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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海德格尔释读特拉克尔的诗歌《冬夜》

 昵称44969444 2017-12-22
仿海德格尔释读特拉克尔的诗歌《冬夜》
              原诗:
           
         《冬夜》

      雪花在窗前轻轻拂扬,
      晚祷的钟声悠悠鸣响,
      屋子已准备完好
      餐桌上为众人摆下了盛宴

     只有少数漫游者,
     从幽暗路径走向大门。
     金光闪烁的恩惠之树
     吮吸着大地中的寒露。

    漫游者静静的跨进;
    痛苦已把门槛化成石头。
    在清澄光华的照映中
    是桌上的面包和美酒。

      海德格尔称这首诗歌为伟大的诗歌,成功掩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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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海德格尔释读特拉克尔的诗歌《冬夜》
              原诗:
           
         《冬夜》

      雪花在窗前轻轻拂扬,
      晚祷的钟声悠悠鸣响,
      屋子已准备完好
      餐桌上为众人摆下了盛宴

     只有少数漫游者,
     从幽暗路径走向大门。
     金光闪烁的恩惠之树
     吮吸着大地中的寒露。

    漫游者静静的跨进;
    痛苦已把门槛化成石头。
    在清澄光华的照映中
    是桌上的面包和美酒。

      海德格尔称这首诗歌为伟大的诗歌,成功掩盖了诗人的名字,因其产生审美效果上的完满而充满魅力。在飘雪和晚祷钟声鸣响之际,孤独的漫游者在深邃的黑暗中向光亮之所在出发。在家之庇护性大门内,有隐蔽的教堂和圣餐桌。诗人在诗歌中寻找语言之说,语言之说的诗意因素即我们寻觅目光的环绕寄托之境。诗人创造性的构想一个可能性的在场者,被道说者实际上是通过一种道说而说话。人之道说为语言景观的呈示而奉献。诗歌之道说呈予阅读者路标和暗示,其传统的约定俗成的人为所指已然消失,路标和暗示因模糊和多义撑开弹性的张力。是语言在说而非人在说,诗人在道说过程中倾听幽微的神秘,成为持存者之恒久的持存。对物的命名乃是道说者发出的召唤和吁请,将命名之物会聚并切近于在场者的领域,使其尙不在场者逗留于在场者领域的边缘,试图弥合曾经的疏离。在场与不在场交替着进出往返。飘雪和晚祷的钟声在召唤所有被命名之物。家的庇护之门里,命名之物已被带入那趋向不在场的在场之中。隐匿性的教堂和圣餐桌成为在场者的会聚之地,将天、地、人、神四方之物构建成四重整体,被命名为世界。在此命名之处,唤来与呼去,邀请与告辞,作为终有一死者的人回归于世界之四重整体。在死亡中,聚集着最高的隐蔽状态,对死亡的抵达超越了垂死之残喘苟延。那些在黑暗中的少数漫游者最终来到教堂和圣餐桌旁,此处是他们抵达后的栖居之处。
     第二节诗从召唤少数终有一死之人开始,被首先命名的是门、黑暗的道路,然后召唤世界,命名与之相异的自然之呈现的恩惠之树、寒露。向天空祝祷的大树茁壮茂盛,因向着天空祝祷而开启自身。大树之耸立被世界所召唤,大树之根系深扎大地,大树之存在测度着自己成长的狂热和滋养之活力的冷静自信与从容。被命名的恩惠之树如此茂盛,庇护着自身垂挂的累累欲坠的美丽果实。果实具有一种救渡之力的神圣性质,护佑终有一死之人在承蒙慈爱中抵达。恩惠之树金光闪烁,辉煌朗照,因为她聚集着天、地、人、神四方的合力运作、彼此贯通。四方之统一的四重整体即完整的世界。大地的滞缓运行和天空的慷慨恩赐相互映照,共属于自然之一体。在此联想到古希腊诗人品达的一首诗歌《峡谷第五》,诗人颂扬金子,金色之光照亮周遭所有在场者,金子的光芒庇护在场者进入无蔽的敞显之中。命名之道说召唤的过程中,频频召来唤去,命名世界的诗歌之道说也在自身召来唤去,在其道说中将世界委托于物,同时将物护送进世界的光辉之中。世界将物之本质赐予物,物因此实现本己而成就世界,世界将整体性赐予个体之物。
