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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数千年历史的中医药,怎会怕这一时的“捧杀”与“棒杀”?

 茂林之家 2017-12-03

作者单位:河北省中医药科学院 

作者:曹东义


中医几千年的发展历程,经历过很多考验,有伏羲制九针的不容易,也有神农尝百草的艰辛,还有宗师扁鹊创立学术体系的曲折。


“捧杀”与“棒杀”,考验过很多著名中医药学家,如今又有中药损肝的传闻泛滥于网络之中,混淆视听,误导大众。追往思今,不胜感慨。


扁鹊秦越人作为中医学开宗明义的大师,他的传奇经历之中,就有“捧杀”与“棒杀”。他刚从一个旅舍经理,成为医学家的时候,就有人传说其能“见垣一方人”,他自己却从来没有使用过这种“特异功能”。


对于这种过分的赞誉,秦越人也许只是一笑置之不加分辨。但是,在他和徒弟们一起抢救虢太子尸厥成功之后,“故天下尽以扁鹊能生死人”之时,面对整个社会大众的赞誉,扁鹊秦越人却不敢轻易接受。他绝对不做高高在上的“白衣天使”,而要坦然地做一个“病道少”医生。


他说:“越人非能生死人也,此(虢太子)自当生者,越人能使之起耳!”扁鹊真诚而宽广的胸怀,绝非一般成功人士可以比拟。他面对魏文侯的时候,推崇大哥治未病,不认为自己“救死扶伤”水平高。


扁鹊有先见之明,却被桓侯误解为想要从没病的人那里获得名利;他为三秦人民的健康做出了贡献,却被太医令李醯杀害。文挚治好了齐闵王的忧郁症,却被生烹而死。华佗医术高明,深受民众爱戴,也是“因技见秧”,死于非命。


“西眼看中医”,混淆大众思维


往事越千年,换了人间,青蒿素获得诺贝尔奖,让国人深感鼓舞,但是这项“源于中医的创新”,却不是中医未来的发展方向,其中有很多难以理解的特殊原因。


有人说:“倒底是青蒿素杀死了疟原虫治好了疟疾,还是青蒿素按中医理论治好了疟疾?”


这个问题,的确提得很好。


杀死疟原虫,可以治疗疟疾,这是青蒿素有效的主要原因,这里边不需要中医理论作指导,也是事实。但是,辩证地看问题,中医历史上治疗疟疾的方法很多,除了青蒿之外,还有常山截疟、小柴胡汤治疗疟疾,鳖甲煎丸治疗疟母等,有很多记载。并且,针灸也可以治疗疟疾。当年,解放战争时期,在大西南爆发很多疟疾病人,缺乏奎宁,部队的官兵,都是依靠针灸治愈了疟疾的流行。


朱良春国医大师也介绍过“日下一节”,判断疟疾病情发展,中医治疗很有效。因此,治疗疟疾,绝对不是只有杀疟原虫一条路。


人体不是化学实验场,不一定需要化学武器战胜疾病。人体内在的卫生资源,需要挖掘和调动,这是中医的长处。西医的化学制药,大多数情况下对人体有帮助,成就不容埋没。但是,药源性疾病很多,也很严重,其根源是忽视人体“内在卫生资源”、“自组织能力”造成的。这种错误的后果很严重,再加上“过度医疗”,市场阴谋,因此,其危害不可低估。


青蒿素不能代表中医未来发展方向,青蒿素是“源于中医药的创新”,与中医有关系。然而如果要求中药都变成“青蒿素”之类的药物才能使用,就会推理出“不提纯”的药物,都是作用原理不明、质量不可靠、安全性没保障的“初级药物”、“问题药物”。


这就把中医、中药,放在二级、初级的水平,永远不能与西医平等。而且,按照这样的标准,中药汤剂必须立即停止使用,认为只有经过提纯、实验之后,才能使用。


这就是“废医存药”、“废医验药”,这样就危及到中医事业的存在了。所以,不能用西医药的标准,来评价中医药。


中医不能被捧杀,也不能被棒杀。胡萝卜加大棒的事情,混淆了人们的思维。


最近,网上有文章说,台湾学者找来98个台湾肝癌病人的肿瘤组织后,他们发现其中76个(高达78%)病人的基因突变特征和马兜铃酸导致的基因突变特征一致。因此就有人添油加醋,肆意发挥为《大陆中草药肝损害调查》,他们谈的不再是马兜铃酸了,而是变成了整个中药不安全,号召大众远离中药,不看中医。


