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文末所提的问题,思前想后觉得应该改为“为何要避免人际关系中的竞争?”比较妥当。本文将讨论阐述两个问题:人际关系中的权力斗争和人生课题 人际关系中的权力斗争与复仇 在这里举一个例子:A和B两个人,因为讨论某个社会性问题发生了争执,彼此各不相让,争执升级后,A对B进行了人格攻击,在这种情况下,A的“目的”已经发生了改变,他此时并不是想继续讨论问题,而是想责难挑衅B,挑起两个人之间的权力斗争,通过权力斗争以达到让B屈服于自己的目的,此时如果B也争锋相对,参与这场权力斗争,那么就正中了A的下怀。 一般情况下,人们会觉得面对挑衅就是要争锋相对进行反击,甚至在需要的时候可以通过暴力来解决问题,但实际上,假设B通过发动人格攻击使对方屈服,权力之争却并没有结束,而是转入下一阶段,即“复仇”阶段,A会在别的地方以别的形式对B进行复仇。人际关系一旦发展到复仇阶段,就不可调和了,为了避免这一点,在受到挑衅时绝对不可以上当。 ![]() 我们经常可以看到,遭受过父母虐待的孩子有些会误入歧途、逃学、甚至会自残。按照弗洛伊德的原因论,肯定会从因果律角度来归结为:因为父母使用这样的教育方法,才使孩子变成这样,就像不给植物浇水,所以它们才会干枯,这样的道理逻辑清晰、简单易懂。但是阿德勒会考虑被隐藏起来的目的——孩子的目的是什么呢?就是“报复父母”,如果自己出现不良行为、逃学、甚至割腕,那么会使父母烦恼不已、痛不欲生,孩子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会出现问题行为,这样的问题出现以后,想要调和殊为不易。 ![]() 那么当自己受到了人格攻击时就要一味忍让吗?其实“忍让”这个想法本身就代表你依然拘泥于权力之争,我们需要学会使用有逻辑性的语言进行交流,我们不是不能发怒,而是不应该依赖“发怒”这一工具进行交流,易怒的人其实并不是性情急躁,而是他只会通过“发怒”这样一种手段与外界交流,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平和的从这场“权力斗争”中全身而退。 还有一个陷阱也需要我们在生活中加以注意,就是在人际关系中一旦确信“我是正确的”,那就已经步入到权力斗争中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是正确的,那么对方肯定就是错误的,一旦有了这种想法,在交流过程中,我们很容易把焦点从主张观点的正确性转移到否定对方的身上去,最终会演变成我必须获胜的胜负之争。如果你觉得自己正确的话,只需要陈述自己的观点,而对方持有什么意见都应该无所谓。人们一旦陷入权力之争,就会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 人生三大课题:交友课题、工作课题以及爱的课题 阿德勒心理学对人的行为方面和心理方面都提出了相当明确的目标,行为方面的目标是“自立”和“与社会和谐共处”这两点,支撑这两个目标的心理方面的目标是“我有能力”以及“人人都是我的伙伴”这两种意识。这些目标都可以通过“人生课题”来实现,我们在成长过程中不仅仅要在精神上自立,还要能在社会意义上自立,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关系,朋友关系、同事关系、恋人关系、夫妻关系、亲子关系等等,阿德勒把这些成长过程中产生的人际关系分为“工作课题”“交友课题”“爱的课题”三类,又统称为“人生课题”。如果想要作为社会性的个体生存下去的话,就会遇到不得不面对的人际关系,那么要实现以上这些目标就必须要克服这三大课题。 ![]() 无法克服这三大课题的人本质上并不是讨厌这些人际关系,而是害怕这些人际关系带来的伤害,于是企图设立种种借口来回避人生课题,阿德勒将这种借口称之为“人生谎言”,例如你讨厌A这个人,你说因为A身上有让人无法容忍的缺点,但是你其实并不是因为无法容忍A的缺点才讨厌A,而是你先有了“要讨厌A”这个目的,之后才找出了符合这个目的的A的缺点。我们可以观察一下恋人的关系,当恋人度过热恋期后,有时对方的任何言行可能都会让你生气,吃饭的动作、在房间里的姿势、甚至呼吸的声音都会让你生气,那是因为其中一方可能已经下定决心要找机会结束这种关系,继而正在收集结束这段关系的材料,才会产生这种感觉,实际上是目的已经发生了改变,而不是对方有任何变化。对于工作也是如此,当你决心结束工作带来的关系时,你会主动收集工作关系中的负面材料,而这些都是用来回避这段关系的借口。阿德勒认为这不是善恶问题或道德问题,而是“勇气”问题,你逃避人生课题、依赖人生谎言并不是因为你沾染了“恶”,而是因为你丧失了“勇气”,阿德勒心理学不是改变他人的心理学,而是追求自我改变的心理学。 那么光凭一句拿出勇气来就可以改变人生了吗?在我们讨论关于勇气的话题之前需要先考虑——自由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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