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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短篇小说《惊险过三关》

 雨霁槐荫1 2017-12-24


【说明】本短篇小说虽然有点小长,但如果您有时间,建议您还是抽空楼一眼,这个经历也许可以帮助您学会如何掌控自己的生命,而不是完全听医生的。

  人生也许有很多不顺,很多不满意,不过进医院转一圈,心里想啊,只要身体健康,啥都顺了,应该过一天,开心一天。

  话说上世纪90年代,一次年检,大夫告诉额,有胆结石,可能是经常不吃早餐造成的。本来胆囊位置并没啥不对劲,经大夫这么一说,时不常有隐隐作疼的赶脚,后来越来越明显,于是就找大夫开舒胆通之类的药,几个月下来之后,检查发现,本来只有一颗1厘米大小的结石,颗粒小了,但量多了,根本没排出来。既然排不出来,干脆停药,顺其自然得了。

不曾想过,后来有串疼的感觉,穿到后背了,而且是瞬间刺疼的赶脚,去医院看大夫,大夫立马开住院单准备手术。

: 吃药不行吗?

大夫: 想治根就得手术切除。

: 那旁边怎么有那么多排队拿药的呢?

大夫: 那是心里安慰。

:  手术成功率多少?

大夫: 现在引进激光手术设备(微创),全北京只有2台,虽然只是试用阶段,但成功率还是相当高的。

我相信大夫,因为他是有名的全国胆石小组副组长,但我还是对大夫说回家商量一下,结果单位与家人一致反对手术,尤其家人,因有一亲戚就有胆结石,他听说同具激光设备的另一医院做胆结石手术失败病人没下床,所以他没做。不过,我想,与其说等着病情加重,还不如早点做手术,于是不顾大家劝阻,决定住院动手术。经与大夫联系,大夫说等从日本回来就可以做。

1997年7月12日,北京最热的时间,大夫突然来电话叫我立刻去医院,经过一番检查,不等结果出来就决定次日早上动手术,只要不发烧即可,但要签一些类似协议之类的东西,包括麻醉可能造成死亡、是否留遗嘱等,听起来瘆得慌,好在我不怕这个,相信手术一定成功,所以不留遗嘱。经过一番清空肠胃等准备,次日早上十分痛苦地插上胃管推进手术室,打了麻药,可就是半天还清醒着,估计吸烟具抗麻功能吧。正琢磨着,突然一个东西(后来才知道是乙醚)往脸上一罩,啥都不知道了......醒来就已经做完手术正往病房推呢,感觉间隔就1秒钟似的,一问才知道手术1个多小时,敢情这段时间我断片了,庆幸手术顺利,自己还健在。前往探望的同事还跟我开玩笑,平时喜欢说笑话的我,这个时候还真笑不出来,觉得全身疼。到了病房,氧气管插进鼻子,觉得有些恶心,我就自己拔了。本来觉得手术不是小事,结果看同屋病友都比我严重,晚上看脱肛的病友没人照顾,下地帮点小忙,别误会,是男滴😂😂。病房太热了,连电扇都没有,因担心天热感染伤口,就把家里电扇拿来公用。三天后拆线出院回家。

回家当晚,从未来过首都的老母亲与过去多次来过的父亲从大哥处得知消息赶来了,听说从南方坐火车遇特大洪灾铁路断了,隔天才继续奔波花四天才到北京,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故事还没完,回家后,单位同事及有关领导、朋友提了水果看望,战友之情满满,把父母大人都感动了。我老母亲说,要好好工作报答(文化不高的老母亲经常看新闻,紧跟形势,对中央领导特别是常委的名字都知道,还知道他们都是哪里人)。
原以为休息2、3天就OK了,可就是胸口最大的伤口一直无法愈合,回医院检查,原来缝合线没拆干净,经过一番折腾,大夫说这回没事了。上班几天了,还没好,问一大夫说,可能是感染了,需要不打麻药刀刮伤口,还没听大夫说完,就觉得伤口疼的不行。我自认为可能是线仍没拆干净,于是晚上回家自己切开伤口,用缝衣针烧热挑线头,孩子看到胸口一大黑洞,吓的不敢帮忙按伤口,还真挑出了线,用创可贴沾上,继续上班。没过几天不得已到东北出差,浑身无力,第一次有漏气的感觉,行李无法拿上飞机行李舱,只好请领导代劳。到了目的地住下后,考虑到伤口依然没长好,透着薄薄的伤口愈合处看到里面又有黑点,叫同事帮忙,再次自己挑出线条,这回总算挑干净了。哎!叫我怎么相信医院呢?!

