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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巴德论交易费用

 shqh1001898 2017-12-23

程烨摘译自《税收中立性之神话》


交易成本

  有人反对的理由是,鉴别并阻止搭便车行为、挪用捐款、组织抗议抵制、或订立合约条款的“交易成本”“过高”,因此,如果想要这些服务,那么政府介入干预,强制搭便车者付费的行为就是正当的。


  用交易成本来为税收正名的观点,有几个严重的谬误。首先,它忽略了政府干涉过程本身的交易成本。其含义是,政府是不花钱的万能先生,天使一般的修补着磨损,并忙碌地纠正“市场失灵”。如果连私人都无法确定搭便车者,那么政府何来能力鉴别并针对搭便车者征税呢?不可避免的要一视同仁,对其他不搭便车者也征税,这又会带来什么样的外部成本?而且,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因为市场通过个人的行动来表现出的偏好,是政府无法获取的。根本上,政府即没有办法识别搭便车或“搭便车的负效用”,也无法发现每个关系人因此受益多少,而应向每个人征多少税。至于按政治利益提供商品与物品,以及政治过程本身,所不可避免带来的严重低效率,则人所皆知,不予赘述。无论如何,没有任何理由认为,把事情交给政府来做的交易成本会比私人经营的低,而相反的结论则处处成立。


  其次,对政府能减少交易成本观念的致命一击是,交易成本是根本不可能进行比较的,不仅是私人行动与政府行动的对比,而且在任何时候与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比较。对于成本,与效用一样,都是完全主观的概念,因此不可能进行人际比较与测量。根本就不存在社会交易成本或社会成本这样的概念。[50]任何政府行为都将对无政府主义者造成巨大的心理成本;同样的,任何的个人行为也都会对专制独裁者带来同样的效应。我们又将如何作比较呢?对于一个既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的概念,将其的减少作为人的目标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第三,即使交易成本能够衡量和比较,我们必须问:为什么交易成本会如此可怕?他们凭什么认为交易成本是终极邪恶?以至于为了尽量减少它,必须超越对选择,自由,正义等其他一切价值考量?[51]毕竟,如果减少这些恐惧的成本真的是全部和最终的意义,我们都能够遵守承诺,臣服在独裁者的脚下,一像勃列日涅夫或伊迪·阿明那样的。一切听从他的指派。然后,每个人能被保证知晓其他人的相关价值尺度。这样,或许其他问题会很多,但至少,交易成本将被减少到最低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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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50〕即使公共选择理论的创始人之一布坎南教授也承认,因为主观性,使得成本不能比较. James M. Buchanan, Cost and Choice: An Inquiry in Economic Theory (Chicago: Markham, 1969).


〔注51〕如果交易成本是绝对的,并且凌驾于一切其他考量之上,那么交易成本理论家们就与被他们鄙视的伦理学家们站在了一起。-把自己的价值绝对化,而不与其他价值作取舍。既然交易成本经济学家们嘲笑伦理学家不懂成本效益分析,为什么他们自己却可以忽视伦理价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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