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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史演义》第二十一回 戕暴主湘东正位 讨宿孽江右鏖兵

 liuhuirong 2018-01-24



卻說子業被女鬼一擊,竟致晕去。看官不要疑他真死,他是在睡夢中受一驚嚇。還道是晕死了事,哪知反因此晕死,竟得醒悟。仔細一想,尚覺可怕,於是要想出除鬼的法子來了。

還是被鬼擊死,免得刀頭痛苦。

先是子業殺死諸王,恐群下不服,或致反動,遂召入宗越、谭金、童太一、沈攸之等,令為直閤將軍,作為護衛。四子皆號骁勇,又肯與子業效力,所以俱蒙寵倖,賞赐美人金帛,幾不勝計。子業恃有護符,恣為不道,中外骚然。左右衛士,皆有異誌,但因宗越等出入警跸,惮不敢發。湘東王彧,屡次濒危,朝不保夕,乃密與主衣阮佃夫,內監王道隆,學官令李道兒,直閤將軍柳光世等,共謀殺主,觑隙行事。子業素嫉主衣寿寂之,常加呵斥,寂之又與阮佃夫等連合,並串通子業左右,如淳於文祖、朱幼、王南、薑產之、王敬則、戴明寶諸人,同伺子業行動,候便開刀。

子業不務防人,反慾防鬼,竟帶了男女巫觋,及彩女數百人,往華林園中的竹林堂,備著弓箭,與鬼從事。鬼豈畏射,真是妄想!會稽長公主也同隨往,建安王休仁,山陽王休祐,受命前導,獨湘東王彧尚軟禁秘書省中,不使同行。當時民間讹言,湘中將出天子,子業慾南巡厭勝,令宗越等先期出閤,部署各軍,暗中謀殺湘東王,然後啟程。會因兩次夢鬼,猝擬往射,總道是鬼不勝力,且有巫觋為衛,不必召入宗越等人,所以左右扈駕,無一勇士。

當下到了竹林堂,時已黃昏,先由巫觋作法,作召鬼狀,然後由子業親發三箭,再命侍從依次遞射。平白地亂了一陣,巫觋等齊拜御前,說是鬼已盡死,喧呼萬歲。真是捣鬼。子業大喜,便命張筵奏樂,庆鬼盪平。

正要入座饮酒,蓦見有一群人,持刀直入,為首的是寿寂之,次為薑產之,又次為淳於文祖,此外不及細認。但覺他來勢兇猛,料知有變,慌忙引弓搭箭,嚮寂之射去。偏偏一箭落空,寂之仍然不退,反嚮前趨進。不能射人,專能射鬼。那時腳忙手亂,不遑再射,只好嚮後逃走。休仁、休祐等已早奔出,巫觋彩女等亦皆四窜。子業且走且呼,口中叫了寂寂數聲,已被寂之追及,一刀刺入背中,再一刀斷送性命。寂之即齊聲道:“我等奉太皇太後密命,來除狂主,今已了事,餘眾無罪,不必驚慌!”話雖如此,那竹林堂中,除寂之等外,已阒如無人了。

休仁奔至景陽山,未知竹林堂消息,正在遑迫無措,可巧寂之等尋至山中,報稱宫廷無主,亟應迎立湘東王。休仁乃徑诣秘書省,見了湘東王彧,便拜手稱臣。彧雖有心弑主,但未料到這般迅速,此次從睡中驚起,由休仁促赴內廷,中途失履,跣足急行。既至東堂,猶著乌帽,休仁召入主衣,易用白帽,並給乌靴。倉猝登座,召見百官,群臣依第進谒,統無異言。當由中書捨人戴明寶,代草太皇太後命令,對眾宣讀,詞雲:

