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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祥 一、神秘的作者--第一层梦境 背景：怡红院。 这是别号“绛洞花主、富贵闲人”、绰号“无事忙”的贾宝玉的住所。贾宝玉为“怡红快绿”匾额题诗为：“深庭长日静，两两出婵娟。绿蜡春犹卷，红妆夜未眠。凭栏垂绛袖，倚石护青烟。对立东风里，主人应解怜。”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沁芳溪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对岸。是大观园中最为华丽的房屋之一。 房内收拾的与别处不同，竟分不出间隔来。原来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或“流云百蝠”，或“岁寒三友”，或山水人物，或翎毛花卉，或集锦，或博古，或万福万寿各种花样，皆是名手雕镂，五彩销金嵌宝的。一槅一槅，或有贮书处，或有设鼎处，或安置笔砚处，或供花设瓶，安放盆景处。其槅各式各样，或天圆地方，或葵花蕉叶，或连环半璧。真是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倏尔五色纱糊就，竟系小窗；倏尔彩绫轻覆，竟系幽户。且满墙满壁，皆系随依古董玩器之形抠成的槽子。诸如琴、剑、悬瓶、桌屏之类，虽悬于壁，却都是与壁相平的。 这是一个冬天的下午。 画外音：谁是曹雪芹？ “我是！”（画外） “我是！”（画外） “我是！”（画外） “我是！”（画外） “我是！”（画外） “我是！”（画外） “我是！”（画外） “我是！”（画外） 小红迷（女）：你们谁都不是。（转身面对观众感叹）研究红学的专家学者太多了，最后还是无法确定曹雪芹是谁。有的说是曹頫的后代，可是没有证据；有的说是曹颙的儿子，也没有直接的证据；有的说是洪升，有的说是四人的合称，或是七个女人的化名；还有其它的一些猜测。昨天我刚看过《盗梦空间》，真是天才之作，我何不穿越时空，设置一个梦境，盗来可能是曹雪芹的人的梦呢？岂不妙哉！[人类思维所能产生的能量真是不可限量，人靠思维可以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科布拥有这样奇特的技能，他利用人们做梦的时候，从他们的潜意识里盗取秘密。看了这部影片，我发现自己也具有这样神奇的能力。]（兴奋、挥手）我们有请克里斯托弗·诺兰设置怡红院梦境！（怡红院的梦境果真展现在舞台上--可以投影） 小红迷（美丽可爱，一连转了几个圈）：真是太美了。不知道谁会第一个出现在我的梦境中。 曹頫（微胖、脸稍黑；从容而来）：真是荒唐，我摆了一个迷魂阵，居然出现了这么多曹雪芹，我才是曹雪芹啊。 小红迷（转过脸来）：你是谁？ 曹頫：我是曹頫。 小红迷（迷惑）：曹頫？我正式转告你，没有几个专家喜欢你。如果你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自己是曹雪芹，你还是离开我的梦境吧。 曹頫（一脸茫然）：我就是曹雪芹，这是我出狱后才给自己取的名字。可是我没有告诉别人我就是曹頫啊。我枷号下狱，不想公开自己的身份，曹雪芹只是我的一个别名，后来是我的笔名，我不想让人再认识我，再了解我的过去。我的朋友知道我在写书，却不知道我在写什么书，我，我无法证明自己是曹雪芹。 小红迷：有点小可悲，况且你的名声也不太好，证据对你很重要。 曹頫（无奈的样子）：其实，曹雪芹是按照曹家的传统起的名字，暗示《红楼梦》写的是曹家的事，曹雪芹的名字，真正的含义是谐音“抄写勤”，谁抄写勤啊，只能是我这个老朽曹頫啊。 小红迷：我看过赵冈、陈钟毅教授的《从曹頫的笔迹看〈石头记〉抄本》的文章，对你的奏折与甲戌本《石头记》抄写的笔迹进行了对比，得出二者出于一人手笔的结论。这对你或许是一种安慰。 曹頫：是啊。我出狱后改名叫曹雪芹，远离家族，以行医、卖画为生；在宗学里也待过一段时间，晚年还玩了一回失踪，多悲惨啊。