  过了10年之后,2008年3月15日(星期六)早上,平时不看病拿药的我突然觉得身体不适,肚子疼的厉害。但因孩子考大学体检,只好忍痛先送孩子去体检中心,留点钱给孩子让他体检完自己回家。我到医院挂急诊,挂完号待诊时,发现不少人排队,我一个大老爷们也不敢提出先看,可肚子特别难受,只好蹲下按住肚子等待。大约半小时后终于到我了,大夫简单询问一下就安排打点滴。

进急诊病房挂上跟水一样的几瓶大小不同的无色药水,听着同屋10来个病友“嗯~嗯~哎呦~哎呦~噢~噢~啊~啊~”类似贝多芬不知道第几交响曲的痛苦呻吟多重奏,大约1个多小时之后,大夫问问我怎么样了,我说依然很疼。家人来了,过了一会儿,大夫在吊瓶上打进一针不知道啥玩意,不久就基本止疼了。

我问大夫究竟什么病,大夫说不知道,需要住院观察。我一听急了,我工作离不开,不可能住院,更何况不知道啥病呢! 于是我离开医院回家了。

天有不测风云,半夜我突然全身发冷抽筋,肚子周围全疼,加盖2床被窝依然很冷,冷的双手抱脚直哆嗦,这是过去从未有的感觉,于是让孩子打120急救电话,大约10多分钟后急救中心的车到了,我哆嗦着穿上衣服起床准备往外走,大夫说可能是心脏病,必须躺在担架上,我只好就范,上车后依然要躺着,哎!没想到真成了重病人。上车后,经大夫询问家属,才知道下午医院大夫为了给我止疼申请打了一针杜冷丁,半夜失效了,所以疼痛感恢复。我突然感觉病情被这家掩盖了,于是半夜换了合同医院。
很快到了医院,推进ICU,有点像英文I CUT YOU(我切了你)的缩写。经过心电图监测,大夫跟家属说是典型的心肌梗塞,已经下了病重通知(我是次日才知道的),需要马上手术。大夫把病情告诉了我,我说自己没有心脏病不做心脏手术,大夫说谁初次被诊断心脏病都不认为自己会有心脏病,但我坚持不做手术,因为没有感觉心脏不舒服。无奈,大夫只好找几个不同科室的大夫会诊,每个大夫都问同样的问题,疼痛难忍的我急了,早知这样录个音不就完了嘛!最后一个大夫按压我右侧小腹时,我突然告诉大夫: 我是急性阑尾炎! 大夫吓一跳,问我怎么知道? 我说,手按下很疼,突然放手更疼→阴疼。大夫说,这种疼会难忍到大声叫的。我说,您早说呀,那样我就大声叫了,这不是强忍着嘛!大夫依然不排除心脏病,在心电图基础上再加上叫什么hot的玩意和半小时查一次血液,每次血液结果都显示心脏病不断加重,不过我始终不认同大夫的说法,有点固执哈,大夫无奈直摇头!
凌晨,护士推我去做X光、B超、CT等,急性阑尾炎得到证实。大夫与我商量阑尾炎保守治疗,心脏病却必须做手术。我说,平常不敢来医院,既然进来了,反正阑尾也没啥用,还是做阑尾手术吧。大夫说如果有心脏病做阑尾炎手术有风险,所以不同意做。8点之后,让我转到住院病房。临走时,我回头看了“我切了你”一眼才发现,敢情昨晚一个戴着氧气罩好像不喘气的病人一直在我旁边,我都不知道,吓我一跳。
上午测心脏病的大夫推个大机器再次检查心脏病,结果是“不排除有心脏病的可能”,哎!还是没有准确结论。单位知道了,领导来看望,对外科主任(医院里叫院长,可能好听吧)说,要尽快确认,该做手术早做,别耽误了。我也提出赶快做阑尾炎手术,否则万一阑尾穿孔问题就大了,结果大夫拿一只带特大斜口针头的大针管来了,平常怕打针的我一看就闭眼,扎针本来就疼,大夫还慢慢滴将针推进肚皮,手术没做就差点疼死。大夫抽出一管水出来说没穿孔,即便穿孔也没事。说的轻巧,腹腔感染能没事吗?我差点骂三字经。大夫又跟我商量在脚上切动脉查血液,我曾听说切动脉24小时内不能动弹,这不耽误手术吗?所以我不同意,我跟大夫说,怎么查这么多项目,是否就差艾滋病没查了?大夫痛快地回答说,差不多。大夫把外科主任请来,与我商量,准备2个方案,准备2个手术小组,一是心脏病手术,二是阑尾手术。因为不能同时做2个手术,所以准备采取开腹腔,这样不论哪个手术都可以选择做一个,只是刀口比较大。为了手术,我已经2天颗粒未尽,滴水未喝,再不做不是饿死也会渴死,已经等不及了,于是我答应了,连看都没看,躺着闭眼签了好多份协议,包括各种原因可能造成死亡的,当然也不留遗嘱,我的人生还没走完呢。
