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兴安灵渠 灵渠开凿,打通中原与岭南交通命脉,大批移民迁徙入桂; 史禄建功,其后人揭氏现身两广地区,引发学者诸多猜想; 众说周知,客家的第一次迁徙始于西晋时期的“五胡乱华”,然而,在广西却另有一种观点,那就是客家人最早的迁徙时间始于秦汉。秦汉迁徙说能否成立?历史谜团背后又有着怎样的传奇故事。 两江一线灵渠牵,青山翠水鱼米鲜。代代帝王诏皇意,秦汉流客入仙潭。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北方六国之后,对浙江、福建、广东、广西地区的百越发动了大规模的军事征服活动。秦军一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惟独在两广地区苦战三年,寸步难行。阻止秦军前进脚步的是岭南地区复杂的山势地貌和难以适应的湿热气候,尤其是水路运输不畅给补给供应带来的极大困难。 公元前214年,秦始皇命令史禄南下广西,劈山凿渠。史禄通过精确计算,决定在桂林的兴安开凿一条人工水渠---灵渠,奇迹般地把长江水系和珠江水系连接起来。从此来自中远的援兵和补给源源不断的运往前线,推动了战事的发展,最终把岭南的广大地区正式地纳入了中原王朝的版图。灵渠作为与都江堰齐名的秦朝水利工程,世界最古老的运河之一,被誉为“世界古代水利建筑明珠”,名垂史册,但是开凿灵渠的史禄,却在历史的长河中渐渐被人们所淡忘。那么立下千古奇功的史禄后来的身世如何,其后代又在哪里?近些年一些史学者在研究客家人的族谱时发现,史禄的后代一个分支仍然生活在岭南。 广西师范大学的教授刘道超就是其中之一,他认为史禄的一个孙子叫做史定,封为揭阳的县令,因为这个人能征善战,立了很多战功,当时汉武帝就根据他任揭阳令,就以地为姓,赐姓他姓揭,名因为他多谋善断,作战勇猛,就命名为猛,就是姓揭名猛,揭姓的来源就是从这里来的。 按照《揭氏族谱》的说法,揭姓的始祖就是史禄的孙子,宋代大文豪苏东坡之子苏过曾亲笔为史姓与揭姓的族谱撰写了一篇序文《史揭合序》,文中肯定了揭姓乃史禄后代的事实。 时任担任博白县政协文史委主任的揭鹰告诉我们,揭姓如今遍及全国各地,但是有一个分支分布在两广地区的廉江、博白等地,都是客家人。
第一次:受五胡乱华影响,自东晋始,大批中原人举族南迁至长江流域; 第二次:唐末的黄巢之乱,迫使客家先民继续南下,到达闽、粤、赣接合部,成为客家的第一批先民; 第三次:金人南下,入主中原,宋高宗南渡,更多的移民集聚于此,与当地的土著和先期迁入其地的畲族先民交流融合,最终形成客家民系; 第四次:明末清初,客家内部人口激增,因资源有限,大批闽、粤客家人从客家大本营向外迁移,最远内迁至川、桂等地区; 第五次:受广东西路械斗事件及太平天国运动影响,部分客家人分迁至广东南部和海南岛等地; 贺州江家大屋 史禄后代揭氏的发现,让专家们对客家迁徙的历史有了新的认识,并开始质疑五次迁徙说,他们认为客家人最早迁徙应该始于秦汉。刘道超认为广西客家人的入桂时间不是在唐宋,更不是在明清,而是远在秦末,汉初,距今有2000多年。 自灵渠开通以后,秦汉时期发生过多次大规模的征讨和移民行动,仅秦朝有组织的移民,计有三次。 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载:“三十三年,发诸尝逋亡人,赘婿、贾人,略取陆梁地,为桂林、象郡、南海,以适遣戍。一次迁往岭南的“罪人”多达五十万人。又据《史记·淮南王安》载:“赵佗使人上书求女无夫家者三万人,以为士卒补衣。秦皇帝许其万五千人。” 