我已经成不了我自己了！ 曹雪芹（英俊，突然现身）：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被抛到《红楼梦》作者的位子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美誉；我被植入了丰富深刻的思想，我的文化地位与日俱增。 小红迷：是的，现在你才是《红楼梦》的作者，你的作品代表了中国小说的最高成就。 曹天祐（微笑着走了进来）：我是曹颙的儿子。我也被植入思想了。（很陌生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感叹）真是美啊，比江宁织造府阔气多了。（看到曹頫后流露出轻蔑的眼光）很多专家说我是曹雪芹？其实，我的一生很平凡，没有写过小说，也没有什么大喜大悲的人生经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专家学者认定我是曹雪芹。 小红迷（羡慕的笑）：你的父亲文武全才，得到康熙的表彰，你是他的儿子，自然引来关注的目光。如果说你不是曹雪芹，那你以为谁是曹雪芹呢？ 曹天祐（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曹雪芹是谁。晚年我细细看了《红楼梦》，确实跟我们家族有相似之处，但是，没有听说有曹雪芹这样的亲戚，不要命了，谁会用真名写书呢？曹雪芹，名霑，与我曹天祐的“天祐”相呼应。曹家人一向是以四书五经取名字的，但是，我真的不是曹雪芹。 小红迷：你就猜猜吧。（小红迷拉住天祐的胳膊） 曹天祐（看看曹頫）：我看贾宝玉有点像叔叔曹頫，他可能是曹雪芹；只是这个人真是疯了。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是一个“有命无运，累及父母”的罪人。（仔细盯着曹頫）不是我不尊重长辈，你是我们曹家的扫帚星。你不好好地继承祖传的家业，在外头闹出了事故，还自作聪明地转移财产，实在是对不起我的爷爷和父亲，确实“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我们这个家族就是败落在你手上的。 曹頫（有点沮丧）：亏你还是念过书的，也看了《红楼梦》，值得你这么怨恨吗？（转向曹雪芹）我们的悲剧是一样的，我们都无法证明自己。我没有让敦敏、敦诚了解我的过去，我只是在他们的诗集中放了几首我的诗，“绿蜡”的典故可以在其中找到。 曹天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确实也生活得不容易。《红楼梦》确实是一本好书。我从怡红院的“流云百蝠”、“岁寒三友”和“槽子”的词句中，发现作者在暗示自己是曹頫，“蝠”与“頫”谐音、“岁寒三友”与字“昂友”对应谐音，“槽子”和“曹”谐音。第二十二回中薛宝钗的谜语为“有眼无珠腹内空，荷花出水喜相逢。梧桐叶落分离别，恩爱夫妻不到冬。”谜底是“竹夫人”。宝钗的谜语除了暗示自己后半生的命运外，还有一番用意，曹頫的号除了“昂友”外，还有“竹居”，这个谜底为“竹夫人”，显然是将曹頫和自己的夫人暗示出来了。 曹頫（神情欣喜）：你还真细心，谢谢。其实，宝玉 曹天祐：更具有参考价值的是曹頫九岁继承江宁织造，十九岁下大狱，红楼梦写的宝玉也是九岁到十九岁，这是非常重要的事实；这个十年只能是曹頫，别人无法替代。 曹頫（神情惊讶）：不愧为曹家的后代，尽管我们的父辈有矛盾，主要是我父亲小气，觉得皇帝有偏爱；但我们的心还是相通的，知我者天佑也。 曹雪芹：你被家族抛弃，贫困潦倒，还改名换姓，真是太可悲了。 曹頫：更可悲的是我为了私下传播我的《石头记》，为了避免可能的灾祸，我竟然演了一出曹雪芹去世的悲剧，从此我隐姓埋名地苟活，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修改安排出版一百二十回的《红楼梦》。这是我一生最荒唐、最无奈的“自杀”；我无法为家族赎罪，也不想赎罪。但是，我痛定思痛，觉得自己还可以为我们的文化做点事，以此来超度自己的灵魂，超度我们曹家的灵魂。 