大约6点多从鼻子插入胃管,来回几次才成功,恶心死了,大老爷们泪都被憋了出来,吓得孩子喊着跑出了病房,推进手术室上手术台,侧躺后脊椎打麻药,局部麻醉,边打麻药边与我聊天,说不像有心脏病的,一会儿加5毫升,因针划腿肉有疼感,又加5毫升,这回腿划针不疼了。躺平之后盖好手术蓝布,几个大夫商量是否插尿管,意见不一,还没等我阻止呢,就插上了,疼死人了。大夫在我腹部用一根不知道啥笔划上一道,我看不见,我说怎么这么长呀?大夫说没事,还一边与我聊家常,一边观察我麻醉是否已起作用,结果我始终清醒着,可能烟量加大的缘故,无奈又是一个乙醚罩下我的脸部,瞬间断片。也是感觉1秒种之后醒了,我自言自语,大夫急了,喊伤口赶快缝,敢情我醒早了,不怪大夫,他们不知道我有早(上)睡早醒的习惯,只好与我随意聊点工作情况,我也迷迷糊糊地断断续续随意回答几句。只听剪子嘁哩喀喳声,肉被拽来拽去的,任期摆布的赶脚,不久就缝好推回病房,手术前后大约3小时。
大夫吩咐护工说,6小时内不能进水,可我已经2天滴水未进,手术后感觉快渴死了,让护工用棉签沾点水抹一抹因缺水已经干裂的嘴唇,差10分钟不到6小时,实在忍不住了,我抢过矿泉水瓶可劲喝,好爽!当时还真有点“吃水不忘挖井人”的赶脚!
术后的上午,换了病房,才发现身上挂有尿管,很不习惯,拔半天拔不出来,只好叫大夫来,大夫说自己拔太危险了,需要抽掉里面膨胀的气体才能拔,而且要几天后才能拔,我坚持拔了,虽疼但不会别扭呀。术后全身疼,就怕咳嗽,虽然有布缠绕着胸腰,但轻轻咳嗽都很疼,于是试着忍,后来发现忍着更严重,忍到一定时间好像积攒着更重的咳嗽,感觉全身往外扩张似的,伤口更疼,感觉要崩开。于是有一朋友来看望时,我请他帮我按住两边让我咳嗽一下,这个时候连一个咳嗽都觉得很奢侈。虽然有止疼设备,但觉得不管用,用一根针插在手背上,连着几米长才到机器那,虽然我不懂医术,不过没用药水靠连线就能止疼,总觉得没有意义,何况还按小时收费,贼贵,于是我也拔了。
一个好朋友一家人都来医院看望,他女儿问我阑尾在什么地方,我告诉她拇指按着肚脐,中指伸直延45°角往右边小腹按压,如果按下疼,突然放开阴疼,则可能就是阑尾炎。没想到她说就是这个感觉,结果过几天去医院检查,真的是阑尾炎,也住院做了手术,不过只开了2公分的口就做好了,算是幸运的。
我术后在医院待2天,喝点稀粥配家里带的涪陵榨菜。每天2支手机响个不停,同屋孩子当特警的病友说,你都这样了还接电话不放下工作干嘛,我说现在是单位最忙的时候,也是不得已呀,常人无法理解。后来听说大人物夜晚来单位看望大家,我在医院没享受到这样的荣耀。
医院还是夜夜响起由纯病人呻吟之声演奏的交响曲,我不习惯没拆线把榨菜留给病友就出院回家了,在家呆2天还是工作电话不停,于是干脆硬挺着坐班车去单位,没想到在办公室刚坐下10多分钟,就觉得伤口有一东西渗出来,去洗手间一看,是伤口裂了,血流不止,只好由同事送回医院再缝,之后回家老老实实休息几天去拆线,因缝线时间不同,手术时缝的线长的太紧了,硬扯出线来造成再次出血,不过伤口没有大碍,只是伤口宽了点,贴上医用创可贴即可。
这一关总算度过。后来同事说,我是平常不得病,多年都没有请过病假,可一得病就直接开刀,太吓人了。大家平时要注意,不能太劳累,因为过度劳累容易患急性阑尾炎。
刚才提到的朋友突然有一天晚上打电话给我,他爱人在医院,医生也说要做心脏手术。我与他爱人通完电话感觉没那么严重,建议明天换医院检查,结果只是轻微心脏异常,远不至于做手术,观察几天就回家了。

