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神考题：这不叫发散思维而叫发神经

深圳晚报评论员 李屾淼

' 下面这道题是李奶奶给小林出的一道题，请你帮小林回答奶奶：一艘船上有 26 只绵羊和 10 只山羊，船上船长几岁？' 这道题出现在了四川南充顺庆区中小学五年级期末数学试卷上。

此题引发争议后，有关部门还特地发布了关于该题的知识考点说明。说明称：我国小学生普通缺乏对数学问题的质疑意识和批判精神，所以在本期的小学期末试题中设计这么一个知识考点，' 力求引领学生敢于挑战权威，打破思维定式，培养良好的质疑精神 '。另外还特地提到，国内还有其它小学这么干过，不是他们的首创。

这个事本来要是不解释或许还没什么。小范围考试，出题者跟学生开个小玩笑，或者玩点脑筋急转弯，本是无伤大雅之事。这样的例子很多，甚至可以说这种幽默感在我国相当稀缺，值得受到保护。但现在官方出来为 ' 船长几岁 ' 这种题目站台背书，为这种考题列举了一堆理由，还一下子把 ' 质疑精神 '' 挑战权威 '' 打破思维定式 ' 一堆神奇光环甩了出来，反而容易让人产生疑虑。

一个人的质疑意识和批判精神成为考点，且还得为答案评卷打分，那总得有一套相应的衡量标准。否则的话这个题毫无解答的必要，不管答案写成啥样，都可以解读出我们想要的意思。即使是交白卷，也可以解释为这是学生对出题者无声的抗议与蔑视——哪怕这学生根本没看出这题目有问题。

有关部门大概有着好的出发点，但在根本不曾细想，连评分标准都拿不出来的情况下，把这么一道题放到全区五年级小学生的数学考试里。最直接的结果恐怕不是种下批判质疑的龙种，而是让人对考试的严肃性产生动摇。

所有的考试都存在竞争，所有的竞争都需要规则。答题者要遵守规则，出题者也要遵守规则，如果要改变规则，双方事先得说好，否则就是故意挖坑让人跳。拳击手突然被裁判扇一巴掌，事后被告知这是比赛的一部分，用意在于考验拳击手是否能冷静处事，这无异于鲁提辖找郑屠户剁臊子。说白了，这个事如果发生在某校某班小范围内，可以付之一笑；如果这题不算分，可以付之一笑。但现在既不是小范围，又没有说不算分，而且官方还出来声明这是考点，那这就不叫发散思维而叫发疯了。

培养一种意识和精神不可能靠一时心血来潮逗个机灵实现，这更多需要潜移默化的引导与影响。我们的教育诚然有其僵化弊端，也确实有调整的必要，但一下子玩得这么邪，就属于典型的步子迈太大。不论 ' 船长几岁 ' 究竟是场玩笑还是所谓的教育创新，都要分清场合掌握尺度。须知当打破规则成了游戏规则，游戏便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