾,就没有脱离他所为之思考的那个基础。

“惟当我们喜欢那个本身有待思虑(das zu-Bedenkende)的东西时,我们才能够思想”海德格尔在前文中说那个守持我们的东西就是有待思虑的,若果被思虑,那它就获得思念,因为我们把那个守持我们的东西当作我们本质的允诺来加以喜欢。这里他提出“有待思虑”这个概念,而且这个概念是与人的本质有双向关系的。海德格尔认为构成思想的条件是什么呢?我们把有待思虑的东西当作我们的本质允诺来喜欢,这是一种神性的呼应。在古希腊神话里,奥林匹斯山诸神诞生的传说,诸神之间的斗争,结合,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人的生命、生活历程的呼应。乌兰诺斯和宙斯对自己的屠戮,昭示的是一种现实王权与生命的轮回交替。雅典娜自父亲宙斯的脑中诞生,谓智慧女神,她代表的天神意志,所以实际上我们所说的智慧,是宙斯意志的传达,天神的赐予,而非那么我们自己的所得。那么我们所说有待思虑的东西被我们所喜欢就称其为思想,这里的思想就是一种遥远的天神意志的呼应。因为我们所喜欢的,就是我们能够做的,生而为人,能够做的,就是本质的允诺,也就是天神赐予。得到这个结论的时候,我也有点惊讶,若果按照这样的解释,海德格尔有关思想的解答,竟然是这样一个关乎到天神的概念。这个结论似乎跟“天赋观念论”有所雷同,可如果我们仔细考察,会发现海德格尔的思想解答,我们前面已经说过,是在存在论上的解答,是“记忆”之说,“记忆”同“天赋观念”是很不一样的。前者是有一个互相呼应的关系在的,后者只有单方面的灌输。按照我们通常的哲学史划分,海德格尔被划归到现代派,那按照历史时间逻辑来讲,他应该是现代哲学的传统。但实际上,这样的划分,并不能简单概论一个哲学家的思想,仔细考察,我们会发现,海德格尔的思想,与古希腊时期的哲学传统是一脉相承的,他的思想当中,可以看到亚里士多德的解读。搞清楚这个,我们就不会惊讶于他的思想当中关涉的天神之说了。从神话到悲剧,由普罗米修斯到俄狄浦斯,一个名为命运的东西始终牵引着神和人。由神话和悲剧构建的西方哲学传统对于之后的哲学思考,其影响从未消减过。

海德格尔后面接着发问,什么是最可思虑的东西呢?他认为,“最可思虑的东西显示于:我们尚未思想”,尽管世界状况变得大可思虑,我们也对哲学显露出热烈而持久的兴趣,但经年累月的阅读伟大哲学家的著作,这仍不能保证我们自身正在思想。海德格尔前面说我们喜欢可思虑的东西,那么我们能够思想,这样的话,可以说“我们喜欢我们尚未思想,那么我们就可以思想。”喜欢,之前解释过,是能够做,某种意义上的神赐予。海德格尔所要表达的应该是否定“做哲学”就是我们本身在思想,尽管这种思想原是在哲学中发生的。我们能够意识到我们尚未思想,这实际上已经在思想了。海德格尔说“思想思想着思想本身”,那么思考到我们是否在思想,就已经达到海德格尔所述的那个意思了,所以说,最可思虑的是“我们尚未思想”,即思想本身。“毋宁说,我们尚未思想,乃是由于那个有待思想(das zu-Denkende)的东西本身从人那里扭身而去,甚至久已从人那里扭身而去了”不是我们没有充分朝向那个从自身而来需要得到思虑的东西,而是它脱离我们了。海德格尔一直在强调“从自身而来”,他在论述“存在论”时说,存在从存在而来,又向存在而去,始终在存在层面上,并不涉及存在者,在他那里,存在者是表象,是存在的显现,若果说从本质来讲,那么只有存在,没有存在者。所以,在考虑思想时,我们还是要回到自身去想。海德格尔继续追问,“我们如何能够知道这样一件事?”他认为,有待思想的东西始终就保持在那样一种扭身而去的状态之下,但它已经向人的本质有所允诺了,所以历史中已经有人思想了最深邃的东西。让我们来梳理一下以上海德格尔所讲的东西:我们喜欢可思虑的东西,就有了思想;最可思虑的东西是我们尚未思想;我们尚未思想是有待思想的东西本身扭身而去了,但它已经触及到本质的思考,所以思想的人也还是有了。海德格尔论说过有关可思虑的东西,“它给予我们去思想……它具有它本身之所是”,我们也有概念将存在翻译成“是其所是”,这样看来,可思虑的东西的概念与存在是有所关联的,甚而可以将它直接看作是存在也无不可。那么以上梳理的海德格尔的意思就可用存在论的观点解释:存在呼唤存在本身,而在传统形而上学中,存在一直被存在者替代,才有扭身而去的说法,而历史中之所以有人能触及存在,是因为它在一开始就有向本质的倾向(即允诺,这里即为我们开头说过的喜欢,思想正是从这里开始)。