前嗣王子業,少禀兇毒,不仁不孝,著自髫龄。孝武棄世,屬當辰歷,自梓宫在殡,喜容腼然。天罚重離,歡恣滋甚。逼以內外維持,忍虐未露,而兇慘難抑,一旦肆祸,遂纵戮上宰,殄害辅臣。子鸾兄弟,先帝鍾愛,含怨既往,枉加屠酷。昶茂親作扞,橫相徵討。新蔡公主,逼離夫族,幽置深宫,诡雲薨殒。襄事甫爾,喪礼頓釋,昏酣長夜,庶事傾遺。朝贤舊勋,棄若遺土。管弦不辍,珍羞備膳。詈辱祖考,以為戲谑。行遊莫止,淫纵無度,肆宴園陵,規圖發掘。诛剪無辜,籍略婦女。建樹伪竖,莫知誰息。拜嫔立後,庆過恆典,宗室密戚,遇若婢仆,鞭捶陵曳,無複尊卑。南平一門,特鐘其酷,反天滅理,顯暴萬端。苛罚酷令,終無紀極,夏桀殷辛,未足以譬。阖朝業業,人不自保,百姓皇皇,手足靡措。行秽禽兽,罪盈三千,高祖之業將泯,七庙之享幾絕。吾老疾沈笃,每規祸鸩,忧遂漏刻,氣命無幾。開辟以降,所未嘗聞。遠近思奮,十室而九。衛將軍湘東王體自太祖,天纵英聖,文皇鐘愛,寵冠列藩,吾早識神睿,特兼常礼。潛運宏規,義士投袂,獨夫既殒,懸首白旗,社稷再興,宗祐永固,人鬼屬心,大命允集,且勋德高邈,大業攸歸,宜遵漢晋故事,纂承皇極。未亡人餘年不倖,嬰此百艱,永尋情事,雖存若殒,當複奈何!當複奈何!

宣讀既畢,天已大明。直閤將軍宗越等聞變,始踉跄趨入,湘東王好言慰撫,越等也無可奈何,唯唯從命。揚州刺史豫章王子尚,傲顽無礼,不啻乃兄,會稽長公主淫亂宫闱,俱由太皇太後命令,即日赐死。面首三十人可令殉葬!子業尸首,尚暴露竹林堂,未曾棺殓。蔡興宗語仆射王彧道:“彼雖兇悖,曾已為天下主,應使喪礼粗備,否則人言可畏,亦足寒心。”彧乃依言入白,因草具喪礼,槀葬秣陵縣南,年僅十七。改元未及一年,時人稱為廢帝。窮兇極惡,總有此日。

湘東王母沈婕妤早卒,嘗經路太後撫養,王事太後甚谨,太後愛王亦笃,至是命太後從子路休之為黃門侍郎,茂之為中書侍郎,算是報答太後的深恩。又複論功行賞,如寿寂之等十餘人,或封縣侯,或封縣子。弑主者得與榮封,究屬未當。改號東海王祎為庐江王,兼中書監太尉,建安王休仁為司徒尚書令,領揚州刺史,山陽王休祎為荆州刺史,桂陽王休範為南徐州刺史,晋安王子勋為車騎將軍,開府仪同三司。是年十二月。湘東王祐即皇帝位,宣诏中外,又有一篇革故鼎新的文字,小子亦錄述如下:

昔高祖武皇帝德潤四瀛,化綿九服;太宗文皇帝以大明定基,世祖孝武皇帝以下武寧亂,日月所照,梯山航海,風雨所均,削衽襲帶,所以業固盛漢,聲溢隆週。子業兇嚚自天,忍悖成性,人面兽心,見於龆日,反道敗德,著自比年,其狎侮五常,怠棄三正,矫诬上天,毒流下國,實開辟所未有,書契所未聞。再罹遏密,而無一日之哀,齊斩在躬,方深北裡之樂。虎兕難柙,凭河必彰,遂诛滅上宰,窮衅逆之酷,虐害國辅,究孥戮之刑。子鸾同生,以昔憾殄殪,敬猷兄弟,以睚眦歼夷,徵逼義陽,將加屠脍,陵辱戚藩,捶楚妃主,奪立左右,窃子置儲,肆酗於朝,宣淫於國。事秽東陵,行污飛走,積衅罔極,日月茲深。比遂圖犯玄宫,暴行無忌,將肆枭獍之祸,逞豺虎之心,又慾鸩毒崇憲,路太後居崇憲宫。虐加諸父。事均宫阃,聲遍國都。鸱枭小竖,莫不寵昵,朝廷忠臣,必加戮挫。收掩之旨,虣虎結辙,掠奪之使,白刃相望。百僚危氣,首領無有全地,萬姓崩心,妻子不複相保。所以鬼哭山鳴,星钩血降,神器殆於馭索,景祚危於缀旒。朕假寐凝忧,泣血待旦,慮大宋之基,於焉而泯,武文之業,將坠於渊。賴七庙之靈,借八百之庆,鉅猾斯殄,鸿沴時褰,皇綱絕而複紐,天纬缺而更張。猥以寡薄,屬承乾統,上缉三光之重,俯顧庶民之艱,業業兢兢,若履冰谷,思與億兆,同此維新。可大赦天下,改景和元年為泰始元年,一切法度,悉依前朝令典。其昏制謬封,並皆刊削,不使留存。特此谕知!