这场风波越演越烈,已经漂洋过海,影响到制药的国际形象。


笔者认为,有关马兜铃酸导致肝癌,进一步怀疑中药安全性的文章存在不严谨,甚至故意“以偏概全”,故意抹黑中医,歪曲事实,误导大众的问题。


中医治病,从来不是用化学成分做依据(那是西医、西药的方法),也不是只使用单味药,而是主要靠多味药组合起来的复方,其中有大智慧。


海外中医学者吴侃阳、杨观虎发表文章说,无知乱用中药而无意识中毒的问题,应该均为“成分论”误导所致,因为其所认为的无毒中药,常常会使人产生可以肆意服用的幻觉,直到身体出现危险症状都还不自知。


类似的误导比比皆是,正是由于(中药成分论)误导,人们才会放心大胆地胡乱服用那些“无毒”中药,才使得(药证相反)问题频频发生,所以人们在指责中药毒性成分导致中毒事故的时候,应该好好地想一想,到底是谁使得人们大胆地违背中医药学术规律而滥用中药?而倡导中药无毒论的始作俑者又到底是谁?


不能用西药标准衡量中药


中医历史上经常把毒与药连在一起,正因为中医心中有“是药三分毒”的畏惧敬畏之心,才在神农尝百草“一日而遇七十毒”之后,历代本草之中对于药物的毒性都很认真记载,并且依靠加工炮制、君臣佐使互相组合制约来“减毒增效”,尤其是辨证论治,因人、因地、因证制宜,随时调整治疗方药,有一些列的预防出现毒性反应的措施。如今,这些内容不被尊重,只按照提纯之后的化学成分来衡量,并且要求在临床上不能经常更换治疗药物,说那样做是“偏倚”,不符合“统计学要求”,是质量不可控。


马兜铃酸不安全,它是一个化学提纯之后的成分,有些中药植物之中含有它。


但是,含多少?单独煎煮,可以溶解出多少来?没有资料可以说明。


即使溶解出来了,有多少可以被吸收?也没有资料可以说明。


在复方里,这些所谓马兜铃酸是原型存在,还是与其他成分结合在一起存在?能不能像单体的马兜铃酸那样“发挥作用”?


这都是问题。中药很多成分在煎煮的过程之中,并没有溶解出来,就像我们喝茶一样,扔掉的东西很多。也就是说,即使马兜铃酸可以致癌,含马兜磷酸的中药未必致癌。


这些问题需要研究,没有研究,就发表文章进行推测,那只是猜测;把猜测当做依据,已经不够严谨,再把猜测的东西往前推,说中药致癌,是严重扩大化。把一切含有马兜铃酸的中药、中成药,都说成是毒物,号召人们远离中药、取消中医,这就是“攻其一点不及其余”的做派,而且是“株连九族”的霸道思想。


用中药的化学成分说事,用西药标准要求中药,是错误的评价标准,这样做就会危害中医事业,2012年笔者主编的《挺起中医脊梁——“废医验药正在危害中医”》(中医古籍出版社出版),用很大的篇幅论述了“废医存药”与“废医验药”对中医事业的危害。


“西眼看中医”,误解、歪曲和抹黑中医的事件不断发生,从100年前余云岫的“废医存药”,再到摇身一变的“废医验药”,迷糊了很多中医,忽悠了更多的大众,它是不断升级的取消中医错误思潮。不论他们的主观愿望如何,客观上都是帮助西方制药资本在中国扫清障碍,为西方资本利益服务,是违背中华民族利益的行为。


《世界肝病学杂志》(World Journal of Hepatology,2017年10月,第18卷第9期:1141-1157页),刊发了戴京璋等9位专家在德国的一项研究,得出中药对肝损伤危险极小的结论。


它是北京中医药大学魁茨汀附属医院完成的,研究对象为21470例病人,通过前瞻性队列研究方法进行研究,研究周期从1994-2015年共21年。研究结果发现,有95.95%(20600例)的病人丙氨酸转氨酶在正常值范围内,有3.93%(844例)的病人转氨酶高于正常值最高值1-5倍,仅有0.12%(26例)的病人转氨酶高于正常值最高值5倍以上。除了使用中草药治疗病人外,治疗方法还包括中国针灸、按摩及其它放松疗法。


基于如上认识,我提醒广大读者朋友:首先要认清西药、化学制药危害,不要把造成肝肾损害、引发癌症主要责任认错了;不要把一个相对安全得多的中医药体系污损了、败坏了。


当然,中医从来不说中药无毒,而是善于“化毒为药、变废为宝”。因此,对于有证据证表明存在风险的中药,中医在临床上要慎用,不要轻易否定善意的提醒,也不要害怕故意的抹黑与“棒杀”。


新媒体编辑:赵 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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