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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情深

 桃子的图书馆zt 2017-11-23


沉静:末路上,追着晚霞,与日月同辉。


2002年母亲因车祸去世,那时哥哥14岁,妹妹刚满11岁。后来,靠父亲起早贪黑、苦心经营一家老字号酒店,才把兄妹俩拉扯成人,并相继送入了大学。所以,兄妹在失去母爱的单亲家庭长大,感情甚笃,相依为命。


  2010年哥哥大学毕业后,品学兼优,被哈佛大学录取,这时妹妹刚上大一。


  真是祸不单行,2012年不幸又降临在父亲的身上,父亲因咳嗽咯血到医院检查,结果患上了肺癌,而且,是晚期。


  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忧伤、痛苦、孤单、无助使妹妹窒息得喘不过气来,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似的。少年失母的阴影还没散去,又将再一次经历失去父亲的痛苦,而且,在父亲漫长地渐渐逝去的过程中,将会是她一个人孤独地面对这虐心的蹂躏。

  好几次她拨通了哥哥的电话,又马上掐断了。想到哥哥能到哈佛留学不容易,而且,这时候他人在美国,也无法兼顾父亲的病。为了不影响、耽误哥哥的学业,妹妹就把父亲身患癌症的事隐瞒了下来。毅然决然回老家将父亲经营的酒店转让出去,并在她就读的大学傍边租了一套房子,然后,把父亲接到省城来治疗。自己一边上学一边为父亲治病操劳,独自承担起照顾父亲的责任。


  2013年父情的病情恶化,癌细胞已经转移到身体的各个部位,医生告诉她父亲最多还能维持三个月的生命。


  一年来爸爸住院、手术、化疗,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有一天,父亲叫妹妹到床前坐下,“爸爸的曰子不多了,哥哥又不在家,你要照顾好自己。”说完,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见方10公分的锦盒递给妹妹,“这是祖传的玉镯,你把她放好,不要随便示人。”


  妹妹接过父亲的锦盒,见他呼吸困难,说话十分吃力,哽咽着“爸,别说了,歇一会儿。”然后,扶父亲躺下。


  守着父亲,看着父亲一天天消瘦、痛苦,她心如刀割,常常一个人暗自流泪。后来,在父亲病危的时候,她才拨通了哥哥的电话,哭着把这一噩耗告诉了远在美国留学的哥哥……


  哥哥赶回来的时候,爸爸已经危在旦夕。临终前,父亲用垂怜的眼光望着儿子,“照顾好你妹妹。”说完便闭上了眼睛,眼角还溢出一滴挂怀的泪水。


  俩兄妹料理完父亲的丧事后,哥哥要回美国完成他的学业,走的那一天,妹妹去机场送他。在机场,妹妹拿出家里仅剩的六万块钱,“就剩这么多了。”她对哥哥说。然后,从中拿出四万递给哥哥。


  哥哥接过钱,留下一万,然后将余下的三万块钱塞进妹妹的肩包里,“我在美国勤工俭学,能应付,现在爸走了,哥又不在家,你要照顾好自己。”说完话,与妹妹拥抱了一下,转身向安检口走去。


  哥哥没有忘记父亲临终前的嘱托,在以后的日子里为了妹妹,倾其所有。


  妹妹走到广场中央,久久地凝望着承载哥哥的飞机在视线里慢慢地消失,眼睛里噙满了忧伤和思念的泪水。


  2014年哥哥顺利地拿到硕士学位,本该留下来继续读博,由于,不放心妹妹,就回国找了工作。


  后来,与单位的一位女同事,比他低二级的大学校友处了对象,并准备2015年国庆节结婚。这时,妹妹也在省城一所大学读研究生。


  2015年哥哥张罗着买房结婚,未婚妻要哥哥把老家的宅子卖了,在省城买一套宽敞的房子。


  “那是父亲留给我们兄妹的共同财产,妹妹现在还在上学,咱们不能动。”哥哥说完,态度坚决地看了一眼未婚妻。


  “卖了房以后,让妹妹和我们一起住,你们兄妹相互还有个照应,不是很好吗?”


