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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匠之门》推荐--中国好书法--赵熊

 采真堂 2017-12-24

       赵熊,1949年生。字大愚,别署老墙、风过耳堂主人。当代著名书法家、篆刻家。陕西省书法家协名誉主席、终南印社名誉社长、西泠印社理事、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篆刻艺术院研究员、中国书协篆刻委员会委员、中国书协书法培训中心教授。曾出任:当代篆刻艺术大展审定委员、西泠印社评展评委、全国第九届书法篆刻展评委、全国第六届篆刻展评委、2014年第五届中国书法“兰亭奖”书法展评委、2015年第十一届全国书法篆刻展评委。

       赵熊先生在诗、书、画、印上皆有成就。出版有《中国篆刻百家·赵熊卷》、《赵熊篆刻集》、《米芾蜀素帖技法赏析》、《怎样学隶书》、《篆刻十讲》、《风过耳堂吟稿》(诗集)、《明道若昧—赵熊选刻道德经》、《境由心造—赵熊诗文书法篆刻集》、《风过耳堂秦印辑录》、《赵熊书楹联百副》《处厚—赵熊篆刻书画集》等二十余本书籍。



说 老 墙

      李宗奇

 

大凡名人,都以自己的精神领地名斋题号,意在志向,味在胸襟。

“老墙”,是赵熊先生的字儿,听之顺耳,观之温馨,品之悠长。

提起老墙二字,人们自然会产生两个念想,一个是家,一个是国。家是每个人的根,按照旧有习惯,家以自然村界定。村有土地房屋,有男女老少,有庄稼树木,有牛马猪羊,有猫狗鸡鸭。村有城有门,城是一砖到顶的老墙,老墙上可以并排走着两行戏耍的小孩,门是又高又厚的老柴门,门洞上盖有城楼,城门开与关的时候都会发出沧桑的叫声,那是告诉人们,你不论走到什么地方,姓啥为老几,家是不能忘的,因为那是人生之本。




家是国之细胞。细胞多了,就形成气候。气候势了,就是社会。社会跃了,就是世事。世事大了,就得有人操心着人们的安乐祸福。秦始皇“神思弥六合,剑气腾九霄”灭六国,统天下,同文字,修长城,庶民百姓心中有了万里长城这座老墙,便遇事不慌,战时不乱。老墙,对内是安定天下的精神保障,对外是御敌于千里之外的物质障碍。


中华大地上还有另一道老墙,那就是划分祖国南北的巍巍秦岭。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秦岭以南的长江水,孕育了多少江南才秀。秦岭以北的黄河水,孕育了多少北方将士。赵熊先生祖上绍兴,那儿是个文脉之地,除过久负盛名的黄酒外,出陆游和唐婉儿的爱情故事,岀王右军羲之的《兰亭序》,出一代文豪鲁迅,也出学者型书法篆刻家赵熊先生。当然,赵熊先生的智慧、修为和艺术成就,既有先天基因,亦有后天其人格、学养、才情和执着精神的弥彰,也不可否认灵毓的江南文化遗传和厚重的长安文化对他的熏陶与滋养,小时候又吃着长安城里唯一的一口甜水井,福上有福。西安至今保留着古长安的明城墙,围拢着近三十里的老墙,生活在这儿的人们心里是安静的,温暖的。难怪诗人薛宝勤说:“一城文化,半城神仙。”



“面墙斋”,是赵熊先生起名较早、用时最长的一个斋号。在面墙斋里,先生以出家的心态与禅对语。他静静地,一本又一本的研读着儒释道的经典和古诗词,一次又一次的向先师陈少默拜教,一遍又一遍的临摹着古碑名帖,一方又一方的刻制着古印与今印,一首又一首的唱吟和写诗。不论春夏秋冬,还是酷暑严寒,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去斋,坐斋,离斋。三点一线,循环往复,日重一日,年又一年,他把半个世纪的时空和情感都交给了艺术,艺术也垂青着他。

