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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震惊的上博简写作年代考

 高行之 2018-01-08


高行之

 

余对上博简《恒先》一文作了释读讲解,将其语序进行了调整,基本顺畅地展现了其逻辑思路,明白了文中大意和主题思想。现在,我们对其写作年代作一番考证。

首先,根据拙作《中庸新解》的结论,将《恒先》中的“甬”读作“庸”,可指代帝王、天子、诸侯,可引申为最好的、最高的、至高无上的、最高境界等。因为文中有“明王、明君、明士”的表述,所以,解释为帝王、天子均不合适,只有解释为“圣人”最为妥贴。这样的解读非常顺畅,完全符合文中意境,逻辑清晰,行文流畅,当没有任何疑问。

而拙作《中庸新解》还有个结论:“庸”可解释为“庸器,最高规格的乐器组合县鼓、和钟(大师之县和编钟)、编磬(玉磬,编组而成,如同编钟,故名)、笙的全称,象征最高权力,可以指代帝王、天子、诸侯,引申为最好的、最高的、至高无上的、最高境界,古国名,地名,姓”。凡可以解释为以上解释其中之一的文章,必是写作于秦始皇焚书统一文字之前;反之,必是定作于其后。

因此,这成为证明《恒先》一文必是写于秦始皇焚书统一文字之前的第一个有力证据。

其次,从《恒先》一文的逻辑结构的混乱无序情况分析,上博简《恒先》当是抄录之作而非原本,且抄录时原本竹简已经散乱无序;不仅如此,抄录者当是有些字不认识不解其意,这是导致抄录后的语序混乱的根本原因。抄录者明显觉察到了这一点,却因能力水平所限,只能整理到如此状态。

这表明上博简包括《恒先》在内的出土竹简虽确定是秦始皇焚书统一文字之前的,但《恒先》一文的写作时间却要远早于这个时间。

再次,从《恒先》一文的用字来看,其中许多字比《道德经》中的用字要古老,比如“知既”,“(恒+止)”。因此,其成文要早于老子的《道德经》。比如,《恒先》中的“详”字。余虽同意将其改为“祥”,但并不认为这个字本身的意义有多么重要,因为文中这只是表示一个概念而已,其意义对于本文来说并不重要,尽管这可能对理解其他古籍文章很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字更接近于甲骨文的写法而不同于金文的写法。这表明,《恒先》一文至少是西周中期以前写作的。

再比如“详”后面的“利”,也是金文中的写法之一。而后面的“主”,似乎并不是主,也不同于甲骨文、金文中的“巧”,义不明。这表明此字极少见到,后人不解其义。再比如“宜”,解释为事、义、安等,信解释为“真、诚”,“甬”解释为“圣人”,“知既”可以解释为“知几”,也可以解释为“知止“等等,而《道德经》中则明确的出现了“义、祥、真、诚、圣人、知止、知几”等,总之一句话,凡是《恒先》文中出现过的字,都可以在《道德经》中找到,或者可以用更接近现代意思的字来代替;而《恒先》中出现的字《道德经》中却可能没有,甚至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为何意,比如前面提到的(恒+止)。有的虽然现在也用,却早已不是最初的本意,比如“既”;有的意思虽然在用同一字表达,其写法却更古老。还有,《道德经》中出现了很多“道”字,而《恒先》中的“道”却是用(恒+止)来表示。《道德经》中说“吾不知其名,强为字之曰'道’,强为名之曰'大’。”这就是说,《道德经》作者创造了“道”字,音定为“大”;《道德经》中既有“道”,也有“恒”。

似乎有段时间《恒先》一文失踪了,太史儋在写作《老子》之时并未见到过《恒先》一文的文字版,否则就不会舍(恒+止)一字而又造出一个“道”字来。而且,两者有很多相同的内容和相似的表述,说明两者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

很有可能,整理《老子》的太史儋是知道《恒先》一文的内容的——难道《恒先》有一段时间也是口口相传?当初抄录《恒先》一文的人也是在整理出土的古简?

伏俊琏、王晓娟考证认为,“《老子》最初由老聃口述大义,……且以口传为主,没有完全定型,……太史儋是《老子》流传过程中最重要的阐释者,他整理加工《老子》,并将其分为上下篇;《老子》有了写本,……韩非《解老》、《喻老》篇……其次序与帛书本相同。今本《老子》的成书时间应该比帛书本更晚,但至迟在司马迁之前已经定型。这期间又经过了不知名的道家后学的加工和整理。”“太史儋西见秦献公的时间在公元前374年”。(伏俊琏、王晓娟:《老子》的作者及其成书年代)

而王帆的《关于《老子》创作年代的再考证》则认为“《老子》一书主体内容的编定问世年代当在《孟子》之后,《管子》之前,即战国中叶略偏后期,具体年份为公元前300年左右。”(《河南社会科学》2010年第1期)

以上证据表明,《恒先》一文比《道德经》,也就是《老子》要早,应该写于太史儋之前,即公元前374年之前。

夏曾佑著《中国古代史》中说:“孔子一身直为中国政教之原,中国历史孔子一人之历史而已”。

柳诒微著《中国文化史》中说“孔子者中国文化之中心;无孔子则无中国文化。自孔子以前数千年之文化赖孔子而传,自孔子以后数千年之文化赖孔子而开”。

梁漱溟先生说:“孔子以前的中国文化差不多都收在孔子手里,孔子以后的中国文化差不多又都从孔子那里出来。”

钱穆先生也认同以上观点。这意味着所谓道家、儒家、法家、名家、阴阳家、纵横家等等都是在孔子思想上成长起来的。孔子没有创立什么儒家,老子也没有创立什么道家,这都是后世的人给联系在一起的。

拙作《中庸新解》也证明了以上观点。

而这些证据再次表明,《道德经》的确要比孔子、孔子的“中庸”晚好多年,道家并不是和孔子的思想并列的,而是要晚的多。

现在,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先秦历史并不是过去文化界、学术界所解释的那样,现在是时候还原历史真实的了,我们必须正视真实的历史,勇敢地用新视角去重新审视历史,而不是盲目迷信权威,固守旧见,在错误的学术研究上越走越远。

古人早就在《恒先》一文中借最后一句话明确警告我们:一定要“知止”,只有“知止”,才能做到“妄思不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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