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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重解传统、现代、后现代艺术史
在拙著《视觉形式美学》中已经用了大部分篇幅对传统艺术史进行了分析,此处不再赘述。在这里只就传统艺术的大众选择、现代艺术的心理偏移和后现代艺术的“理性悖反”对艺术风格转变的影响,介绍一下笔者的“黄金律风格分类法”。 笔者依据黄金律的内涵和外延以及朱光潜“常态美,变态丑”的观点,发现了一个新的风格分类法,就是根据整体的形式倾向距离黄金点的远近,按数律化把美的风格分为“近律”、“正律”“偏律”与“悖律”共四种风格。具体的界定是:
(一)
(二)
(三)
在这三种美学风格中既包含对艺术史风格转变的分析,也包含着对个人艺术的风格对位。“正律”“近律”和“偏律”风格,是传统和现代构成主义画家们,在这里省视自我和修正未来走向的科学参照系。
(四)
借此“悖律”风格,当代艺术家可以正确认识并调整自己的后现代艺术的“反美尚丑”
“反证法”应用实例
这幅《是生还是死?》()的画作,以莎士比亚著名悲剧中哈姆雷特吟咏的名句为题,但与莎翁原意相比,其含义诡谲,形式悖反,是德里达的解构主义反真理论的典型图示。这里要稍加剖析,以透视其本质。莎翁作品的主人公丹麦王子哈姆雷特与杀父篡位夺母的叔父进行了复仇的较量。当他复仇无果、身心疲惫之后,发出了“是生还是死?”这个严肃的人生呐喊。结局是他被毒箭射死,以良知的毁灭、邪恶的胜利为收场。这一历史悲剧所高扬的传统的真善美主题,在解构主义之前,已成为人类的共识。但是看看克莱门特是怎样面对这一人类文化遗产的吧——他的构图是漫画式的,地球位置的安排,在常规审美观中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接受的,在刻意地设计之后,地球被放在构图的绝对神圣的中心,以明暗对比强烈和边缘清晰的圆形几何形态,以比例渺小又孤立无依地旋转而显得十分怪异,好像是两个舞台小丑的魔法道具。两个小丑,一哭一笑,哭者似乎有两张嘴,模仿幼稚绘画,一个没画好又加画了一个;笑者两瞳斜对,神情诡异,不知笑的缘由何在,似乎是对莎翁的调侃与反讽,是嬉皮士对人类正义的亵渎和嘲笑。原来他想表达的,正是对世界秩序或人类存在价值的根本质疑,表现在当今貌似神圣实则怪异的地球之上,人类生也悖谬,死又可笑,正处在一个生死两无奈的困境,深层目标则是想颠覆人类两千多年的理性文明传统,把真善解为谬误,将邪恶等同正义。若问到未来,他们却是一片迷茫,没有一丁点儿对人类或美的期待! 克莱门特经常把自己的画像作为人类或世界的象征,在画像中穿插着奇特的比喻和神秘意象,他借助于曾经旅居的印度的宗教和神话,来强化这些虚无可怖的幻像。笔者在1999年美国纽约古根豪姆现代艺术馆,观看了他的大型回顾展,大量作品画的是从五官中冲出来的毒蛇、老鹰和野兽等怪物,血迹斑斑,令人毛骨悚然,都是以丑恶和残酷的幻象来他表现噩梦中的现实世界的。 在艺术上,他是一个绘画的恐怖主义者。他深谙意大利古典传统和西方现代法则,懂得如何准确地以形式美为靶心,将它们一一粉碎无遗。作者用人物漫画化的低级技法、把渺小的地球戏谑般地放在绝对神圣的中心位置等等“解构美”的技术安排,这使得古典透视、比例、解剖、明暗和整体和谐的传统被破坏无遗;而且打破了“几何形态不入具像画面”的绘画体例的常规和美学范畴的区隔,反将其绝对孤立,使得现代具象与抽象体系的界限被瓦解,将现代构成主义的和谐统一的抽象形式美感颠覆殆尽,只留下破坏的碎片和荒诞的梦魇,预示着世纪末日的到来。这都是作者遵照“悖律”目标进行的有计划的操作,绝非是随意之笔。我们且用“构成五要素”来反证其作品。主调:无生命的灰褐色;视觉中心:绝对孤立无依的地球;三色法:主色——地球的黑,衬色——人物的白,中性色——背景和衣服倾向于白的浅褐,和白色连成一体,用以孤立地球;节律:地球的圆形几何形、中心位置、实边、深色和其余部分的具象和抽象的错杂外形、偏侧位置、虚边、浅色,几乎完全没有相似之处,所以没有重复节律可言;特色:作者将漫画手法和“至上主义”的对立体例、将“滑稽”和“悲剧”的对立范畴进行破坏性地结合,肢解、破坏了艺术体例和美学范畴的最后底线,清楚表明作者以嬉皮士的态度嘲讽、颠覆真善美、张扬假恶丑艺术的真实意图。就这样,艺术史被克莱门特彻底翻盘了,所以在我们的美学体系中这一类的后现代也被置于一个另类——“悖律”的位置上。 克莱门特的作品是典型的形式美法则的“反证法”,一方面,美是它的反证,证明其丑所达到的极致,另一方面它也是美的反证,证明美学法则的真实无欺。笔者认为作为意大利超前卫的一员悍将克莱门特的这一极端反面教材,是很值得我们研究的。 九、美学模型的理论意义和实用化前瞻 笔者在这最后一节,试图在全文的理论创新和实践前瞻两个方面做一个粗浅的小结,以便把在冗长而枯寂的文字中显得黯淡无光的点滴思想重新拨亮,并恢复读者那光明而澄澈的心智。希望它能带给你们一些启迪,也能提供给我一些批评建议。笔者渴望切磋,以增进教益。 (一)拙著理论创新的基本点
1.
