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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行医15年的肝胆外科老大夫,他的那些事儿

 茂林之家 2018-01-18


大家好,我是重庆市璧山区人民医院肝胆外科的一名医生,每个医生在行医路上都会有许多故事发生。今天,我想讲讲我15年从医路上的三件事儿。



第一次ERCP


五年前一个冬日的午后。


我在手术室门口,刚穿好30多斤重的防辐射的铅衣,就接到同事老张打来的电话:“兄弟,我再奉劝你最后一次,这是你学成归来在医院开展的第一例ERCP手术,患者已经80多岁了,风险太大。即使家属签了'生死状’,我都劝你放弃。你想自毁前程吗?!”


接完电话,我的心里七上八下。传统手术,老人肯定承受不了,ERCP是唯一选择,手术成功,我就赢了,可如果失败了,我的名声……


走进手术室,看着手术台上的老人呼吸微弱,却努力睁着眼睛的看着我,满怀期盼,我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做,老人就有可能活!不做,就只能等死!陶锐,都到这个时候,你还在犹豫,还在想着自己的名声,在生命面前,你有得选择吗?”


排除杂念,我站到了手术台前,将一根1米多长的带摄像头的十二指肠镜,插入患者口腔,经过食道、胃,抵达肝脏进行手术……


ERCP其操作要求之精细,毫米级的小误差即可带来生命危险。但手术很顺利,仅仅两天后,老人肝功各项指标恢复正常,那也是我院ERCP手术零的突破。目前,我们已顺利实施了上千例,大大地减轻了患者病痛,提高了安全系数。


“懦夫”与“勇士”


2011年3月4日,我记得这个日子。我主管的病人王哥,没能撑过那天。


“陶锐,你快避一避,王哥的家属从綦江来了,有五六十个人,到处在找你。”同事急匆匆的跑过来对我说。


王哥是家中的顶梁柱,因肝癌做了大范围的肝脏切除。术后第四天,突发急性肝脏功能不全,没能救过来……


ICU病房门口,几十个人几乎围满了半层楼,远远看见我就涌了过来。但出乎意料的是,王哥的爱人手拿一根条凳,从人群中走出来,示意我和她一起站上去,高一点,好让所有人都看得见。她把我和我的团队对王哥住院期间给予的治疗、呵护、帮助,一一细述,直到声音越来越细弱。接着,她深吸一口气,一个不拉地介绍她所有到场的亲戚、朋友。上到80岁的老人,下到三四岁的孩童,看到那么多双渴望奇迹发生的眼睛,而我却已无一丝回天之力。面对病魔,我就像个懦夫。瞬间,我的眼泪如决堤一般,模糊了视线。

医生的职责、病魔的无情、家属的眼神,推动着我努力,再努力一些。第一次完成腹腔镜下左半肝切除、第一次完成腹腔镜下右半肝切除,第一次完成腹腔镜下脾破裂的急诊手术……,每每实现一次突破,我都为之欣喜若狂。因为,我想加速武装自己,多希望有一天能够成为患者眼中和病魔搏斗时战无不胜的勇士。


我的福份


去世30年的爷爷需要迁坟。一路上,父亲小心翼翼的捧着爷爷的骨灰盒,默不作声。


婆婆第一次讲起当年爷爷去世时的情景:“那时,你爷爷体重已经不到一百斤了,才让我们用板板车把他拖到你工作的医院。可医生说,医疗技术和条件有限,花销巨大。无奈,我们又用板板车把他拖回家。拖回家干嘛?等死啊!没过几天,就没了。”


婆婆的眼神落到父亲手中的骨灰盒上,接着说,“如果当年璧山能有现在的医疗条件,能有像你一样的医生……你爷爷也能多活些日子啊!”


是啊,有医生多好啊。唯有他们能够和病魔搏杀,唯有他们能够给患者以改生死之机会。


我从医学院毕业,到现在已经15年了。从妇产科到普外科再到肝胆外科,从一名年轻的男妇产科医生到一年主刀五六百例手术的副主任医师,成长之路崎岖坎坷,但风景相随、感动相伴。


当下,全国上下已吹响实施健康中国战略的号角,恰逢我院进入创建三甲医院的冲刺阶段,我和同事们也卯足了劲撸起袖子加油干。每天,我所在的科室,有的医生通过远程医疗系统和“上下级医院”进行病例讨论,有的医生到乡镇卫生院进行蹲点帮扶,全院上下苦练内功,大家纷纷积极投身到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之中,为实施健康中国战略尽一份责。我们医院的党委书记说过:“当你能够用你所学,用心、用情去解除患者病痛的时候,你会感受到刻骨铭心的骄傲和自豪”。


我们敬畏生命,因为生命只有一次;我们敬畏病患,因为他把生命交给了我们;我们敬畏医学,因为它能救人于危难与痛苦……


我是一名医生,守护患者的健康,我们责无旁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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