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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街头，不少小吃店林立两旁，强能鱼丸、矮人松糕、长人馄饨……都是地地道道的温州名小吃，让不少来温的游客赞不绝口。 近年来，我也吃过几次馄饨，却再也吃不出儿时馄饨担的味道。那个时候，在温州近郊乡下，是没有小吃店的，几乎买不到吃的东西。大人去了趟城里，要是带回两个肉包子，都能叫玩伴们眼巴巴的盯着，垂涎三尺。然而馄饨却是经常有的，这当然得感谢馄饨担了。每当外面“梆梆梆”敲响的时候，我们就知道馄饨客挑着馄饨担沿村叫卖过来了。 在冬天寒冷的晚上，大人也会去买一碗热腾腾的馄饨让我和妹妹打打牙祭，暖和一下身子的。当父亲拿着那个带盖的搪瓷茶杯出门后，我和妹妹就在昏暗的灯光下，伸长脖子等待了。十多分钟的时间，仿佛被等成了几个小时。当看到父亲推门进屋，我们都不自觉的咽着口水。打开茶杯盖，白茫茫的蒸汽一股儿冒出杯口，我俩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目光刺过蒸汽，直愣愣的盯在茶杯里面。白里透红的馄饨浮现在汤水里，旁边漂着紫菜和鸡蛋丝……大冷天，在物资缺乏的年代，能吃上几个冒着热气的馄饨，尤甚于琼浆玉液。 最盼望的还是演社戏的日子，炸灯盏糕的、卖猪油膏的人都会从四面八方赶过来，馄饨客当然也是不甘落后的，他一定会挑着馄饨担过来叫卖。 馄饨担一头是炉灶，架着一口热水翻滚的“铅锅儿”。另一头是柜子，放着碗筷和佐料，另有几格薄薄的抽屉，每格也就二、三厘米高，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已包好的馄饨。馄饨担上还挂着一节茅竹筒，馄饨客挑着馄饨担一路叫卖时，就是靠敲打茅竹筒发声的。有顾客来买馄饨时，馄饨客会从抽屉里数出馄饨，每碗十个，放在锅里，再丢进一棵菠菜。然后拿出一只碗，放进盐、味精、炊虾、榨菜丝和紫菜，倒入开水泡开。约二、三分钟，当馄饨漂浮上来后，馄饨客捞出馄饨和菠菜，盛在那只碗里，又撒上鸡蛋丝和葱花，最后用调羹舀一点生烫肉浇在上面。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就烧成了。 如今听说在灰桥上村一带仍有馄饨担，但我又想，即使是儿时的馄饨担也不可能再吃出儿时的美味了。我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首儿歌：“娒娒，你香人。阿妈匄你吃馄饨。馄饨汤，喝眼光；馄饨肉，配白粥；馄饨皮，配番薯；馄饨碗，吃爻倒掇转”。 文：蔡勇孟 图：思 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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