即位礼成,又有一番封賞,特進南豫州刺史劉遵考為光禄大夫辅國將軍,歷陽、南谯二郡建平王景素為南豫州刺史,荆州刺史臨海王子顼為镇軍將軍,徐州刺史永嘉王子仁為中軍將軍,左衛將軍劉道隆為中護軍。建安王休仁,聞道隆升職,上表辭官,謂不願與道隆同朝。宋主彧幾莫明其妙,嗣經左右查明,方知子業在日,曾召入休仁母楊氏,嘱令道隆逼奸。道隆樂得宣淫,竟將這位楊太妃,按倒榻上,備極醜態。楊氏亦不為無過,如何不學南平王妃?休仁不堪此辱,所以情願解職。宋主彧既知底細,便將道隆赐死。片刻歡娛,丟去性命,何苦何苦!宗越、谭金、童太一等,雖經新皇摭慰,心中終屬不安,嗣複聞有外調消息,遂與沈攸之密謀作亂。攸之竟去告密,越等當然被捕,勒毙獄中。好殺人者,終為人殺,觀越可知。尚書右仆射王彧,表字景文,因避宋主名諱,易字為名,正任仆射,總尚書事,內外布置,統已就緒。獨晋安王子勋,偏不肯服從命令,仍然用兵未休。

子勋年僅十龄,曉得甚麼軍事,凡事統由長史鄧琬作主。琬因子勋排行第三,且起兵尋陽,與世祖骏相符,還道是後先輝映,定穫成功。當時由都中新令,傳到江州,將佐統共喜贺,琬忽取令投地道:“殿下將南面聽政,如車騎將軍等職,乃是我等所為,奈何授與殿下!”眾皆骇愕,琬獨與陶亮合謀,缮治兵甲,徵兵四方。

雍州刺史袁顗,偕谘議參軍劉胡,起兵相應,诈稱奉太皇太後密令,嘱使出師。一面表達尋陽,勸子勋速即帝位。鄧琬遂替子勋傳檄,略言孤誌遵前典,廢幽陟明,湘東王彧,矫害明茂,指宋主殺豫章王事。篡窃大寶,幹我昭穆,寡我兄弟,藐孤同氣,猶有十三,聖靈何辜,乃致乏飨雲雲。這檄文傳達遠近,四處聞風;於是郢州刺史安陸王子绥,荆州刺史臨海王子顼,會稽太守尋陽王子房,均與子勋谊關兄弟,願作臂助。他如徐州刺史薛安都,冀州刺史崔道固,青州刺史沈文秀,義陽內史龐孟虯,行會稽郡事孔顗,吳郡太守顧琛,吳興太守王昙生,義興太守劉延熙,晋州太守袁標,益州刺史蕭惠開,湘州行事何慧文,廣州刺史袁昙遠,梁州刺史柳元怙,山陽太守程天祚等,皆歸附子勋。何攀龍附鳳者之多耶!鄧琬因趨附日多,遂伪言受路太後玺書,率將佐勸進,草草定仪,竟於宋主彧泰始二年,奉子勖為帝,改元義嘉,用鄧琬為尚書右仆射,張悦為吏部尚書,袁顗為尚書左仆射,此外將佐及諸州郡官吏,各加官進爵,賞赐有差,四方贡献,多歸尋陽。

