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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6月7日,法国总统戴高乐(右) 黄镇将军与乌以风 作者：徐 赟 1988 年 5 月 11 日，风和日丽，气候宜人。天柱山麓潜水河畔的野寨，乌以风（1902——1989）的忘筌斋，小院子里的兰草花盛开，馨香扑鼻，桂花树绿叶婆娑，乌以风正在翻阅校订《岳云山馆诗稿》，突然听到一声小轿车鸣笛，他抬头一看，原来是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时任中央顾问委员会常委的黄镇。 黄镇 黄镇(1909——1989)是安徽桐城（现属枞阳横埠镇）人，著名的将军、军旅画家、外交家。安庆师范大学（原安庆师范学院）的校名，就是出自黄镇将军的书法手迹。 这次，黄镇将军回到故乡考察工作，在安庆做短期逗留。黄镇听说天柱山1982年被国务院批准公布为全国首批44个国家级重点旅游风景区之一，目前已经在开发建设，甚为高兴。 安庆地委领导将一部《天柱山志》送给黄镇，并介绍了作者乌以风的情况：他是山东聊城人，早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哲学系，比生产时教育工作，民国时期曾任安徽省教育厅秘书，曾任宣城中学、安庆一中、景中中学等多所中学校长，重庆大学副教授，国立安徽大学教授等，1957年被打成右派，后又因历史问题受时年牢狱之灾，1979年右派帽子摘除，平反昭雪，恢复工作，继续担任安庆师院心理学教授，是多届省政协委员、市人大代表。 黄镇一听，对乌以风不禁引起了极大关注。 黄镇画作 安庆地委领导继续介绍说：“乌以风写这部山志，很不容易，1939年开始，1954年历时十五年完成书稿。但书稿文革前后多次不幸被毁，后来又继续登山调研，重新写作，浸透了毕生心血，1984年由安徽教育出版社正规出版。出版后，立即引起强烈反响。有学者评论说‘它不仅填补了我国山志中的一个空白，同时也镌刻下了这位执著的开山者的足迹。’有的读者说‘无天柱不见先生之高，无先生不显天柱之美。’” 黄镇越听越感兴趣，随即问道：“乌以风先生住在安庆吗？” 安庆地委专员刘思魁回答说：“乌以风在安庆师范学院退休后，回到天柱山脚下居住。现在潜山县。” 黄镇将军大手一挥：“走，我们去天柱山看看，回程看望一下乌老先生。” 刘思魁专员随即安排，陪同 80 岁的黄镇将军，饱览了天柱风光，下山后，专程驱车赶往潜山野寨，来到乌以风的住宅——忘筌斋。 87岁的乌以风双手握着黄镇将军的手，高兴地说：“请不到的贵客，贵客呀，远道贵客呀……” 黄镇笑着说：“乌老啊，我来看望你呀，听安庆地委领导说，你为了天柱山的建设，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天柱山还要继续开发，天柱山还要进一步的发展，请您还要进一步的献计献策，发挥余热啊，是不是啊……” 乌以风笑着说：“是呀，近几年，天柱山的建设可以说是日新月异呀。游客虽然不多，但总是越来越好啊。”黄镇将军高兴地说：“是呀，随着国家改革开放进程的加快，天柱山的旅游，肯定是越来越好，越来越繁荣兴盛啊。” 乌以风接着说：“我在安庆师范学院的时候，就听说将军的事迹，您为安庆师范的教育事业，做了大量的工作，您是一位功臣啊！” 乌以风想起自己1941年自四川离开复性书院东归，隐居天柱。1942年，桐城孙闻园、潘赞化两位老先生写信邀游浮山。抵达浮山后，见其洞崖奇秀，山水清幽，颇有终焉之志，优游十日，分章赠句，互有酬和。自己曾用“山浮江野秀，水曲聚烟霞。洞渺通湖岳，楼开映日华”，来抒写浮山美景。孙闻园、史磊冰、张皖光、方晓庵等这些曾先后任浮山中学校长的领导，不但陪同乌以风游山，还邀请到浮山中学讲学，主要讲国学经典，如《论语》《大学》、朱熹《近思录》等儒学著作，几天的时间交流，乌以风得知浮山中学校史上知名人士，其中对早年读过上海美术专科学校、1928年上海新华艺术大学毕业即任教于浮山中学美术的黄镇，就留有记忆。 黄镇将军笑着说：“我的家乡在安庆，我是安庆人民的儿子，我应当为安庆的发展，为安庆的繁荣，尽一份努力，尽一个公民的职责。” 乌以风把《天柱山志》送给黄镇将军，一边说：“我到过华山、嵩山、峨嵋山、雁荡山等等许多名山，觉得天柱山和这些名山媲美，但像一个隐士一样，被淹没了。主要原因是山高路险，交通不便，没有得到很好的开发。请黄老回京后，还要帮助宣传天柱山。” 黄镇接过乌以风送的《天柱山志》，点了点头，说：“天柱山，雄奇灵秀，名不虚传”，又微笑着说：“老兄啊，您虽然是一生磨难，但建树很多，可以说是当代的徐霞客呀！” 乌以风笑了笑，摆摆手，说：“不敢当，不敢当哟。与徐霞客相比，差远了，差远了呀！” 刘思魁专员对乌以风说：“乌老先生，您老人家退休之后，生活还好吗？”乌以风笑着说：“我 1985 年 5 月份才办理退休的。安庆师范在把我申报了教授职称，批复下来了，就办了手续。退休之后，就退掉了安庆师范的宿舍，但是安庆师范学院按照有关政策，给了我 5 千块钱的安家费。我随即就回到潜山县野人寨这里定居。从此，安度晚年啊……” “哦”，刘思魁点了点头，说：“祝乌佬您如愿以偿，身体健康。” 黄镇也站了起来，握住乌以风的双手，说：“好，祝福乌先生健康长寿！” 乌以风站起来，笑着说：“好，好的。祝福将军健康快乐！” 两位老人神交已久，一见如故，谈得十分投机。 黄镇将军的车子已经开走了，情系天柱的异乡痴魂乌以风，还站在家门口，向车子消失的方向，频频挥手，遥望了许久，心想：这下天柱山更有希望了，更有希望了…… 1989年2月26日，天柱之魂乌以风永远合上双眼，溘然去世，享年88岁，埋骨天柱山麓茶庄琼崖川墓地。 乌以风老人晚年仍然潜心著述，极少会见省市来客。唯独黄镇将军，成为乌以风毕生会见交谈过的最高级别的国家领导人。 黄镇将军与乌以风 徐赟，中学高级教师，现居合肥。与兄徐霁旻合著出版有《乌以风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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