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行朝圣散记 石耀辉 盛夏时节，我独自背包西行，乘火车从临汾出发，经天水到兰州，再到西宁，做了一次小朝圣之旅。
羲皇故里天一生水 ---- 西行朝圣散记（之一） 天水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也是甘肃省第二大城市，位于甘肃东南部，地处陕甘川三省交界，自古是丝绸之路必经之地。全市北跨渭水、南携嘉陵，正好处于长江、黄河两大流域的分水岭上，新欧亚大陆桥横贯全境。现辖五县两区，总人口363万人。境内四季分明，气候宜人，物产丰富，素有西北“小江南”之美称。天水还是中国古代文化的发祥地，享有“羲皇故里”的殊荣。境内现有国家和省、市级重点保护文物169处，其中大地湾遗址保存有大量新石器时代早期及仰韶文化珍品，国内唯一有伏羲塑像的天水伏羲庙，中国四大石窟之一、号称“东方雕塑馆”的麦积山石窟。 天水是这次西行的的第一站。来到天水，第一个想搞清除的问题便是关于地名的来历。这里为什么叫作天水呢？是李白诗中的的“黄河之水天上来”吗？显然不是。因为早在汉武帝时的前114年就已有了天水郡。天水党校的田彩芬老师对我讲述了广为流传的“天河注水”传说。 相传在东汉武帝元鼎三年的时候，这一带经历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大旱灾。看着田里的庄稼一天天枯竭，喝着河里仅剩的一点浑浊苦涩的河水，人们都心急如焚，天天虔诚地祈求神灵降雨。可能是人们的诚心终于感动了上天，这天半夜，正当人们都沉入梦乡时，天上突然响起了震耳的雷声。只见天上倒下一股粗粗的河水，刚好注入裂开的地上。天河的水就这样一直流了很长时间，直到风停雷息，大地恢复安宁。人们好奇地跑到大地裂口处一瞧，这里竟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湖泊，湖水清澈透明、甘甜可口。从此，上邽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陇上绿洲，而“天河注水”的故事也一代代地流传了下来。天水得名，由此而来。 这个传说，固然神奇，若放在别处倒也没啥可说的，但在历史底蕴如此丰厚的天水，我觉得还是“天一生水”更有说服力。天水城北的卦台山是伏羲画卦之地，先天八卦起源于这里，“天一生水”由太极八卦直接衍生而来，富有诗意，顺理成章。“天一生水”是《易经》里的话，原文为“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它源自远古时代对天象的观测,与“河图”有关。在河图中，一与六共宗居北方,因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二与七为朋居南方,因地二生炎,天七成之；三与八为友居东方,因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四与九同道居西方,因地四生金,天九成之；五与十相守,居中央,因天五生土,地十成之。因此，与“天河注水”的传说相比较，我倒宁愿相信天水地名来自先天八卦的原始故乡。 天水是优秀旅游城市，一下火车，就看到车站广场上的马踏飞燕标志雕塑。整个雕塑自上至下分别由马踏飞燕、地球、长城烽火台和基座四部分组成，基座上标有“中国优秀旅游城市天水市”字样，这一构思巧妙的雕塑向游客传达着天水旅游资源上的独有魅力。在两天的旅行中，我先后参观了麦积山石窟、伏羲庙、卦台山、南郭寺、玉泉观，还有文庙、博物馆等，印象最深的一是天水的古，古文化、古建筑、古树木，还有古老的传说；二是天水的美，美景、美味，还有美人。 先说古。三皇之首的伏羲，在卦台山仰观天象、俯察地理创立八卦，肇始文明，可谓古矣！如果有人不信传说，那么，秦安大地湾遗址出土的那些精美彩陶，则向你证明着这里8000年—5000年间的鼎盛和繁华。这些不说也罢，我们就一起来看看天水的古树吧！ 在天水大街小巷或是旅游景区行走，一不小心就可能迎面遇上几百年前、甚至一两千年的古树，这在别处是难以看到的。我在中心广场一带行走时，一抬头看见一棵高大的国槐，细看标牌上印着“天水市古树名木103号”，树龄是500年。没几步远便是文庙，只见文庙外侧的市场熙熙攘攘，但文庙里便却显得有些冷清，幸好有几株高大的古树作伴，孔夫子的塑像在这里才显得不那么孤寂。在玉泉观里，遮天蔽日的古槐、侧柏也是随处可见。其中有一株编号为“4号”的侧柏，长在山崖上方，老树新枝，枝干挺拔，树龄已是1500年，景区还专门为此树立了一块碑加以保护。不过，最让人叹为观止的还是南郭寺那棵春秋古柏，我把它称为 “一棵古树的千年传奇” 南郭寺位于城南两公里处的慧音山坳，是一座坐南面北的古刹。如同两位镇守山门的大将军，给古老的山寺平添了几分庄重和威严，于是当地人又叫它“将军槐”。山门前一棵挺拔如盖“唐槐”，这棵1300年树龄的古树，似乎昭示着古刹的悠久历史。进入寺内，游客们大多忘记了拜佛的初衷，而改朝拜古树了。这棵让人惊叹的古树，根部在花墙之内，树干分为三枝，一枝向南，两枝向北，横逸斜伸，树荫蔽日。这棵柏树高寿几何？唐代大诗人李白在《咏南郭寺》诗中赞叹：“老僧三五众，古柏几千年。”杜甫也有诗为证：“老树空庭得，清渠一邑传。”1987年秋，北京园林专家通过C14测定，确认该树已有2300—2500年的生长史。看来这是一棵与孔子和释迦牟尼同龄的古树啊，难怪它被称为“春秋古柏”。这棵古树为什么能有如此高寿呢？除了自身的基因和天水的水土养育之外，更为重要的是还得到了独有的人工和自然保护。 