2.
3.
4. 5.试用“模型”重解了自然美、原生艺术、传统—现代—后现代艺术史,并尝试建立“艺术风格分类法”和“反证法”。
6.
笔者探索的重点是第1、第2、第4和第5条。笔者确信,伟大的先贤们,从玻里克勒特、亚里士多德、圣托马斯·亚昆那、丢勒、夏夫兹博里、休谟、丹纳、康丁斯基、朱光潜10页下注赵经寰:《视觉形式美学》附录一:大师论形式美与数学,四川美术出版社
等曾经普遍地猜测过但没有在生命科学中实证过那个数律密码,因为出于偶然,他们离沃森和克里克的“时差”太远,即使是毕达哥拉斯和斐波纳契这两位形式美学的杰出开创者,也在所难免。这使得浅薄后学,有幸独占其缺了。——以上这些创新论点,肯定还不完善,希望在专家的批评中进一步地改进提高。 回顾近现代西方美学史,成就辉煌,大家辈出。但在1967年以后,德里达的“解构论”独霸话语权,曾喧嚣一时,西方当代美学已进入反本质、非理性、片面化和互相矛盾的发展困境,正面对着艰难的转型期。20世纪中期DNA结构的发现虽影响到众多科学的发展,如催生了进化心理学、进化社会学等等新科学,然而后现代美学家却视若无睹,原因何在?因为在艺术与美学方面后现代的思想影响最深,“反逻格斯中心主义”“反真理”的破坏性最大。英国前卫为了颠覆权威,曾把圣母画成裸体淫妇涂以粪便,把亲父的尸体塑成猥琐小丑,把男人体(仿真)肢解,血肉狼籍、不敢直视...。群众示威,诉诸司法,结果败诉,使美术馆和“艺术家”一方获胜。在我亲历的这场文化大屠杀的背景中,当时有可能在生命科学上进行的任何美学探索,即使极为巧合、偶有发现,也会被强大的主流话语所淹没,或被嗤之以鼻,一切非主流的枝节研究都显得是无关宏旨了。所以从1967年世界现代艺术史结束后,本应有及时的现代形式主义艺术的美学总结,但至今却留下了形式美学研究的重大空缺。至此可见我的“独占其缺”便有了意义。
在后现代主义思潮不可一世的背景下,笔者坚持科学主义美学观,与西方主流思潮站在对立面,坚守理性、追求本质、以探索和构建科学的现代形式美学体系为己任。我有幸在生命的分子层级DNA结构和“性状遗传”的生命本质中,发现并验证了黄金律新数律,得出了关于美的起源和本质的新结论,因而可能意义匪浅。而在此时,西方美学却畏葸不前,脆弱不堪,因为它们的“非理性”原本就是一个学术研究的死结。所以他们要向“生活美学”或“东方美学”转型与求救,几乎就是必然的了。
10页下注赵经寰:《视觉形式美学》附录一:大师论形式美与数学,四川美术出版社
(二)实用美学的前瞻
国际美学协会总执委、著名美学家刘悦笛博士应邀为将要出版的《视觉形式美学》第四版写了序言,题目是《中国“视觉形式美学”的集大成之作》,对拙论作了肯定,并出于宏观视野,建议笔者搞通俗美学。对此建议虽有力不从心之感,但也颇有兴趣。拙论似为当下艺术美学和通俗美学的普及发展写下了一个底稿,可能也有推广普及的前景。
《苏菲的世界》是给少年讲哲学史的一部专著,曾译成十多种外文,发行数十万册,令笔者一时感到惊讶。后来明白了而且自信,如果有一个美学普及的系列文本,一定比外国的既通俗又有趣。若能做到图文并茂,深入浅出,小中见大,普通民众也将学会如何享受自然美、艺术美和生活美,在平凡生活中逐渐培植对美学参悟的志趣,净化心灵,追求真善美,或可悄然成风,补救当下国民信仰的缺失。另外笔者也有点自信,拙论聊可担当此任。它涵盖广阔,可容纳至今全部的形式美学风格史,无论是优美、崇高、浪漫或后现代,都超不出“美学模型”的视野。近十年来,“日常生活的美学”在中西方同时兴起,笔者的美学正迎来普及“日常生活美学”的曙光。当下,生活美学化,已成为大众的自发追求,如旅游美学、自然美学、环境美学、动物美学、植物美学、人体美学,女性美学、少年美学、穿衣美学、发饰美学、摄影美学、书画美学,甚至美容家居、收藏陈设等等场合也动辄都会冠以“美学”之名,说明大众美学的自发追求在美学家的无视中正在悄然萌动,美学转型也应该顺应当代,与大众生活联手。这应该被看成一场革命或战略。中国人不文明的时代将随着高中义务教育的逐渐普及而成为过去,美学视野应该看到文明大国的未来。(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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