  又过了9年多,2017年12月13日,“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国家公祭日,上午陪同客人参加公祭仪式之后,下午与客人一起出去参观。到参观地时,我先下车往前走出10多米,看地形边横走边后退时,突然被身后的装饰圆形石墩拌了一下,瞬间本能反应左转身,但还是因石墩太大挡着脚步跟不上,正面摔下石头地面,好在左手自然伸出挡了一下头部。虽然左额头磕地鼓了个平面大包擦破一些皮,左脸部、鼻子左侧及鼻子与上唇之间擦破了,双膝有点微疼,但比不转身直接后翻摔后脑勺要好的多。后面的客人看见了,但因距离有点远,来不及扶住我,只能眼看着我“表演”式的转半圈摔趴下。开始觉得无力爬起,慢慢觉得可以起来了,摸摸额头感觉没裂,迈脚也没觉得骨头有问题,就叫客人继续行程,我在车上等当地医务室大夫来处理伤口。

大约半小时左右,额头肿的更大了,自我感觉有点像外星人,大夫也来了,用碘酒消毒伤口,叫我裤脚撸起,我说裤子没破估计问题不大,天冷就不看了,大夫劝我看一下,不看还好,一看全是血,膝盖蹭破了,还鼓了起来了,这时才觉得很疼,用碘酒消毒更是刺疼。至于额头,要到酒店拿冰块连续敷三天才能消肿。

我在车上想,是否提前回京,可仔细一想,我回京,需要派别人代替陪同,当时正是很忙的阶段,我回京休息也解决不了工作问题,于是决定坚持几天。不过,考虑到脸已破相,提出除了参观,领导会见活动就不陪同了,以免吓着人家。与地接单位商量之后,他们认为没事,结果还是陪见,只是要在多个场合不断解释,否则人家还以为我跟人刚打完架回来呢。

16日半夜回到首都机场,17日凌晨2点到家直接进卧室,因为眼睛已经肿大严重淤血了,见不得人呀!睡懒觉的孩子到了晚上才发现异样的我。18日戴墨镜上班,人家以为我耍酷呢,我也不好挨个去解释,爱咋想咋想吧!
真是祸不单行,陪同的团组回去后,没隔2天也有几个兄弟出事了(这里略去若干字)。22日晚,一位朋友见我说,其老母亲在我摔的同一天因病过世,细问时辰,我下午2点40多分摔倒,老太太3点04分过世(她参军的纪念日),还有这么巧的事。期盼鸡年尽快平安过完,以免鸡犬不宁。


  谢谢您耐心看完,本文只是想告诉您: 有病要看医生,医生的话要信,但不能全信,自己的生命要自己掌控。

祝您一生平安,一切顺利!


乐幽 2017.12.23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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