宋主媟只保有丹陽、淮南數郡,幾乎危急得很,亟派建安王休仁,都督徵討諸軍事,命王玄谟為江州刺史,做了休仁的副手。沈攸之為尋陽太守,率兵萬人,出屯虎檻。休仁等出都西去,才隔數日,忽由東南傳來警報,說是會稽太守尋陽王等,已進兵至永世縣。永世縣地隔建康,不過數百裡,都下震惧,風鹤驚心。宋主媟忙召群臣計事,蔡興宗進言道:“今普天同叛,各懷異誌,亟宜處以镇靜,推誠待人;即如叛黨親戚,散布宫省,若用法相繩,轉致激變,不為瓦解,必為土崩。今宜速颁明诏,示以罪不相及,待至輿情既定,人有戰心,將見六軍精勇,器械犀利,與叛眾交戰,自操勝算,何必過忧?”宋主媟連聲稱善,依議施行。

甫越兩日,又聞豫州有附逆消息。豫州刺史殷琰,家屬多在建康,本不願歸附尋陽,建武司馬劉順,替尋陽遊說,力勸琰背東歸西,琰猶豫未決,尋由右衛將軍柳光世,出奔彭城,道過寿陽,謂建康萬不可守,又兼豫州參軍杜叔寶,從中迫脅,令琰不能自脫,沒奈何起應子勋。宋主彧又複添忧,仍召興宗等入商,蹙然與語道:“各處未平,殷琰又複同逆,奈何奈何?”興宗道:“順逆兩端,臣不暇辨,惟現時商旅斷絕,米卻豐贱,四方雲合,人情反安,照此看來,盪平可卜。臣所忧不在今日,卻在將來。昔晋羊祐言事平以後,方勞聖慮,臣意亦這般想呢。”宋主道:“誠如卿言,且卿前言叛黨親屬,不宜株累,朕今擬厚撫琰家,卿以為何如?”興宗道:“這正是招携懷遠的要策呢。”宋主遂令侍臣慰撫琰家,令他作書招琰。並遣兖州刺史殷孝祖甥荀僧韶,往谕孝祖,饬令即日入朝。

僧韶到了兖州,谒見孝祖道:“景和兇狂,開辟未聞,今主上夷兇剪暴,再造河山,不意群迷相煽,搖動眾聽。假使天道助逆,群兇逞誌,亦必至祸難百出,不堪複問。舅父少有大誌,若能招集義勇,辅佐明廷,不但匡主靜亂,且更足揚名竹帛呢。”孝祖聽了,奮袂遽起,也不管甚麼妻孥,立率文武二千人,隨僧韶至建康。

時會稽各郡叛軍,愈逼愈近,內外忧危,群慾奔散,虧得孝祖驰至,所帶隨兵,饶有赳赳氣象,人心因是得安。宋主彧即進孝祖為撫軍將軍,督前锋諸軍事,使往虎檻。再遣山陽王休祐為豫州刺史,督領辅國將軍劉勔,寧朔將軍呂安國等,北討殷琰。又派巴陵王休若,率同建威將軍沈懷明,尚書張永,辅國將軍蕭道成等,東討孔顗。顗方會合東南各軍,使出晋陵,氣焰甚盛。沈懷明至奔牛镇,未敢進戰,但築壘自固。永至曲阿縣,更被嚇退,逃還延陵,往就休若。時方孟春,連日風雪,陂塘崩溃,眾無固誌。諸將勸休若退保破冈,休若怒道:“叛贼未來,奈何輕退!敢有言退者斩!”諸將方不敢再言,乃築壘息甲,嚴兵以待。