  哥哥没有接话,过了一会儿说“要不先买一套一居室,过度一下,等以后有了孩子咱们再换,这样婚后经济压力也小一点。”未婚妻听了,没有再说什么,显得有点不高兴。


  2015年7月,哥哥和未婚妻正忙着筹备结婚,妹妹突发疾病住院,检查结果,患了尿毒症,而且急需换肾。哥哥咨询了医生,换肾费用昂贵,肾源十万,手术费十多万,后续治疗费十多万,少说也得四十万。这对工作一年多,刚买下婚房付完首付的哥哥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数子。


  这天,哥哥来到妹妹的病房“怎么样?感觉好些吗?”他问妹妹。


  “还那个样。哥,咱们别治了。我听说换肾要几十万,我们哪有那么多钱?我知道你不忍心抛下我,但这病是一个无底洞,我们耗不起的。这段时间有你天天这样疼着、爱着,我已经很知足了。我不想再连累你和嫂嫂,陪着我受苦。再说,你们结婚也需要钱呀,别再为了我白白地费钱了。”说完,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此时,哥哥看到妹妹苍白的脸、求生的欲望、乞怜的眼神;想到父亲临终时的嘱托;想到妹妹当初为了不误自己的学业,孤独无助、无私无怨地守候和照顾父亲,心如刀割,十分难过。


  “别说傻话了,钱不是问题,哥有办法,你只管安心养病。另外,哥这两天要处理一些事情,不能来看你,你嫂子会过来陪你的,别胡思乱想,好好治病。”说完,和护士打了一个招呼,叨咕了几句,转身走出病房。


  出了医院,他给未婚妻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径自乘车回老家把老宅卖了,所得五十万全部用在了妹妹的治疗上。


  妹妹的移植手术很成功,半个月后就能在医院内散步了。


  术后第二天妹妹醒来的时候,看到哥哥和嫂嫂在病房陪着她,嫂子还握着她的手,关切地问“还痛吗?”眼睛里饱含着关爱。可是,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见嫂子来过。而且,哥哥每次来看她的时候都好像心事重重,仅管他强作笑脸,妹妹还是看出了端倪。


  有一天,哥哥把煲好的鸡汤给妹妹送来,妹妹说“你和嫂嫂再有半个月就要结婚了,准备得怎么样?我可以参加你们的婚礼啦,太高兴了。”哥哥没有吱声,仿佛没听见,无动于衷,且无精打采的。其实妹妹早就猜到了,刚才是故意用话来套他。


  “是不是和嫂嫂吵架啦?”妹妹直截了当地问。“你瞎吵吵什么呀,安心养你的病,咸吃萝卜淡操心。”说完,转身出了病房。


  原来,哥哥回家卖房子瞒着未婚妻,为此,她生气了,说哥哥把她当外人,辱没了她。哥哥向她赔礼道歉也不接受,并且,提出推掉婚期。


  妹妹似乎知道哥、嫂为什么吵架,星期六下午,她脱掉病服,到医院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


  到了嫂嫂的娘家,按了一下门禁,正好是嫂嫂出来开门,而且,就嫂嫂一个人在家。“哎,你出院了吗?是偷着跑出来的吧!”说着扶妹妹在沙发上坐好,便去拿杯子倒水。


  “别忙了嫂子,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等嫂子把水放到茶几上,她站起身来拉着嫂子的手,双脚跪到了地上。嫂子赶忙扶着妹妹“你这是干啥呀!快起来,有话咱们好好说!”把妹妹重新扶到沙发上。


  “嫂子,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们。哥为了我这病实在是没辙,才卖掉了老宅,你原谅他吧!哥嫂的恩情以后我会报答的。”说着已是泣不成声,泪如泉涌。


  “你傻不傻呀,我与你哥那会就这样完了。说心里话,能找到你哥这样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高兴还来不及呢。我生气,是因为他不懂我,把我当外人,这回我得让他长点记性。”


  妹妹听了嫂子的话。“扑嗤”一声乐了。


两姑嫂聊了一会儿,嫂嫂便打车把妹妹送回了医院。


  2015年10月2号,哥哥和嫂嫂如期举行了婚礼,妹妹也去了,并送上一件特别的礼物——一个十分精美的锦盒。


  躺在锦盒里的是一支温润细腻、白如羊脂的福镯。这支镯子是父亲去世前给妹妹的。几天前妹妹想到哥哥结婚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好,才想到这支玉镯。于是,她拿到学校,请一位教授、知名的鉴赏专家甄别了一下,据说保守价4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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