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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88年，东汉各地叛乱不断，天灾一样不少。七月，七个郡国发大洪水。而且同时，有一场针对汉灵帝的阴谋也在暗地里进行着。墙倒众人推，形容这个时候的东汉，特别是当政的汉灵帝，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这个阴谋是由一个术士挑起来的。史书上所说的术士，看样子是让东汉官员都信服可以夜观天象预测未来的主。这个术士是有意讨好做客冀州的本朝已故太尉陈蕃的儿子陈逸，还是真的预测到了未来，真有点分不清楚。依照历史，确实是之后不久宦官们就遭到了灭顶之灾。 图1、陈蕃 陈蕃是汉末名臣，汉灵帝一即位就被任命为了太傅。太傅就是皇帝老师的意思，在汉朝，是比三公九卿中三公都尊贵的官职。而且太傅一个皇帝只有一个，如果太傅先于本朝皇帝去世，在这朝就不再有太傅了。而且陈蕃，确实是在汉灵帝即位不就就死了，而且不是自然死亡。陈蕃死在了与宦官的政治斗争中。之前提过，汉灵帝一即位，掌权的窦氏就因为想除去汉桓帝宠幸的宦官，但走漏消息，反而被灭族，同时被害的就有这个陈蕃。 当时陈蕃也是被灭族的，但是儿子陈逸躲过一劫，被陈蕃的友人朱震藏匿了起来。后追查到朱震，朱震宁死都没说出陈逸下落。陈逸一直到平定黄巾之乱时，汉灵帝平反赦党锢之祸禁锢的人，才能够露面出来。 当时，陈逸正在冀州刺史王芬家做客，术士襄楷也在场。襄楷说：“看天象，对宦官不利，黄门、常侍真的是快要被全锅端了。” 陈逸听后大喜。陈逸的高兴是自然的，杀父灭族之仇，加上这么多年的逃匿，心中的恶气不知道有多少。不过，冀州刺史王芬一听，更加积极：“如果真是这样，我愿意打头阵。”而且王芬可不只是说说，马上就行动了起来，立刻就开始串联各地豪杰。并且上书给东汉朝廷说，黑山（今河北浚县西北）民兵劫掠郡县，并以此为借口，开始招兵买马，准备起兵造反。 王芬的反应视乎有些过激，不过了解一下王芬的背景或许可以理解。王芬和陈逸一样，也是“党锢之祸”的罪名被免之后，才出来的做官的。汉桓帝、汉灵帝时期发生过两次，集体性的朝臣与宦官对峙的事件，但两次都以朝臣的失败而告终。因此被掌握着写历史大权的文人们称为“党锢之祸”。王芬是第一次“党锢之祸”的中坚人物，位列“八厨”之一。这里的厨，可不是厨师的意思，而是那些能以家财救济世人的名士。 图2、连环画《党锢之祸》封面 既然是这样，可以想见和陈逸一样，对宦官王芬也是一肚子的火。如今自己手上有权利，自然不会放过机会。看先后这两次是中王芬的处理方式，基本也能看的出他一定是一个急脾气，说干就干的主。 而且也是赶巧，汉灵帝准备回老家河间国（河北献县）的老宅子看一看。汉灵帝的曾祖父是河间王，汉灵帝也出生在那。本来当皇帝和汉灵帝没半毛钱关系，可天上掉馅饼，汉桓帝去世没有子嗣，主政的窦太后和窦家，选中了当时只有十岁的他。如今，三十而立的汉灵帝想回家看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不过，东汉当时乱成那个样子，汉灵帝还有这个心思。只能让人感慨，这皇帝真是不务正业。 图3、党锢之“党” 不过这一下正好，给了准备举兵的王芬机会。王芬打算乘机劫持汉灵帝，把宦官、黄门都杀掉，同时废掉汉灵帝，立合肥侯为帝。同时王芬把这个谋反计划告诉了当时还是议郎的曹操。 熟悉三国演义的我们都知道，曹操一直背着的骂名都是“汉贼”。但曹操终其一生都没有废掉只是摆设的汉献帝。从曹操回复王芬的话中，我们能够看到不少之后曹操的影子。也能让我们看到一个真正的曹操是什么样子的。 图4、商朝伊尹 曹操是这样回复的：“废立皇帝的事，是天下最不详的预兆。先人中是有人权衡成败、掂量轻重之后行废立皇帝之事的，比如伊尹、霍光。但要看看伊尹、霍光他们当时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他们对皇室绝对的忠心，又是掌控朝局的，身为辅政的宰相，又仔细估计的对未来的影响，而且出于朝廷上下所有人的意愿，才能够行那样的事并且成功。如今，你们只是看到了他们当时轻而易举的成功，而忘掉了我们当前重重的困难。诸位你们自己想一想，你们现在结众连党，比当时的七国如何？而你们要立的合肥侯的身份，能比得上当时的吴王、楚王吗？竟然妄想用非常的举动，一击而中，这样做岂不是把朝局推向更危险的地方？” 图5、西汉霍光 一开篇，曹操就说了对废立皇帝的基本看法，废立皇帝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做的事。而起做过这事的人的条件，你们完全不具备。接着详细说了行废立皇帝之事的伊尹、霍光所具备的条件。然后又那七国之乱中的人和王芬他们做对比。 曹操的全局观在这里，不经意的显露了出来。曹操不单单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而是站在朝局把控者的立场在看问题。、日后他能在诸侯争霸中最终胜出，这样统筹全局的能力和眼光，肯定帮到他不少。不逞一时之快，而想着实实在在的把控局面，这才是枭雄应该有的样子。相比不久之后，就轻易废立皇帝的董卓，曹操确实高明了太多。 先不说曹操。王芬听后，自然是不甘心，又联络平原人华歆、陶丘洪一起来共举大事。陶丘洪准备出发，华歆劝他道：“废立君王这样的大事，伊尹、霍光都为此发愁。王芬性情急躁而又不够决断，肯定成不了事。” 陶丘洪听后才没动身。可见不看好王芬的不止曹操。 图6、平原人华歆 不过也是碰巧了，又有一个天象出现。半夜的时候北边有一道赤红色的气体从东横穿到西，贯彻天际。负责天象的太史上书劝皇帝说：“北边隐藏着谋乱，不宜往北边走。”在史书里经常看到这样奇特的时间，不知道是后来人牵强附会，还是当时的这些有意利用这些事件，弄虚做鬼。不过，结果就是汉灵帝没有动身回老家。而且不久就征招王芬到京城。王芬听说后，很是恐惧，丢下印绶逃亡而去，逃到平原（今山东平原县）的时候自杀。 就这样，一场针对汉灵帝的谋反阴谋就此破灭。试想，如果这场阴谋真的得以实施，而且成功。没了共主，已经乱做一团的东汉，不知将要乱成什么样子。正如曹操分析的一样，如果只是“造作非常，欲望必克”，所得到的只能是更糟的局势。汉灵帝确实不是一个好皇帝，但要是没了他。局面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不过，汉灵帝真的很快就要没了。不知别人怎么样他了，而是他自己的身体不争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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