其中，人工保护至少有四次。第一次是清代顺治15年（公元1658年），当时向北倾斜的一枝已有清倾倒之势，时人就以《建南山寺二配殿卧石纪事碑》支撑古柏北枝，此举既支撑树身，又记事传之后世，可谓一举两得。300多年后，树围扩张出20多厘米，已把石碑包进树身，古树与石碑连为一体，成为一道新的景观。民国七年（公元1918年），皖肥镇使吴松山将军率师援蜀途径天水时，为免除南山古柏根部游人践踏，对古柏围墙也进行了维修。第二次是新中国成立后，1952年由当地政府拨款修砌砖柱，顶在枝干着力的部位，虽然简陋，但也体现了当时国家在经济恢复的困难时期对文物的重视。第三次是1988年，在李锦林等20多位全国著名古树专家指导下，首次对南山古柏地下、地上部分进行了复壮保护。同时用角钢焊接支架来支撑树身，并用砖石加固了树根四周原有的破旧围护花墙。第四次是1996年，在时任单位工程师丁丙学、讲解周法天的倡导下，天水铁塔厂出资完成了南山古柏南向树干的铁塔固定保护工作。如今，在古树下还保留着拆除后的砖柱根基和钢架根基，向世人诉说天水人对古树的保护之举。对一棵古树，天水人能做到如此，实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之典范。正是这种对自然的敬畏和保护，使得天水市千年以上的古树至今仍有60棵，300年以上的古树有315棵。这在全国也是独一无二的。 说来也奇，这棵古树还得到了自然的神奇保护。首先是从古树的中间长出一棵小叶朴，这是寄生在古柏朽树中的“树中树”。这株柏抱朴，胸径60厘米，枝繁叶茂，已有300年的树龄。专家研究时发现，小叶朴的根系把古柏的根全部缠络了起来，这样不仅对古柏的根起到了很好的固定作用，还能辅助古柏传输部分营养和水分。同时，在古柏北侧枝下还长着一棵槐树，也有300多年的树龄。让人称奇的的是，这棵槐树偏偏失去了植物自然生长的一般规律，不去寻找新的生长空间，而是委屈在古柏树之下，并且主干又去分叉环抱、扶持在最恰当的部位，如同一位老人快要绊倒了，一个年轻人伸出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搀扶起来。 导游在介绍 “南山古柏”时，还讲到一个遥远的传奇故事：据说当年唐太宗李世民率军西征，打了胜仗后驻军天水。看见这里景色优美，环境宜人，又是汉时飞将军李广的故乡，李世民决定给将士们放假休整。当时，南郭寺内古柏参天，香火旺盛。李世民手下的两员大将尉迟恭和秦琼上山后，把战马分别拴在古柏两个枝杈后去观赏风景。良将胯下久经沙场的战马，性情刚烈，因无人看管，便撒起野性来，一个向南，一个往北，分头跳将起来，拉倒大树后扯断缰绳，一直沿着天水旧城跑了几十公里。当战马跑下山的时候，口渴难耐，就用前蹄猛叩地面，不一会儿，战马所过之处，涌出哗哗的泉水。从此，人们就把这里称为“马跑泉”，这个名称也一直沿用至今。而现在人们看到的古柏两侧伸展倾轧的分枝，据说就是当年被战马所拉倒后又长出来的。 说到天水的美，首先当推麦积山了。麦积山石窟号称“东方雕塑博物馆”，但盛名之下，使得许多游客只知道去观赏麦积山石窟，却把麦积山景区的其他景观给忽略了。其实麦积山景区要大得多,除了石窟外，还有仙人游、石门、曲溪、街亭等四个景区，不仅有众多文物古迹，有形态各异的地质地貌，还有丰富的动植物资源。在麦积山国家森林公园植物园内，荟萃了我国南北兼备的1840种146个科目的种子植物，大面积的青翠碧绿的落叶、阔叶、针叶混交林，是一个生机勃勃的绿色世界。我在火车上就遇到一支来自广东韶关的有旅游小团队，她们只给天水只安排了一天的时间，想来真为千里迢迢她们感到惋惜。美景如斯，美食也自不在话下。天水呱呱、天水浆水、天水杂烩让你在饱览美景的同时，享受到舌尖上的快感。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优越的人文地理水质气候条件，养育出了千千万万个“天水白娃娃”，成为天水市的骄傲。前秦苻坚时，就出现过容貌秀丽、聪颖过人苏若兰，她所作的回文诗《璇玑图》影响深远，在我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而她创作此诗的目的却是搭救她身陷囹圄的丈夫。唐代诗圣杜甫《秦州杂诗》也说：“绝代有佳人，幽央在空谷”。诗中佳人说的也是天水美女。杜甫是现实主义诗人，难得看见他写的关于美女、恩爱一类的诗歌，由此可见天水美女的一贯魅力了。 天水为何出美女，据说是泉水多的缘故。泉水味美甘冽，久饮能使人皮肤洁白，这造就了白皙粉嫩水灵灵的娇好皮肤，所以“天水白娃娃”与“羲皇故里”有着同样的美誉度。天水期间，负责接待我的两位党校老师，她们的聪明美丽和动人风韵也证明了所传非虚。窃以为，天水所以盛产美女，不能不回避民族大融合的“贡献”。天水处在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上，是中土商人和西域人民的交汇之地，到现在为止，在１．４３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就居住着汉、回、满、蒙、藏等２７个民族，基本上是中国五十六个民族的一半。更何况，解放后支援大西北、三线建设以及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等，也对人种的优化起着不可忽略的作用，因而至今盛产美女就不足为奇了。 天水春色惹人醉，但西行朝圣的目标也不能移。满怀朝圣的期待，带着天水人的热情，轻解罗裳，独上兰州。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