曹天祐：你原本是研究宋明理学的，怎么反戈一击了呢？ 曹頫：在监狱里我顿悟了，任何文化不能扼杀人性，回归童心才是人的根本。李卓吾认为，程朱理学不是孔孟原意，歪曲了孔孟的真正含义；人的本性原本是真的，读了程朱的四书五经以后，他的自然本性就被扭曲了，这个人的真情全没有了，变成一个假人了。甄宝玉就是如此。因此，贾宝玉必须是一个天马行空、天真率性的人，他代表了我的理想。 曹雪芹（走过来仔细端详曹頫）：看来我们的命运不同，却同样有寻根的情结，同样在寻找文化之根。贾宝玉在青埂峰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归属，苏轼在黄州赤壁找到了自己的文化灵魂，而你试图在我身上找到生命的归属。我自己不仅在《红楼梦》的解读中感受到自己的思想灵魂，而且还在体验不断成长的滋味。但是，我没有自我，没有个性，没有生命的痕迹。 小红迷：这就是多姆·科布妻子的命运，她只能生活在别人的记忆中。人被植入思想后就有可能失去自我，无法回到现实中来。 曹雪芹：哦，我懂了；我的幸运和不幸都在其中了。（拍了一下曹頫的肩膀）曹頫，既然你没有现实的证据证明你和我的关系，那你是否可以谈谈《红楼梦》的构思来证明你的身份呢？即使这也是间接证明，其实，专家学者的资料有限，他们的证明也是间接的。现实世界中很多人被专家学者植入了思想，失去了自己的独立思考，无法接受新的见解。我倒是可以接受任何见解。 小红迷：因为你没有生命的痕迹，才能接受任何观点。我刚刚去偷盗了一些专家学者的梦，他们为了学术的尊严，为了自己的地位，不会接受任何间接材料得出的结论。 曹雪芹：其实，任何一个事实可以得出几个合理的正确的结论，我们应该建立更加科学的研究理念。 曹頫（深情）：雪芹，我说了也没有用。只是说出我的构思和理解，可以丰富你的文化生命，这就够了，也不必证明你和我的关系了。毕竟我们都代表曹家的后代，能够回归秦汉文化的血脉，终结投靠的家族历史，表达自己的文化理想，也算是我代表整个家族所作的心灵赎罪和灵魂超度吧。 曹雪芹：你的说法有新鲜感，我愿意听。说真的，如果红学仅仅是曹学，实在是一种可悲的现象，我有时会感到迷惘，不去丰富和完善我的人文灵魂，却在学术上竖起一道道障碍，绝对不利于《红楼梦》的成长。 小红迷（激动）：是啊。在内证的考证上有突出贡献的陈林被晾在了一边；刘心武的戏说、重写却格外红火，他还说秦可卿的原型是康熙废太子的女儿，主张《红楼梦》表现的是朝廷斗争，是这么一回事吗？ 曹頫：这是我的过错，秦可卿这个人物，可能的猜测太多了，矛盾的地方也太多了，我不想遭受文字狱，只能含糊多义了。比如在抄本中秦可卿的父亲是秦业，就是怕人看穿，合本的时候我担心人们不理解，就改成秦邦业了。这一万多字都是我改的，主要是暗示主旨的，如“冷月葬花魂”我就改成了“冷月葬诗魂”。 小红迷：不必纠缠这些细节，还是说说你的构思和寓意吧。 曹頫：《红楼梦》其实就是一个公案和还泪的故事，第一回我就作了交代和暗示。关键是秦可卿一家的寓意，还有宝玉悲金悼玉的寓意，以及香菱、宝琴等人的寓意，都具有共同的寓意指向。秦可卿有两个真正的寓意：一是“秦可亲”对应秦邦业；二是“情可情”对应“非常情”；还有秦钟，是“情种”还是“钟秦”呢？对应起来看应该是“钟秦”。 小红迷（急切）：那有没有原型呢？ 曹頫（注视小红迷）：秦可卿是我为了表达理想而创造出来的人物，没有真正的原型，但是，有生活中的影子，她是我的亲祖母，顾景星的妹妹，她是我们家捡来的，而且不幸早死。她给我们家族带来了新的文化血脉，贾宝玉有我的影子，也有顾景星的影子，顾景星聪慧早熟，六岁会吟诗作赋，九岁则已经遍读经史；正如元春有曹佳与康熙的影子一样。 曹雪芹：这个说法新鲜，我有兴趣。你继续说下去。 曹頫：首先，秦可卿与宝玉的精神之恋，寓意秦汉文化的神秘传承。其次，秦可卿代表秦汉文化的博大精深和诗意灵魂；“兼美”是兼宝钗、黛玉之美；因此，宝黛的爱情悲剧，不仅是爱情悲剧，而且还具有文化悲剧的寓意。 小红迷（激动）：好构思，太给力了。 曹頫：宝玉有双重含义，除了宝玉的名字外，“宝玉”还代表皇帝的玉玺，爱红是暗示玉玺沾印泥；并以此类比宝玉爱吃姑娘嘴唇上的胭脂。