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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丘与商丘的人文历史关系

 太丘神社 2017-11-25

太丘与商丘的人文历史关系

夏浚钟

商丘,泛指现在的商丘市,古指现睢阳城区。自契被帝瞬封于商赐子姓以后,兴旺发达,功业卓著,名垂千古。商丘,顾名思义,以商族而得名之丘。远古时代的先民必须依丘傍水而居,所以商丘的都城南边有古睢水流过,山之南、河之北为阳,这也是商丘的都城称作睢阳的原因。远古商的丘顶在何处?现还未考证到具体位置,但这个丘远古肯定是存在的。

《史记·殷本纪第三·周本纪第四》记载了殷商在现安阳的殷墟亡国后,周武王将纣王的儿子武庚禄父封为诸侯,以续殷祀。而武庚联合三监作乱被剿灭杀身。随后,周定王改封纣王之胞兄殷微子启于商丘,称宋国,为三公诸侯,立宋太丘社,以续殷后。《史记·孝武本纪·封禅书·六国年表》均对宋太丘社有不同程度的记载或评说,司马迁在记载“宋太丘社亡”事件的同时,完成了他的“天命与德并重决定国家社稷归属”思想观点,并隐性的透漏出“拥太丘社者得天下”的密语。商丘与太丘两个远古地名是到现在都没有争议的少见的地名,太丘距离商丘70余公里,在周朝时的道路交通条件下,这个距离并不近,神社是帝王、诸侯君王祀天祭地的圣地,每年的春秋两祭是必不可少的,中间国中大事要告社,诉讼之事也要听讼于社。殷微子不把神社立在睢阳南郊,而立在70公里之外的太丘,定有特别重大的原因,否则决不至于舍近求远,将神社立在太丘邑的南郊丘庙村!

通过研究太丘所在的永城市人文历史,就可解读殷微子将神社立在太丘的全部理由。永城市的地块主要是由古时的酇县和太丘县的治域组成的,从永城市已经发现确定的距今7000年的卧龙镇仰韶文化“洪福遗址”、酇城镇龙山文化“王油坊类型”遗址、龙山文化与汉文化“造律台叠加遗址”、龙岗镇龙山文化“黑堌堆”遗址、太丘老君堂商文化汉文化叠加遗址、太丘古城下龙山文化与汉文化叠加遗址、顺和镇前陈营村东堌堆龙山文化与汉文化叠加遗址、陈集镇李口河道龙山文化与汉文化叠加遗址、苗桥镇曹楼村龙山文化与汉文化叠加遗址等遗址,可以确定自人类新石器时期时,永城太丘地域即有批量人类在此繁衍生息。结合我国人类和历史学家对远古东夷民族的论述,可以确定太丘地域是东夷民族西进的热点地域,是众多学者认可的炎黄二帝部族联合战败蚩尤的西南地区,败蚩尤后炎黄两部族又经过争争夺夺,逐渐平息以后两个部族在太丘区域糅合后产生的华夏民族在此繁衍生息,远古的太丘成为华夏先民中心地域。

查阅历史资料,至今没有发现商丘城区范围存有仰韶、龙山文化遗存,即是有,也应在深深的地下。已经发现的睢阳十几米地下的宋国古城遗址就是例证。而太丘地域的仰韶、龙山文化遗址绝大部分裸露在现地表以上,大部分还是以土堆的形式存在,这说明远古时期太丘地域的地表高度相对于商丘地域来说是高出许多的。远古时期的洪荒大水是确实存在过的事实,低洼地域是不利于远古人类生存的。看《中国地理图集》夏商全图,纵观目前标注的仰韶文化、龙山文化遗址地域,大致情况是这样的,太丘地域为东、东北边界,淮阳、杞县为南边界,新郑为西南边界,郑州为西边界,曹县一带为北边界,唯商丘至开封及商丘周边近2万平方公里的地域为龙山文化空白区域。从《中国地理图集·夏商分图》上看,这个地域就像一个远古时代的小型低洼盆地。从上古、远古人类生存的必要条件来看,上古、远古时期商丘盆地地域不适合人类繁衍生息。而太丘地域的大丘地貌和南涣水、北睢水的水源条件是天然的上古、远古先民繁衍生息的优良地域。所以太丘地域是远古先民的早期的居住发源之地。由太丘地域为基点,随着商丘地域被大水反复覆没带来的泥土,增加的地表的厚度,使得地表逐渐裸露、逐渐加大裸露面积,太丘地域的先民逆睢水而上,占据了商丘地域,到契时被舜帝封于商地,赐子姓。成长于商丘地域的孔子、老子、庄子、列子,以子为记号,是否与所赐子姓这个荣耀赐予有关,值得深入探讨。