海德格尔说有待思想的东西隐匿了,而且这里所讲的东西与科学没有一点儿关系,科学也不思想。“我们要指明并且向自己发出指示,让自行显示的东西进入它所特有的无蔽状态之中显现出来。这种简单的指引(das Weisen)就是思想的基本特征,就是通向那个自始一直给予人去思想的东西的道路”科学的证明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思想也是不能在科学意义上被证明的。“无蔽状态”在海德格尔的存在论里面就是指存在,由存在者找寻存在的过程就是去蔽。指引向思想的那个过程即为去蔽。“只不过――这种自行隐匿(Sichentziehen)并非一无所有。在这里,隐匿就是扣留,而且作为这样一种扣留,它就是――本有(Ereignis)”这句话里形而上学的味道更明显了,海德格尔在叙述存在论时几乎有一样的描述。存在并非一无所有,虽然非范畴性,但它是“本有”。(这里插一句话,若果按照中国哲学的“无”来理解,可能对于这个问题会有一点儿更真切的品味。中西哲学诚然不是一个体系,但我觉得人类的思虑总有相通之处,因为那个神性的呼应是同在的。所以拿来做互相的理解,未尝不可。)“如果我们进入这种隐匿之吸引中,那我们就被引向那个通过自行隐匿而抽吸我们的东西。”海德格尔认为自行隐匿的东西仍然在场,就是以抽吸我们的方式在场,并且抽吸我们的东西已经允诺了到达。“抽吸”这个词用的很奇妙,它是一个很形象的译词,将自行隐匿的那个东西与我们的关系生动的表达了出来。我们无法再进一步的解释它,但是可以感受它。这个词也可以用来描述存在者与存在的关系。之后,海德格尔提出人是一个显示者,“我们根本不只是我们,而仅仅是我们在指向自行隐匿者时所是的东西”,这个东西,他用荷尔德林的赞美诗引出来一个新词:标志。这个词所代表的意义就是海德格尔存在论上的存在者指向存在,存在拋投人。

之后海德格尔通过论述诗与思想的关系,引出我们开头的问题,到底什么是思想?并通过论述将之与“理性上的觉知”区分开来。在觉知的基础上,思想的基本特征乃为表象,可他认为还有追问下去的必要,由此,那个在场就变得神秘莫测。也由此,海德格尔引导我们将眼光从存在者转向存在。并在最后再次追问:什么是思想?此时再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就该明白怎样去看待真正的思想。

参考书目
〔1〕海德格尔著,孙周兴译.《海德格尔  演讲与论文集》,三联书店,2005年.
〔2〕海德格尔著,孙周兴译.《路标》,商务印书馆,2014年·北京.
〔3〕陈康著.《陈康:论希腊哲学》,商务印书馆,2011年·北京.
〔4〕斯威布著,周晨译.《希腊神话故事》,武汉出版社,200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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