曹頫：如果说，香菱的命运代表了明朝的悲剧命运，那么，秦可卿的死就代表了秦汉文化的悲剧。此外，秦可卿还代表了投靠清朝的“风流公案”中的曹家一族；所以说“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这并不是单指秦可卿，而是寓意整个家族。所谓“情可情”“非常情”，就是指汉族曹家与清朝统治者的乱伦之情。秦可卿代表了变身为“女体”的曹家一族，虽然从此世代袭官，百年家族鼎盛，但是，毕竟是“汉”与“满”的乱伦，为奴的身份使得曹家人不得不用一生的眼泪来回报清朝对曹家的恩赐。黛玉的眼泪具有丰富深刻的文化含义。 曹天祐（善意嘲讽）：你这不是从根本上为自己解脱罪责吗？你一直说自己有罪，如此一来，你不是成了整个家族的拯救者了吗？（停顿偷笑）不过呢，你的反省和感悟是深刻的；说自己有罪是一种自嘲吧，这在贾宝玉身上有充分的表现。 曹頫（愁苦的表情）：我其实很痛苦、很矛盾、很无奈。我能向谁诉说啊？香菱的不幸遭遇，以及她的心路历程，何尝不是我的痛苦和悲哀呢？我九岁就被家族选定继承江宁织造的职位，压力有多大啊？我被逼读书，被当作“略可望成”的接班人，我被寄予了振兴家族的希望，一心想把我培养成“有用之材”。 小红迷（狡猾的笑）：你的原型主要体现在谁的身上？ 曹頫：主要在贾琏身上，还有甄宝玉；理想的一面体现在宝玉身上。 小红迷（调皮）：你妻子的影子，就是王熙凤喽。 曹頫：对呀。 曹雪芹：这些后人都猜到了。你还是说说宝玉的爱红和意淫吧，我感到没有特别让人信服的解释。你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呢？ 小红迷：我也想知道。我最理解不了的就是宝玉的形象。 曹雪芹（急）：这个有人说过，关键是寓意。 曹頫：我身受雍正之害，真的梦想自己是个皇帝；我偶尔在书中让宝玉表现出皇帝的气派，也变着法儿诅咒雍正，我担心有人往反清复明上去比附。 小红迷：没有错，蔡元培就是这么理解的。 曹頫：不是还有一个“假”字吗！贾宝玉的寓意是假皇帝，却是神瑛侍者和文化天子。 小红迷（急切）：如何理解文化天子呢？ 曹頫（淡定）：宝玉不是要做天子，而是要构建一个以“情”（秦）为核心的自由、平等、博爱的文化大观园。贾宝玉的真正身份是神界派往世俗社会的“文化天子”，第二回中的正邪两赋说，交代了贾宝玉的文化基因和文化传承来自秦汉文化，神瑛侍者的真正使命是复兴秦汉文化；这才是宝玉护花的真正本质，也是他“意淫”的真正意义；贾宝玉的意淫，表面上是指美丽的姑娘，是对她们的精神关怀和体贴；真实的寓意是对秦汉文化的“意淫”，他的护花使命是恢复、保护和发扬秦汉文化。大观园不仅是超越世俗的理想之地，不仅是自由平等的世外桃园，而且，更是秦汉文化百花齐放的理想桃园，充分表现了中华文化的丰富、博大、精深的诗意特征；那些清纯美丽的姑娘都象征着秦汉文化的独特魅力，她们在大观园里演绎了一场场别具特色的文化盛宴。 小红迷：这个构思有境界，确实可以支撑人类的生命和灵魂。以女性为主要人物形象，以大观园的兴衰展示美丽女性的悲剧命运，不仅能更深刻地揭露封建家族、封建礼教和封建社会对美好爱情、美好友情和美好人性的压抑和摧残；而且更能让人们痛惜文化的摧残与蹂躏。 曹雪芹（兴奋）：这样可以将歌颂与揭露完美地融合在一群女子的美丽造型上，凝结着深深地眷恋、悲愤与悲痛，真可谓是“一把辛酸泪”。因此，《红楼梦》不仅仅是一部爱情悲剧和家族悲剧，而且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的社会悲剧；此外，还是一部恢复秦汉文化理想的浪漫杰作。“大旨谈情”的这个“情”（秦）字耐人寻味，既强调了人类情感的无上价值，又能够建构以“情”为核心的价值观念和理想社会，表现了恢复秦汉文化的伟大理想。难怪你要说“谁解其中味”了。 小红迷（激动不已，对着曹頫说）：我知道了，“悲金悼玉”的寓意就是“悲秦悼汉”。美丽姑娘的悲剧命运不仅是控诉封建专制和封建礼教的残酷，更是控诉清朝对秦汉文化的摧残。 曹頫：对，香菱学诗不仅是表现她加入小姐队伍的愿望，更深的寓意是传承秦汉文化，回归秦汉文化的血脉。其实，这也是我的文化理想，所以，《情（秦）僧录》是我的文化象征与生命历程。