上古、远古生活在太丘地域的先民在生活实践中,在逐渐对大自然的认识过程中,形成了图腾崇拜观念,依据当时的地理条件和对太丘丘围周边茂密生长的莲的生存依赖,形成了以莲为图腾的唯物观念。以至于后期将莲视为上帝的象征(近代人文学者郭荣梅女士在《试析莲花文学意象的起源与发生》一文中说:“莲花凭借它独特的外形、艳丽的色彩、优雅的风姿受到人们的喜爱,早期主要表现在生殖崇拜、神的崇拜和莲花的民俗形成等方面。……生殖崇拜只是自然崇拜的一个阶段,自然崇拜又导致了人们对神的崇拜,把粗糙的观念代之以形象、具体的天国、上帝的世界。”。日本国际级已故史学家林巳奈夫先生在系统地研究了我国出土的大量夏、商、周到汉代以前的文物后,在《中国古代莲花的象征》一书中说的:“我们可以认为在汉代前后还存在着代表着帝(上帝)的象征图形,这就是莲花。”<蔡凤书翻译林巳奈夫著《中国古代莲花的象征,上》>),早期生活在太丘周围的华夏先民在“太丘”(现太丘镇丘庙村)之上将莲作为图腾,进行一定形式的崇拜,在殷商后期社的观点定型以后,将莲代表上帝奉为社主社神祭祀,“太丘”之上的社就是华夏先民早期祀天祭地的具体场所圣地。

从太丘地域陆续西迁至商丘地域的华夏先民一边继续着对太丘社的上帝、土地神的祭祀,一边在新中心地域商丘建立了新的社,这就是商丘东南虞城谷熟集的殷商亳社。亳社是太丘社的继承和发展过程中的新立大社,是新生的神社,它的内涵和实质内容均是来源于、分离于太丘社,太丘社是祖根社。

殷商失国后,微子被封于商,都现睢阳,但为什么没有把神社重立在睢阳都城南郊或者谷熟原亳社内呢?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殷商代夏之后,将亳社随着八迁都城多次迁移,原社应是无存状态。而太丘社从开始至殷商失国就从来没有凋零过,而且一直处于鼎盛繁华状态。所以殷微子深感族社的厚重与灵验神威,殷商众遗民精神失落后迅速找到精神慰藉处所,相当于回到老家,回归祖社祀天祭地祖宗神灵,达到了慰藉殷商遗民动荡、惶恐不安的心灵的效果。也是宋国君安抚臣民的快速有效的手段。这也许是对殷微子重回太丘社行为的最恰当的解释。

从丘庙村十八世纪夏公从地下近2米得到的莲花型石柱,和丘庙村处在汉太丘古城南门外的地理位置,基本上可以认为丘庙村即是远古太丘社所在地。莲花型石柱最有可能是汉以前华夏民族的上帝象征物。而从《汉书·地理志上》和《尹湾汉墓简牍》确认的西汉在太丘置敬丘侯国的记载,可以推断西汉在太丘封敬丘侯建“汉太丘社”以事上帝的事实。这个结论进一步证明了太丘社的遗存风威。而最近确认的丘庙村遗留下来的近似莲花宝座型的残缺石雕,上面有至少是清中期以前另刻其上的文字“天仙圣母娘娘庙宇······”及永城市芒砀山汉宫收存的带有“乾隆三十四年····会于天仙宫······”字样的石碑,进一步认定了丘庙村为宗教圣地位置,此又可以确认丘庙村太丘社还是中国上帝道教对外教融合吸纳的典范。“天仙圣母娘娘”前身是道教上帝神仙系列的“天仙玉女碧霞元君”、“泰山奶奶”,吸纳融合外教神仙体系后变身为“天仙圣母娘娘”,这是宗教的进步与发展的例证。就像道教上帝神仙将佛教的“观音”吸纳融合为“观音老母”一样的路径。明清时期,中国的宗教界普遍将“天仙圣母”、“观音老母”奉为中华大地众女神同级首领。在清晚期和民国时期丘庙的太丘社上还存在官方设立的“土地神庙”。

商丘的“火神”是世界著名的,这恰恰与丘庙地域流传至今的每年正月初七放火神爷风俗相呼应,更与《永城县志》记载的在永城县城里存在四座火神庙,对火神情有独钟相呼应。还有史学界部分学者认为太丘东南70里的烈山是炎帝的故土,其中列举了史载、传说、遗存,这些虽有争议,但也旁证了太丘地域为炎帝部族的活动区域和炎黄二帝部族融合地域的史实。

所以,从人类文化的角度去看待太丘与商丘地域关系,就是一个发源地和兴盛地的关系,而且太丘这个发源地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失落过。

作者系政协河南省永城市委员会文史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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