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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枫 周晓枫新作《有如候鸟》 周晓枫著写的《宿命·孤独张艺谋》，对张有恶感的人可以看看，也许能对张有新认识。 她是新散文运动的创作主将，一直以其独特的极富标签性的文字语言和写作风格，求新、求变、求异，令读者耳目一新；她的作品，有锐利、沉着、优雅的面貌，在当代散文界独具一格。 “如果我是个散文家，周晓枫就是我的敌人。”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李敬泽曾如是评价她。今年9月，周晓枫新作《有如候鸟》由新星出版社出版发行，该书收录了周晓枫近两三年来的十余篇散文新作，以繁复精彩、云谲波诡的巴洛克式修辞和对世间万物细腻的体察与感悟，为读者提供了大量颇具先锋意识的散文文本和真实、新鲜的人生经验。 “我就是有如候鸟呀，在三亚有房子，每年都来海南。”2017年11月30日，周晓枫在三亚接受海南日报记者采访，为读者讲述她书里书外“有如候鸟”的精彩故事。 写作者应该靠作品说话 《有如候鸟》的封面很简洁，黑白色调的植物图案，没有繁复的名人推介腰封，只有周晓枫获过的鲁迅文学奖、冯牧文学奖、朱自清文学奖、人民文学奖、十月文学奖等文学奖项，一如她发给记者简明扼要的个人简介，绝口不提曾任“张艺谋文学策划”这一更有关注度的“噱头”。 甚至有一次，她的一本笔记小说再版时，出版商准备在腰封位置标注“张艺谋御用文学策划”，周晓枫极力抗拒，不惜以停止出版合同来抵抗。 “写作者应该靠作品说话，写作的魅力也在于独立面对困境。我应该老老实实做好自己，不应去攀附谁。无论多大的旗，也不是自己的虎皮；我有多大程度依赖柺杖，就说明我有多大程度不能独立。所以，文责自负吧，不用找外援以壮声威。”说完这句话，周晓枫在微信上给记者发来一个偷笑的表情。 2006年10月的一天，周晓枫正在《十月》编辑部里看稿子，朋友找上门告诉她张艺谋在网上看了她资料，有意请她担任电影文学策划。那时，周晓枫刚贷款买了新房，抱着增加阅历与挣点碎银子的想法，去见了张艺谋，从此在散文家头衔外，又多了一个显著的标签。 周晓枫一如她的文字，始终保持着自我的警觉审慎，她不认为“御用”是个褒义词，她怕未来受到影视圈的名利诱惑渐离写作，刚做张艺谋的文学策划时，便立下个人戒律：“我要作为自己存在，保持独立性和个人判断，不做张艺谋的附庸。” 从1992年毕业于山东大学中文系，到做了20年文学编辑，再到北京作家协会驻会专业作家，无论外部身份如何变迁，对周晓枫来说，写作始终伴随着她，是周晓枫之为周晓枫的独立存在。 创作“寄居蟹式的散文” 很少有人专事散文，周晓枫坦言她一直保持着这种被动的忠贞。“散文家？多奇怪的说法。小说家和诗人，都会写散文；然而，当一个写作者被称为‘散文家’，等于昭告天下：他既不会写诗，也不会写小说，无能得可怜。” 在她看来，诗人需要天赋，小说家要有“附体”能力，从事这两种文体，需要神助，而散文属于凡人，是自说自话，是仰望星空的井底之蛙在发声，几乎靠本能完成。“读庄子时，我就在想庄子的文章到底应该划归哪种文体？散文与小说的界标，我至今没想透。” 在新作《有如候鸟》中，周晓枫尝试创作一种“寄居蟹式的散文”，收录了周晓枫近两三年的十余篇散文新作，包括《收获》2017上半年文学榜非虚构类榜首作品《离歌》等。相对于她以前的散文，这部集子中的作品语言更为松弛，视野更为广阔，发现更为独到。文章融戏剧元素、小说手法、诗歌语言和哲学思考于一体，既充分展示了文字的纯度与美感，也扩展了散文的丰富性与可能性。 比如，通过散文《初洗如婴》中，她将记忆这一最为主观的哲学主题落实在最为客观的病症之上，构建起一幅互为意象与载体的内心画卷；《离歌》则是对散文结构的实验性抽离，以屠苏之死为线索，牵扯出与之相关的种种细碎的人和事，重现了主人公的悲剧人生以及导致如此悲剧的心路剖析，用小说外壳包裹，用散文的笔调述说，进行了人性与价值的深入探讨。 海南有让她上瘾的甜 海口、万宁、博鳌、琼海、陵水、文昌、保亭、五指山……周晓枫说，她在海南住过很多地方，这里有椰子，有咖啡，有让她上瘾的甜。“我喜欢海，喜欢南方，海南算是结合两者。” 除了喜欢，周晓枫对海南也有感激之情。“前几年我妈妈生病，体弱到质疑自己的活动能力。我临时买票，带父母来海南旅游，一家人在呀诺达热带雨林景区过的春节。多植物的富氧环境，让妈妈心情愉悦，体能恢复，竟然以大病初愈之身，徒步穿越了梦幻谷。我还记得，在峡谷中穿行，溪泉和瀑布声中夹杂着鸟鸣……我们就像走进一张旋律动听的五线谱里。” 从此，周妈妈生活信心大增，周晓枫很快在三亚买了房子，让父母能来度假和越冬。她说，她每年至少会来两三次，每次都会住上一段时间；她的机票奖励里程，都是兑换往返海南的。“每次来海南，通过飞机舷窗，看到大地上的浓绿，就特别愉快，我心里的翅膀就等待降落……” 虽然是“候鸟”，周晓枫却认为，“在海南，我从来不觉得孤单，这里既有本地的良师益友，也有和我一样候鸟般飞来的写作者。”十几年来，她陆续在《天涯》上发表作品，得到过许多帮助和指导，就连新书《有如候鸟》开篇的《布偶猫》，最初就是发表在《天涯》杂志上的。 “对我来说，海南不是异乡，它是我为自己创造的故乡。”周晓枫的新书与海南渊源颇深，此书最后一篇散文《有如候鸟》，就是写迁徙。 “迁徙是不可思议的旅程，尽管驱使这个伟大行动，可能出自基础乃至卑微的理由。候鸟迁徙自己的生活，使之更靠近自由；而无论种子、候鸟还是漂泊者，他们抵达远方，是为自己创造一个可以回忆的故乡。”周晓枫坦言，海南给她一种有如候鸟的生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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