据统计,秦汉时期大规模的征讨、移民就有五次,总数在至少也在70万以上,刘道超认为:古代部队的编制同乡村的建制是一致的一般是同一个乡村的人编在一个部队里面,所以当这个部队留守下来之后,再加上从中原迁徙过来的老百姓,肯定也都是同一个地区的人。 南流江源于玉林市容县境内的大容山,途径北流、玉州、福绵、博白、陆川、浦北、合浦流入北部湾,全长287公里,是广西南部独自流入大海诸河中,流程最长、流域面积最广、水量最丰富的河流,也是广西重要的农业生产基地。南流江流域客家人居多,主要集中在广西博白、陆川,浦北的东南部,合浦东部,他们与广东接壤的廉江西北部,化州市的西部形成了一个连片的客家方言岛,其中仅博白客家人口超过140万,是全国客家第一大县。
这个方言岛被粤语区包围着,客家人口近400万,他们的语言风俗都十分相近,部分学者认为这样一个客家方言岛的形成,最早应该始于秦汉时期。刘道超认为:为什么客家人在唐宋以后不能占据珠江三角洲,也不能占据那个潮汕平原,是因为这个已经被广府人和潮汕人占据了,所以客家人就只能进入了闽粤赣这样一个山区。那么客家人他能够占据南流江平原地区,肯定客家人比其他人都进的早。
作者采访广西师范大学教授刘道超 刘道超的研究发现,南流江流域包括博白,钦州,浦北,发现有秦汉时期留下来的客家姓氏,一个钦州的宁氏族谱,就记载了宁氏的族人就是在秦末的时候随大军南下,这讲的就是赵佗的部队,然后就留在这个地方,成为了宁氏始祖,现在他们在博白,钦州浦北都有,还讲客家话,也会讲地佬话。 广西客家研究所的专家们 北京科技大学学者、北京客家海外联谊会学术部主任冯秀珍在其撰写的《秦开五岭:客家形成新说》一文中认为,客家有六次大迁徙,即在罗香林五次迁徙说的前面加上秦汉一徙,且六徙中尤以“秦汉一徙”最为重要,它在客家民系的形成中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 (1)它是客家民系得以形成的基础。正因为有秦汉戍卒、徙民,才建立起南方汉民的这样一个“据点”,此后因动乱南下的北方汉民才会纷纷抵达闽粤赣这一三角地域,正所谓“一花引来万花开”;没有这个“点”就没有后来的“面”,有了这个“源”才有后面的“流”。 (2)它给客家话为什么能够保留提供了答案。学术界质疑罗香林的五次迁徙说,是因为根据罗香林的五次迁徙说,两晋时期的迁徙没有一步到位而是在江淮滞留了数百年,如此,语言早就被沿途栖息地所同化。但秦开五岭的迁徙却比较集中、一次到位(中途无滞留),中原语言才得以保留。
广西师范大学客家研究所熊守清教授认为 秦朝在岭南设下3个郡,桂林郡、象郡、南海郡,2个是在广西境内,桂林郡和象郡都在广西境内,那些秦朝建灵渠的士兵后来大多数都留下来,他们的后代,现在无法查到,也就是说他们基本上给西当时的土著,骆越族同化了。虽然在秦汉两代存在客家先民入桂的可能性,但是由于历史久远,其后人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已经逐步为当地人所同化,并没有形成自己独立的民系。 广西客家研究所所长王建周也认为当时随秦军南下的这些人,受到后来的大量涌进客家人的同化,也讲客家话了,所以还要查谱牒,族谱,更多的证据。 广西客家研究的创始人、已故著名学者钟文典认为,灵渠开通以后,沟通了长江和珠江两大水系,自秦汉到隋唐、五代的千余年间,从北方南下广西的中原游民、土族、商贾、戍卒以及被贬谪的官吏和流放的罪徒等,其中必然有客家人,但是由于年代久远,有关五代以前客家人入桂的证据太少,还不能证明在此之前就形成了客家民系。那么广西的客家人究竟来自何方?又是何时大规模迁徙入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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