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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租界:天津最大租借地前世今生(图)

 网罗天津卫 2018-01-17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俄租界俯拍图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俄租界俯拍图

  俄国领事馆旧址(十一经路88号)

  俄国领事馆旧址(十一经路88号)

  俄国外交官邸旧址(西锦路15号)

  俄国外交官邸旧址(西锦路15号)

  俄租界巡捕房旧址(七纬路63号)

  俄租界巡捕房旧址(七纬路63号)

  俄国领事馆寓所旧址(七纬路77号8号楼1门)

  俄国领事馆寓所旧址(七纬路77号8号楼1门)

海河东岸,随着现代化建筑迅速崛起,那些散落在高楼大厦中间的俄式老房子也被挖掘出来,进入了城市规划者和历史建筑遗产研究人员的视线。

曾几何时,这些建筑串起的俄国租界地是天津九国租界地中最大的一个。

日前,在“聚焦海河东岸天津CBD发展高峰论坛”上,河东区提出了对俄租界未来规划及保护的设想。

天津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城市设计研究所朱雪梅所长介绍,俄租界的街道路网布局将保持原样,尽力保护有保留价值和历史价值的历史建筑,特别是俄国领事馆建筑,将被注入新功能,成为公共建筑,对市民开放,领事馆前还将修建广场。

俄租界仅存在17年

十一经路88号。

这是一栋两层的俄式小楼,铁皮绿坡顶,大理石饰面,拱券门廊,带铁花栏杆的小阳台……

熙熙攘攘的大光明桥畔,这座门口挂着天津市乡镇企业管理局牌子的小楼,典雅精致,带着明显的异国风格。

这栋小楼曾是俄租界最高权力机关——俄国领事馆,日本侵占天津后改为日本海关办公处。新中国成立后,小楼又成为天津市人民政府直属招待所,如今被乡镇企业管理局使用。

史料记载了小楼最初的样子——

“1903年,俄领事来觉福在海河渡口附近建造了一幢华丽的方形大楼作为领事馆。该楼坐北朝南,两层砖木结构,建筑面积1784平方米,共计39间房屋。建筑风格仿中世纪俄式办公楼,尖形铁顶。内部装修考究,卫生和暖气设备齐全。”

曾经的俄租界是天津九国租界中最大的租界地。

八国联军退出中国时,俄国政府要在天津租借一方土地,为侨民建立一处永久居住社区。于是在1900年12月,中俄两国签订了《天津租界条约》。但俄租界的划定却引来很大争议,核心问题就是将老龙头火车站及附近铁路划入了俄租界的范围。

俄国人的理由是,八国联军攻打天津的军事行动遭到了清军和义和团的坚决抵制,俄军与清军为争夺老龙头火车站(今天津站)展开了激战。最终,俄军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后夺取了车站。随后,1700多名俄国士兵占据了海河以东,包括老龙头火车站(京奉铁路天津东站)在内的大片土地。

英国人却不同意——京奉铁路虽然是中国修建,但却使用了英国的借款,英国认为自己有权派兵护路。

德国出面调停,俄国无奈做出让步,同意让出天津车站和紫竹林租界通往火车站的大道,交还给清政府。这样俄租界就被分成了东西两部分。

至此,“圈地事件”尘埃落定:俄租界西区位于海河北岸,属今天的河北区辖区内五经路至二经路一带,毗邻意大利租界,东区从海河转弯处开始,直至今十五经路一带,属于今天的河东区辖区。俄租界共计5474亩。

“俄国本来是想把租界地搞好的。”中国文化遗产保护专家穆森说。当时比较好的地段都已被他国列强占领,俄租界显得一片荒凉,除了大直沽等地区外,可谓地广人稀。

据《天津租界档案选编》记载,1911年,俄租界里有俄国人324人,中国人2523人,另有51个其他国家的居住者。

“住在俄租界的俄国人多为士兵和俄国没落的贵族、商人,这些贵族和商人在租界里做贸易,中国人多为原来就居住在租借地内的百姓及少数与俄国人有贸易往来的人。”穆森介绍。

俄国人在租界里建起了领事馆、医院、巡捕房、兵营、银行、住宅,还建起当时著名的俄国公园。“当时的俄国公园称得上是世外桃源了。占地100多亩,大体位于今河东区十二经路一带,花园内种植了大量的花草树木,还建有池塘、网球场、运动场、纪念碑和漂亮精致的东正教堂。林荫小路将公园的各个角落连在一起,是一处非常好的休闲去处。”

