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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忘录》第四部失落的信读6——结构与故事

 人也昔兮 2017-12-27

《笑忘录》第四部失落的信读6——结构与故事

塔米娜打电话要婆婆帮忙看当年那个包裹是否还在。

她为什么那么急于想要回那个包裹,从小说的结构看,这是一种因果关系,就是说,所谓的结构,实际上是情节的因果关系建立。小说是一个艺术的世界,不会按照生活世界的形态建构,它要剔除现实世界里的啰嗦,让小说世界干干净净,既清亮又自然。小说世界的美其实是一种质朴的亮丽。这样的干净与亮丽先表达于结构的艺术。

可是,小说家在塔米娜急于要回包裹原因的结构关系里,建立的是一带二的建构。先是塔米娜为什么急于要回那个包裹,这是一;那么,既然如此,塔米娜为什么不早些跟婆婆说把记事本寄给她?在这个因果关系里,其因被设计为两个,并不是为了一种概括的艺术概念:严谨。这种结构的真正艺术意义在于可以建成完美的小说大厦。

最清楚的一个见证是:在这个因果关系里,包含着3456节的情节分设。第3节描写的是塔米娜与婆婆的电话;第4节描写的是那个塔米娜急于想要回的包裹(其实更重要的是对塔米娜与丈夫生活的描写);第5节描写的是塔米娜急于要回包裹的原因一;第6节描写的是塔米娜为什么不早些跟婆婆说把记事本寄给她。

在这里,我能看到的艺术性,是小说对现实世界的逻辑否定,因果关系的结构,在小说世界里,完全按照艺术的逻辑排列,而不受生活世界的时序约束。比这一艺术性更为有意义的是,小说世界里的每一个细节(或情节)其脉络都是十分清晰的,根系虽然庞大,但族类却十分分明。塔米娜与丈夫的相爱生活,最终是沿着为什么有那个包裹而来的。它不是按生活逻辑排列出来的故事,而是艺术性的结构生出的果实。

我从结构看到了另一个方面的小说艺术。所谓的故事很像寄生于结构上的藤萝,看似蔓生,实则是艺术的自然。

在描写了塔米娜因为知道从自己的国家与国外的通信都要经过秘密警察过目,让警察局的官员插手她人私人生活,塔米娜无法接受。不要以为,这一带出的情节是所谓的背景描写,更为艺术的意义是,塔米娜一听说皮皮在回布拉格,就觉得这是她要加包裹的惟一希望和机会。为此,塔米娜不遗余力地与皮皮处好关系。

如何处好与皮皮的关系呢,又如何不遗余力?

皮皮想结识巴纳卡,可她既不认识巴纳卡,也没有读过巴纳卡的任何书。

皮皮的第一步是想为皮皮找到一本巴纳卡写的书。她在替皮皮设想,如果有一天,安排她们两个人相见,谈话中,皮皮应该说的话至少有两句:是的,正如您在书中所说;巴纳卡先生,您太像您书的人物了。

她利用职业的方便,在为雨果端上一杯咖啡后,向雨果提出她想找到一本巴纳卡的书。这一计遭到了雨果的否定,他告诉塔米娜,从来没有什么人读过巴纳卡,要是谁读过他的书而不被当成傻瓜,那是不可能的。最后他又说,连巴纳卡本人也瞧不起读过他的书的人。

塔米娜走了她的第二步棋。一个叫朱朱的已婚日本小个子女人,和一个已婚的哲学教授常常幽会,塔米娜因为白天不在家,时不时地把房间借给她。那个哲学教授认识纠纳卡,塔米娜让这对情人保证哪一天皮皮来家作客时,把作家带过来。

这里的故事有着突如的味道,但它却是自然的,由于它们是生于因果结构关系的。同时,我看到了这个故事的蔓生姿态。它必然地有茂盛的繁华。因为朱朱来了,哲学教授来了,巴纳卡来了,还有皮皮知道了这一消息后,对塔米娜说的那句话:也许巴纳卡长得很帅。你的性生活就可以改变了。

我可以这样说,小说家的小说创作才思,先是在小说艺术的因果关系里慢慢产生,然后,再从这因果关系的艺枝干上长出繁茂的故事花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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