他的诗,是从灵魂中流淌出来的酸甜苦辣。咏物,言志,颂师,悲悯,咏后总给人一种“风味隔壁三家醉,雨后开瓶十里香”的陶醉感。每首诗,都很讲究韵、律、四声、平仄、对仗。例如他的自解诗:“阴阳未解费平生,花落花开白发增。身后莫留闲石在,裁云镂月老雕虫。”又如祭先师黙翁九五冥寿诗:“一卷遗诗散墨香,三年追忆总情伤。曩时言笑未知远,蓬岛如今影渺茫。”前首,咏着酸楚。后首,听着心伤。


他的书,如陈年伏茶,越品越有味。或篆,或隶,或行,或草,初观养眼,又观入神,再观养心。每幅作品的字里行间都淫侵着碑帖的风骨,张扬着诗性的书卷,透彻着金石的味道。笔墨在灵动中智性,在放达中情感,在酣畅中气血,正如南朝齐王僧虔说道:“书以妙道,神采为上,形质次之,兼之者方可绍于古人。”


他的画,古雅寓于高雅、拙朴与潇散之中。其绘画涉猎广泛,犹以松、鹤、梅见长。笔下的松,多与清风结伴,与山石为伍,长青而不畏暑寒,枯寂而心无罣譺。笔下的鹤,或宁静、或眺望、或鸣叫,翩翩然有君子之风。梅,白似雪,绿如翠,傲雪凌风,冷艳凝香。每每观之,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清新之气,品味在咂咂声中行进。


他的印,起刀生气象,方寸铸乾坤。几十年来,他默默地吸允着战国的古璽、     秦、汉的信印、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官印、隋唐的篆体阳文及宋元明清的印迹之精华,苦学,琢磨,深究,操刀,日积月累,逐渐形成了“心手合一、法理同参、书卷、雄浑、高古、大气”的赵氏制印风格,其声名一直雀跃于全国篆刻大家前列在情理之中。


人不哄庄稼,庄稼也不哄人。他的《中国篆刻百家.赵熊卷》《赵熊篆刻集》《篆刻十讲》《风过耳堂吟稿》《境由心造》《处厚——赵熊篆刻书画集》等十多部著作接踵而来,几次个展观者如云,热议不息,其诗书画印整体出幛,犹如秦腔界四大名旦打擂台,味道各异。一次我和他在老城墙上散步,我说你如今功成名就,称谓多如牛毛,什么“一级美术师”、“陕西书协名誉主席”、“中国书协培训中心教授”、“终南印社名誉社长”、“西冷印社理事”等等,他指着空中一朵云说,这朵云什么时候聚,什么时候散,会去什么地方,只有天知道。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风过耳了,还是“心如止水,物有如无”的好。说完,他笑了。


“风过耳堂”是赵熊先生现在的斋号,我从他的笑声中感悟到了老墙的力量。

(李宗奇,陕西作协理事,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原陕西省政协文教科卫委员会主任)

雅人深致

—略论赵熊先生的诗书画印 

李立荣

赵熊先生首先是位修为全面、学养深厚的学者,其次才是人们所熟知的印人、书家、诗人、画家。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赵先生是把人们司空见惯的刻印、写字、作诗、画画都当做一门学问来做,也都做成了一门学问。

      潘天寿先生曾有:“中国画家不必‘三绝’,但须‘四全’”一说,其实不管是画家、诗人还是书家、印人,都应该有“但须‘四全’”的艺术追求与理想。中国的文人艺术到了元代赵孟頫时代,便形成了诗、书、画、印逐步相结合的模式,此后历经明、清乃至与近现代而成为优良的传统,可以说是赵孟頫发其端,文寿承承其绪至清代蔚为壮观而大家迭出,至近现代吴昌硕、齐白石而达其巅峰。


      中国的篆刻艺术,成熟于秦汉,异彩纷呈于明清之际,虽历经数千年而时有兴衰之别,但其间印人林立,开宗立派者代不乏人。然自秦汉以后,印人多以“印宗秦汉”为旨归。深谙印学的赵熊先生自然有着清醒明晰的认知,正如他在其《失落秦汉》一文中所说:

    “秦汉印作为中国印章发展史上的第一个高峰,历为世人所肯定。虽然,当时的玺印制作者并不是基于艺术的目的进行创作的,但由于深厚的文化积淀和熟练的文字构成经验,使得在秦汉玺印中表现出了丰富而深邃的审美意识。特别是秦‘摹印’文字及汉‘缪篆’文字的形成和确立,为秦汉印乃至后世玺印的制作与创作,奠定了不可动摇的基础。千年之后,中国印章发展史上第二个高峰——明清流派印形成,纵览当时印坛诸家,也大都未能翻出秦汉印(特别是汉印)的如来掌心。至近代,黄牧甫自不必说,写意印巨匠吴昌硕的印式基础在秦汉,以霸悍印风名世的白石老人的根基依然是汉式。即便在当代,诸如韩天衡、王镛、石开等位,以及‘流行’麾下的不少兵勇骁将的作品,倘若拂去其色泽不一的外在包装,其本质依然未出秦汉印的藩篱,骨子里依然是秦汉印的基本构成形式!”

      有如此思辨,赵先生的篆刻自然就坚定的追求着秦汉遗风了。当然,艺术作品的终极境界还是追求艺术那独一无二的“这一个”,所以取法乎上的高蹈只是手段并不是目的,目的是完成自我人格的塑造和自我面目的独立,如此就必须有着转益多师的“勤”和独持己见的“才”,这两点赵熊先生自然是兼而得之的。所以,他在宗法战国、秦汉玺印同时,又能旁涉百家。如先生20岁时仿白石老人“夏少丰印”,21岁时临陈衡恪“师曾”印,23岁时仿邓散木“谁主浮沉”印等等,都能在惟妙惟肖之间显现他的才。而翻检先生创作年表,随处可见诸如某年刻印二百二十余方;某月刻印三十方……某月刻印二十余方……以致五十余年来刻印万余,于此,可见赵先生执情之痴与刀耕之勤。

      赵熊先生的刀耕之才,一来显现在他学习取法的睿智上,二来显现在入印用字的丰富上。赵先生入印用字,举凡甲金、小篆、缪篆乃或泉币文字以至于老宋字体,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符合“尽量涉猎广而多重吸收”的创作思路。且看老宋字“书乡”一印的边款铭文:“书乡杂志嘱刊一印,画稿数种未有佳构,忽即兴得此,殊觉快意。丙子秋雨中,面墙斋记。”就能见白石老人式的狡黠自足。

      当然了,能有如此手段,就得说说赵熊先生的书法,何况前人有着“印从书出”的论说。


      赵先生的书法,以篆、隶、行三体为擅,内中尤以篆书最为出神入化,能在一体之间裁为百种

样式,然审视其作,能于或方或圆、或狭或广、或扁或纵、或正或欹的高妙变化中看到他的筑基的扎实和才思的跃动。因为扎实,其作多样而不怪诞;因为跃动,其作宗法而有所变。这正验证了赵先生关于“风格”的阐释,他说:“时下,似乎人们对‘风格’与‘形式’ 有些混解,好像那种表象的形式雷同,就可荣获一顶‘风格’的桂冠。其实,我以为真正的风格存在于那种无论表象如何变幻,而始终蕴藏于‘质’中的独特语言之中。表面所谓无风格,也许正是其风格所在。”中国人看重书法,所以总对书法有所苛求,人们珍视珍爱艺术之林中的“这一个”,又责难“这一个”在自成格调后的重


复。然而就此来说,赵熊先生的篆书是经得起当下的品味和时间的淘漉的。赵先生的篆书写的出神入化而隶书却写的面目独张,这“独”却是在步步为营的历练中完善成熟起来,曾见早年陕西书院出的一本小书中有赵先生所书“扶起绿荷承早露,惊回白鸟入残阳”隶书联,用笔寓圆于方,结体寓方于圆,即想在隶中见篆于篆中生隶,而与点画起止之间亦见行草韵律。然此书印行之季当在1991年左右,赵先生年届不惑虽思想圆融而手段多有局促处,故是作有夹生之憾。岁月不居,20余年忽忽而过,如今赵先生的隶书在面目独张中尽显着通融自在的赏心悦目。难怪时人对他的隶书