適殿中御史吳喜,在宋主前自請效力,宋主授喜建武將軍,特簡羽林勇士千人,遣往軍前。喜嘗出使東吳,情性宽厚,得人敬愛,此次出兵,竟自成一路,往捣贼巢。吳人聞喜到來,多望風歡迎,不戰自服。足副大名。永世縣令孔景宣,本已叛應孔顗,為土民徐崇之所殺,嚮喜報捷。喜令崇之權署縣事,自進兵至吳城,連破義興軍。義興太守劉延熙,築栅長桥,保郡自守。喜正長驅進擊,又來了一個好幫手,乃是司徒參軍任農夫,也是自請從軍。到了義興,與喜同攻劉延熙,延熙保守不住,棚毀兵溃,投水自盡,眼見得義興克複了。

孔顗聞義興兵敗,不寒自栗。宋廷又遣積射將軍江方興,御史王道隆,出至晋陵,督厲諸軍,連戰皆勝,攻克晋陵,各軍皆遁,王昙生、顧琛、袁標等,亦棄郡出走。吳郡、吳興、晋州各地,相繼盪平。捷書連達宋廷,宋主調張永等擊彭城,江方興等擊尋陽,但留建武將軍吳喜,與建威將軍沈懷明,東擊會稽。喜遂引兵入柳浦,拔西陵,兵威所至,無不披靡。上虞縣令王晏,複起兵攻郡城,孔顗逃往嵴山,單剩一個尋陽王子房。子房係子勋弟,與子勋同年,乳臭猶存,怎能自保?當被王晏攻入,把他縛住,械送建康。複懸賞購顗,顗即被穫,並顗從弟孔璪,一並诛死。

會稽平定,王昙生、顧琛、袁標等,無路可逃,不得已诣吳喜營,叩首乞憐。喜代達朝廷,均蒙赦宥;就是子房解到建康,也因他年幼無知,特別宽免,但贬為松滋侯。東路了。

山陽王休祐到了歷陽,令劉勔為先行,進軍小岘。殷琰所署南汝陰太守裴季之,舉合肥城出降。寧朔將軍劉懷珍,又奉了宋主遣發,帶同龍骧將軍王敬則等,共步騎五千人,诣劉勔營,助討寿陽,擊斩庐江太守劉道蔚。琰遣部將劉順、柳倫、皇甫道烈、龐天生等,率兵八千,東拒宛唐,與劉勔南北相持,約有月餘。劉順等糧食將盡,急嚮殷琰處索糧。參軍杜叔寶,發車千五百乘,運糧饷順,途次為勔軍所劫,棄糧遁還。順軍無從得食,自然溃散,劉勔遂進薄寿陽。殷琰非常惶急,但與杜叔寶招集散兵,嬰城自守,勢孤援絕,料難保全。

張永與蕭道成往攻彭城,彭城係徐州治所,為薛安都所據。安都從子薛索兒,偕太原太守傅靈越,奪據雎陵,阻截官軍。張、蕭兩將,與索兒大戰城下,索兒敗退,食盡走死。傅靈越奔往淮西,武衛將軍王廣之,诱執送勔。勔送建康,宋主愛他骁勇,頗慾贷死,靈越抗言不逊,因即伏诛。惟殷孝祖驰至虎檻,會同尋陽太守沈攸之,進攻赭圻,仗著自己猛力,不顧士卒,昂然直往,且用羽仪前導,顯示威風。他將已料他不終,果然與尋陽軍將,大戰一場,身中流矢,倒地而亡。小子有詩叹道:

為王執殳效前驅,危局頗期只手扶。
忠勇有餘謀不足,赭圻一戰竟捐躯。

孝祖中箭陣亡,眾情大沮,後來勝負如何,容至下回續表。

子業為寿寂之所弑,湘東王彧實尸之,例以春秋書法,彧為首惡,不能辭咎。惟子業淫昏兇暴,浮於桀纣,汤武徵诛,不為不義,何尤於湘東!本回標目,不曰弑而曰戕,至演述事實,複連錄二令,所以罪子業,恕湘東也。子勋起兵尋陽,對於子業,尚屬有名,對於湘東,實為無理。彼雖幼稚,未知逆順,但既有統軍之名,不得以其年幼而恕之,標目曰討,書法特嚴。歷叙叛黨之不耐久戰,正以見助逆之難成,莫謂亂世之果無公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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