      前面两节诗描写令物走向世界和令世界走向物并对物的容纳,两种方式并存互应。世界与物的的亲密性则因为两者之间的区分得以实现,区分决定着世界和物进入自身的本质,同时形成彼此相契的耦合。在此区分中,居有物进入世界之实现,居有世界进入对物的赐予,达成双向的融汇贯通。区分作为维度,在世界和物的范围衡量两者,开启出世界和物的分分合合。区分是两者的中间地带,也是测量两者本质的尺度。在召唤物与世界彼此迎合中,根本性的被令者乃是区分。
      第三节诗是令世界和物之间的介质到来,使得两者的亲密性得以实现。诗句召唤跨进者进入寂静,此寂静弥漫笼罩大地。诗中命名石化的门槛,门槛作为门框承荷的底梁,被命名为石化,以其坚韧不拔的公正性对门的内外进行僵硬的区分。这种命名是召唤痛苦,其召唤是突兀的。这石化的门槛是痛苦所致,痛苦既是撕裂、撕开、分离,又是吸引、趋近、重聚。痛苦如楔子般嵌合区分的裂隙。痛苦就是区分,召唤痛苦即召唤区分。区分以痛苦的方式已然现身而成其为本质,世界和物之实现接踵发生。区分之裂隙使清澄光华照映世界,驱散冬夜笼罩在孤独漫游者周围的黑暗,世界之明亮进入金色的光芒中。在此命名面包和美酒,面包和美酒是圣餐中耶稣祭献在十字架上的身体和血液,这两个著名的命名物在此沐浴在金色之光芒的朗照中,命名物在命名之物化的纯一性中闪烁辉耀。面包和美酒是天地的丰盈果实,是上帝对人的馈赠。因此馈赠人才得以成全自身救赎自身。两种食物来自四方之单纯质朴,在其单纯质朴中把四方聚集于自身。作为被命名之物的面包和美酒即是单纯质朴之物,它们由于世界之赐予而直接完成实现世界。世界之清澄光华和物之单纯质朴照映石化的门槛,痛苦因光之照耀实现区分,悖向与相向,疏离与聚会。最源始的召唤是本真之令,此令使得世界和物的亲密性如约而至。本真之令是语言之说,语言施令于被令者,物便抵达世界,世界抵达物。区分使物归隐于四重整体的宁静之境,归隐提升物进入其本己之中,因此栖留于世界,最终以蒙承庇护的方式进入宁静之中,此乃物的静默状态。静默之物又进入世界,区分通过让物居于世界之恩赐而静默,通过让世界在物中得其所是而静默,这是一种双重的静默。在区分之双重的静默中发生了寂静的降临。区分之召唤是双重的静默,区分召唤世界和物的指令,就是寂静之音。语言如此说:因为区分之指令召唤世界和物进入亲密性的超然纯一性中,区分之痛苦代价得以成全其水乳交融的超然纯粹之同一状态。人只是由于他(她)应合于语言才道说,应合乃是听,因为人归属于寂静之音。本己的道说因为抑制着自身而成为真正的听,应合于语言的说和抑制自身的克制的听互相协调在归属之途中。后者先行于前者,听如期归本于寂静之音。终有一死之人接纳区分应合区分,并以这种方式栖居于语言之说中。
    终有一死之人是有限之人,有限投入无限必得以边听边说的方式接纳承担受限的非存在威胁,接纳承担死亡和无意义的焦虑,找到精神的归家之路。此乃海德格尔的“语言是存在之家”?人在“存在之家”“诗意的栖居”?“诗意的栖居”是否真正能够超越时空而肯定自身的存在?生命历程个体化差异的呈现对此并未获得令人满意的正解。

PS:特拉克尔于26岁自杀,他仿佛并没有越过那道象征痛苦的石化之门槛,由于妹妹的死亡哀伤悲恸,他追随她而去,去拥抱妹妹归于物化之坟茔的彻底寂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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