贵族逃难地 民间俗语多

1917年,俄国爆发十月革命,苏联政府宣布放弃帝俄时期在华的一切特权,将天津等在华俄租界交还中国,当时的北洋政府无暇顾及,不去管理,使天津俄租界成了“三不管”地带。

“天津俄国租界,俄国人不要了,中国政府还没有接管,你们到那儿住去吧。”很多逃难的沙俄贵族拖家带口来到了天津俄租界和小白楼一带,当时天津老百姓把他们称为“白俄人”。

俄国贵族带着仆人,带着咖啡具,带着唱片,带着私家乐队来到天津。一时间,天津俄租界繁华起来,大街上美女如云,餐

厅、舞厅相继开张,天津成了俄国贵族的天堂。从此,天津有了俄国面包房,有了俄国大菜馆,除了没有涅瓦河之外,天津俄租界成了小俄罗斯。

天津人看到俄租界的繁华,纷纷跑到俄租界来做生意,各种各样地道的俄国用品,摆满了天津人开的商场,从纯粹的俄国咖啡,到真正从俄国运来的酸黄瓜,应有尽有。

好景不长,没有经济来源的俄罗斯贵族逐渐“落魄”了,好在他们还带来许多生活用品,可以拿出来变卖。最先拿出来换面包的是俄罗斯毛毯,一条重达5公斤的俄罗斯毛毯只卖到一篮子面包的价钱。自此,天津有了一句俗语:“大老俄卖毯子——给价儿就卖。”

毛毯卖完了,再卖什么呢?肥皂。俄国贵族家里的肥皂,比中国香皂厂生产的香皂好用还便宜,从此天津又多了一句话:“大老俄卖胰子——香。”

天津俄租界于1924年正式由中国政府收回,并更名为特别第三区。

拉贝曾在天津生活六年

“拉贝曾在天津生活了六年,他的旧居就在俄租界内。他的女儿在天津结婚,外孙也出生在天津。”文史研究者王振良一直试图寻找答案,但拉贝旧居究竟在哪里,还是个谜。

德国人约翰·拉贝亲眼目睹南京大屠杀,他以“南京国际安全区委员会主席”的身份,在南京建立了25个难民收容所,为难民提供吃住,先后保护25万南京市民免遭日军杀害。

“1925年,西门子公司在天津建造的自动电话局需要大批工作人员,西门子的北方总部就由北京迁到了天津,拉贝在天津工作了六年。”一部拉贝后代撰写的《拉贝画传》中,记载了拉贝的儿子奥托·拉贝的回忆:“1925年,西门子公司将父亲调往天津担任销售经理,在那里,他的工作非常忙碌。那时,我们家在天津的居住区就在俄租界内。”画传中还刊登了拉贝在天津的住宅图片、房间内的家具以及拉贝在天津的留影。

拉贝于1931年调往南京任西门子代表处负责人,他的女儿女婿仍在天津居住。

很多文史学者都在试图寻找拉贝旧居,“俄租界的建筑在1976年地震中破坏得很严重,遗迹很少了,又没有明确的地址,拉贝旧居在哪里还是个谜。”

俄租界内还留下了很多共产党的革命足迹。1920年2月,李大钊送陈独秀从天津赴上海,在俄租界与北洋大学俄籍教授鲍立威进行接触。任翻译的正是在北洋大学读书的张太雷。1926年初,傅茂公(彭真)、靳子涛(金城)在大王庄建立了党支部。他们经常深入烟厂开展活动,还在烟厂附近办起了工人夜校。不久,烟厂的党组织成为中共天津特委领导下的四个基层组织之一。1928年,天津英美烟草公司的工人在中国共产党和国民党左派的领导下,开展反剥削反压迫的罢工斗争。这次罢工规模大,持续了一个月,引起强烈反响……

但是,俄租界本不多的建筑在战争及自然灾害中损毁严重,留下来的文字记载也少得可怜。

英美烟草公司旧址不在了,但公司宿舍楼还在,百年老楼有着典型的俄式风格,由于年久失修,住户两年前陆续搬了出去,如今的老楼空空荡荡,残破不堪。

66岁的康兆瑞大爷就住在老楼旁,他还记得,60年前刚搬来时,宿舍楼很是气派,“里面有壁炉,房子3米多高,有个玻璃厅,窗户都是两层玻璃……”

“近几年,政府已有意识地对原俄租界的一些历史建筑加以保护。我们应该认识到,作为历史文化名城的天津市,原俄租界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历史街区,应该从名城规划高度重新审视这个问题,让原俄租界也能融入天津城市发展中去。”穆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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