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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新闻

 KyunraWang 2017-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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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人最头疼的“地中海船民”问题,最引人瞩目的是叙利亚难民,但实际上最严重、持久,最难解决的却是非洲难民。自殖民时代结束至今,几十年过去了,来自撒哈拉以南的成千上万偷渡客年复一年不畏艰难险阻、不惧惊涛骇浪,穿过浩瀚的撒哈拉沙漠来到地中海之滨,登上简陋的偷渡船,投身叵测的怒海,赌上自己后半生的命运(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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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中海南岸,利比亚一直是“难民吞吐量”最大的国家,前利比亚强人卡扎菲( Muammar Gaddafi)在穷途末路时曾经警告欧洲人“我若死了难民潮将淹没欧洲”。其实卡扎菲在位时难民潮问题也并未被他管制得如何好——但他至少说对了一半:没有他真的更糟(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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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个月中旬起,比日甚一日的地中海难民问题更惊悚的事曝光了:原来成千上万的非洲人连难民都做不成——他们在利比亚被人掠卖成了名副其实的奴隶!(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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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4日CNN在全球首家播放了利比亚“奴隶市场”的画面,一举震惊了世界。随着媒体和国际组织的不断涌入,残酷的真相逐渐大白于天下:由于战后利比亚持续动荡,境内军阀割据,中央政府地位微弱(甚至一度有两个中央政府),许多从撒哈拉以南国家艰难跋涉而来的难民因身份不全,被别有用心的武装团伙觊觎、劫持,他们中的青壮年男性被绑架、被送去当苦工,女性则惨遭蹂躏,不论男女都被反复转卖,他们中能说出家庭住址电话、家里又被认为有些钱的则会被居为奇货,绑票勒赎(图4、媒体偷拍的奴隶拍卖市场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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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20岁的喀麦隆姑娘赖莎(Raissa)在2015年从喀麦隆的杜阿拉出发加入偷渡大军,先后步行经过尼日利亚、尼日尔,在途中就落入贩奴者手中,她被六名男子剥光衣服,两部手机、全部92.5万西非法郎(约合1406欧元)现金和食物被掠夺,遭到轮奸和殴打。进入利比亚后她被监禁、殴打、“像妓女一样被强奸”。当歹徒们知道她家境尚好时便逼她打电话索要赎金,最后她被哥哥用50万西非法郎(760欧元)赎回——为此她哥哥卖掉了自己心爱的摩托车(图5、被锁链锁住的女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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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来自喀麦隆的男性偷渡客艾迪(Eddie)2014年加入了一个有15名熟人组成的偷渡队伍,日前被国际组织营救回国。这个在喀麦隆是一名水泵管理员的小伙子称,在偷渡途中就有两人死在沙漠里,其余的人一到利比亚就被当成奴隶关押、定期送去做苦工,稍不如意就会被铁棍殴打,他亲眼看见两名同伴被折磨致死,三名同伴被卖给了另一个开建筑公司的老板,而他自己也被转卖,当初一同偷渡的15人,如今都已下落不明(图6、被解救的黑奴易科波托金,他本来想去欧洲赚钱,结果却差点没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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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国际社会能做的究竟有多少?偷渡的根源是贫穷,偷渡客在利比亚沦为奴隶,则是利比亚战乱分裂的结果,很显然,欧洲人只想看到地中海难民不再来“骚扰”自己,却并不打算解决这两个根本性问题——事实上他们自己也承认,对这两个问题的产生和恶化,他们要负很大责任(图7、某非政府组织发布的反利比亚奴隶制海报,可这管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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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是世界上受奴隶制摧残最严重的大陆,成千上万的黑人被殖民者从“不归门”送上贩奴船,或在茫茫大海中惨死,或被送到美洲、欧洲遭受奴役。在非洲本土,直到21世纪仍有个别国家保留着公开、合法的奴隶制,直到1981年最后一个法律上承认奴隶制合法的国家才废除这一法律,直到2007年8月最后一个奴隶制国家才将奴隶制视作违法行为(都是毛里塔尼亚)。利比亚血淋淋的现实告诉我们,就在同一片阳光下,一些我们的同类正被像“一棵蔬菜般贩卖”(喀麦隆难民语)(图8、记者偷拍的利比亚奴隶市场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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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悲的是这一切都远未结束:一位被解救的西非女难民、26岁的贝拉(Roland Bella)表示,她宁可死在利比亚、宁可再一次被抓去当奴隶,也绝不回到故乡,“因为那里的生活连奴隶都不如”。事实上她已经两次被解救遣返,但每次都半途潜回,随即重新沦为奴隶,她表示“事不过三,说不定这次我就有机会偷渡到西班牙去呢”(图9、利比亚港口被截获的偷渡客)
最后让我们来回顾一下历史吧——当年黑奴被从内陆押到沿海,穿过“不归门”踏上九死一生的被贩卖之路,人人都知道买主和海上转运者是白人殖民者,但很多人并不知道,捕捉他们并把他们运到沿海卖给白人的,是肤色黑或不黑的某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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