有着这样的评价:“赵熊在书法创作上的成功创造在于集多年深厚的篆、隶基础,创作出别具一格的‘五分书’,即以篆书之形,表隶书之神,篆隶笔法各取一半,入古出新,气势磅礴而旷达。”或篆或隶,赵先生宗碑多年,可以说是完全的“书宗秦汉”了,所以他的行书自然就是他碑派书风的衍生,在方棱硬挺戛戛独造的体式里寓篆韵隶姿于字里行间,故能就“质”而去“妍”,表达着赵先生高古而静穆的艺术诉求。历来论者以为行书最能见人性情,于此,可见赵熊先生人格所在。



      有人这样简单地概括中国画——什么叫中国画?中国画就是书法基础加造型能力。书法解决中国画的笔墨问题,写生解决中国画的造型问题。其中书法是国画的基础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然而中国画重意尚韵,所以对于造型写生一说有其商榷之处。赵熊先生的画,无疑是传统文人画的遗绪,在逸笔草草之间追求的是意的寄托和韵的追求,深厚的书法功力和卓绝的制印手段,使他在挥毫运墨和处理章法布局上都显得游刃有余。题材多在飞鸟、游鱼亦或松竹、梅兰之间,寥寥数笔能墨发五彩,盈盈尺素可见逸思妙想。


      书、画、篆刻,赵熊先生的艺术行止都表达着浓浓的崇文气息,而书有文风,画显文气,印寓文理,正是此数艺的可贵与高贵处。古人有“凡百技艺,未有不静坐读书而能入室者”之说,赵熊先生因读而文,因文而将自己所涉猎诸艺之思、之想集而成书,故多有理论著作行之于世。如《赵熊篆刻集》《米芾蜀素帖技法赏析》《怎样学隶书》《篆刻十讲》等等。古人又说:“印章不关篆隶,然篆隶诸书,故当遣玩,譬如诗有别才,非关学也,然自古无不读书之诗人,故不但篆隶,更须读书。古人云画中有诗,今吾观古人印章,不直有诗而已。”以此而论,赵先生书中之文、画中之文、印中之文正可谓所来有自,先生著述正有诗集《风过耳堂吟稿》《咏印百绝》行世。



      对于赵熊先生的诗作,学者、书家陆衡有过这样的评述: 

      不少名家,书必唐诗宋词;更有甚者,无论何时何地,出手必“月落乌啼”,真是目不忍睹。赵熊先生善诗词,其书法作品多写自作诗词。这在当下的书坛已是凤毛麟角。他从大自然和传统文化中汲取营养,发为诗歌,有对大自然的感悟:“独上高城眺旧京,钟山虎踞紫云蒸。六朝华丽梦一枕,脚下年年绿草生”(《登南京中山门》);有对古代文化的感慨:“旧时盛景成追忆,今世人心待复原”(《重游西安城隍庙》);有对艺术


的观照:“最是撩人印半通,雕刊急就出奇工。心无挂碍天机近,直教吾侪苦觅踪”(《秦半通》);有对人生的思索:“濡朱染墨此生残,换取霜丝意泰然。成败丑妍皆幻象,人褒人贬是因缘”(《砚边有思》)。其诗文均有感而发,不作无病呻吟,加以功深学邃,读来亲切自然,古意盎然。像“秋雨初临万界清,南山来眼景分明。黄菊难採东篱下,更于今时忆陶翁”(《秋雨》)等诗,有性情,有境界,是感人至深的。由此可见,赵先生不作无病之呻吟,而是发乎心、言其志,皆从本我切实处下力。这样的写作态度正合拍了他严谨、务实的治学态度。


      先生于书画篆刻一道,成名既早,早更能一以贯之的崇文求道,孜孜以求而勇猛精进,是赵先生的可贵之处。不用放眼全国,即关照陕西一地,和赵先生同时、同地而享名的人,有的坠入魔道,有的寂寂无闻,究其所因正是其人不学、故不文。“言而无文,行而不远”,更能何况艺事精能正赖乎文,赵先生能行且远正是其人因文而雅,故其艺亦因雅而有深致,雅人深致正是赵熊先生于当下、于将来可作为一面镜子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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