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连发的老伴二十年前就没了,扔下两个儿子。老大长得憨头憨脑,老二恰恰相反,不但人长得帅气,还脑瓜灵活。 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会喜欢老二,何连发也不例外。何家的家庭条件一般,两个孩子都上到了高中,然后就回家干活了。别看何家现在这么落魄,据说清朝的时候,他家是远近闻名的大户。当然,好汉不提当年勇,这些事情说也没什么用了。 何连发让老大干家里最脏最累的活,让老二花钱到外边学习手艺,老二回来后成了村里手最巧的瓦匠。 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许多人都进了城。老二盘算了一下手里的钱,又从爹手里借了一部分,在县城了买了房,然后娶了媳妇,从此他就在城里安了家。 老大由于长得丑,又没有什么手艺,再加上老二拿走了何连发大部分钱,家里基本上是一穷二白了,所以始终也娶不到媳妇。 老二在城里安家后,很少回来看家里的老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何连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终于有一天,何连发得了脑血栓,瘫在床上起不来了。 村里人说,怎么不去你二儿子家养病呢?城里条件好,可以让你多活两年。 何连发的眼光暗淡了,自从他有病开始,二儿子就来过一次,匆匆看了一眼说有急事就走了。 从那以后,二儿子始终说有事,连面都不见了。 老大接过话茬,“我弟弟太忙,也说了好几次准备接爹去养病的。我没同意。我没多少事,照顾爹肯定比他好,是我不让爹走的。” 村里人这才不说什么了。 没人注意到,何连发的眼睛里闪出泪花。 没人的时候,何连发说,“老大啊,这么多年我偏向老二,你不记恨我吗?” 老大说,“你对谁好是你的事情,我对谁好是我的事情,你是我爹,我就得对你好。记恨你干啥?” 何连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哗哗地淌下来。 接下来的五年,都是老大照顾何连发,老二除了逢年过节,根本就不回来。 何连发临终的时候,把老大老二叫到床前,老二仍然说自己有大事要办,不想来。何连发说,“我不行了,你有天大的事情也向后放放吧,家里还有点儿钱,我想给你们分分。” 老二听到分财产,这才回到老家。不过他也知道,家里没多少钱,分点是点儿吧。 何连发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说道,“你们知道,我这一辈子没挣多少钱,但干了一辈子,兜里总有点儿积蓄。老二长得好看,又会说话,你们哥两个站在一起,我还是喜欢老二,所以,把我挣的钱都给老二吧。” 说完,何连发颤颤巍巍递给老二一个信封,老二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里面是三万块钱。 老二高兴坏了,“谢谢爹。”他转头偷偷看了一眼老大,那意思是说,“嘿嘿,你白干了五年吧。不管你怎么照顾,爹始终喜欢我。” 何连发回头看了看老大,“老大啊,,你对我那么孝敬,我可以对不起你,但咱们老祖宗不能对不起你啊。咱家虽然落败了,但船破了还有底,底破了还有帮,这个院子就给你了。除了院子。”何连发扬起手来,手里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翡翠佛像,“这个是老祖宗留下的,我偷着去城里打听过,最少值几百万。今天,我代表祖宗,将它留给你。世道变了,趁着好时候,你把它卖了吧,也去城里买房子,必须要比不孝敬的人过得好,我是我的遗愿!” 说完,何连发停止了呼吸。 老大撕心裂肺地哭了。 老二也哭了,但哭的不是何连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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