一个没有文化的野蛮民族统治具有几千年文化传统的民族，这是多么“荒唐”的现实啊。 曹雪芹（微笑，对着小红迷）：那么，宝琴出场，美艳夺目，如雪中红梅。原来宝琴的寓意是“宝秦”，“怀古”就是怀念美丽的秦汉文化。还有“家住江南本姓秦”的批语也是一语双关，真够狡猾的。 小红迷（流露出钦佩的眼光）：王熙凤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寓意如何？论述她的人太多了。 曹頫（拍拍她的肩）：王熙凤是“一片冰山上面一只雌凤”，比喻贾家的势力不过是座冰山，太阳一出就要消融。雌风，即王熙凤，立在冰山上极危险。她的显著特点是十足的权欲和贪欲。她姿容美丽，秉性聪明，口齿伶俐，精明干练，是“脂粉队里的英雄”。但是，她被物欲所控制，以占有为目标，丧失人性，缺乏文化灵魂。 曹天佑（意外地看着曹頫）：她可是你钟爱的人物，爱恨交加吧。 曹頫：是的。王熙凤的命运是暗示贾府的命运，又影射曹家对清朝的投降与投靠。“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其中的“从”字，指的是投降，“冷、休”两字是她的命运，也是家族的命运；他们如何面对秦汉文化的血脉啊。在她身上表达了我对家族既敬佩又批评的态度。因此，不必津津乐道家族的辉煌，这是文化投降，是要用血泪去偿还的，不值得炫耀。 曹雪芹：因此，你就暗示我们，不投靠、不投降、不合作是男人的责任和节操；不嫁人、不势利、不物化是女人的本色和清高；都具有特定的文化寓意。按理说宝玉撒手人寰，离家出走，就是要终结家族的投降与投靠，为何还要留下后代，为何还要“兰桂齐芳”呢？ 曹頫：即使贾府又复兴了，还值得高兴吗？难道还要再一次重演大观园女儿的悲剧命运吗？这个所谓的大团圆结局，只是我内心矛盾的一种结果，不应该影响书的主旨和寓意。宝玉才是贾府、贾母、王夫人的命根子，宝玉出走，贾府后继无人，是不可能真正中兴的。宝玉走了，皇恩浩荡，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贤妻美妾都留不住他；他毅然决然地回归青埂（情根）峰，终结家族的投降历史，还能兴旺发达吗？此外，我把多层悲剧展现在读者面前，何必在乎这个形式呢？我不想不孝，也不想惹麻烦。“内典语中无佛性，金丹法外有仙舟”就是我对读者的暗示。其实，宝玉报恩中乡魁也是这么个理。 小红迷：（看着曹頫）也有人这么说过，只是没有达成主流的见解。红楼梦醒，宝玉出走，文化复兴；你让我感受到了一个伟大的灵魂，也感受到你的文化激情，这才是产生伟大作品的前提。我开始有点相信，你才是真正的作者。 曹頫：其实曹雪芹就是我自己，何必去证明呢！如今，大家都知道了曹雪芹，我真的很自豪；何况曹雪芹在文化意义上还在成长，我要祝福他。（对着曹雪芹）你知道，我是一个特别自恋的人，怜惜女人也是我的一种生活乐趣，但是，也在客观上伤害了很多女孩子；因此，我也不想取代你，而且也会伤害很多人。我无法证明我是你，现在看来也不必证明了。也许我们都是曹雪芹，小红迷也是曹雪芹。红楼路上有历史上的曹雪芹，有专家学者考证出的曹雪芹，有读者自己心目中的曹雪芹，还有未来可能的曹雪芹。曹雪芹已经成为一个文化符号，而不是某个个人。 曹雪芹：这就是我的现状，你的理解很到位，好一个文化符号；看来你除了自恋，更有豁达。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求证，为何用两个人给小说作批语？ 曹頫：批语本身只是引导、暗示、启发、概括，偶尔也有打趣、自恋；一男一女，可以引起读者的兴趣和猜测；其实，都是我自己的批语。 小红迷：你真是一个善于自我炒作的人，中国传播学的第一人。 曹雪芹：你真厉害，搅浑了水，还贻害后人。现在，我们到大观园去，请出金陵十二钗跟你叙叙旧吧。 小红迷：我们有请克里斯托弗·诺兰设置大观园梦境！这是第二层梦境。 二、美丽的聚会 三、穿越的交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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