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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观的颠覆——从再度发言到传播学科的奠定:胡翼青副教授畅谈学术研究心路历程

 西山77aufcirg6 2018-01-31

哲学观的颠覆——从再度发言到传播学科的奠定:胡翼青副教授畅谈学术研究心路历程

信息来源:安徽大学新闻传播学院     日期:2015-04-14     

   

      201548日,安徽大学青年老师学术沙龙第三期,在安徽大学磬院校区人文楼座新闻传播学院负104教室举行。此次沙龙的主讲人是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院长助理、博士生导师胡翼青副教授。胡老师的演讲题目是《哲学观的颠覆——从再度发言到传播学科的奠定》,他与大家分享了他从博士一直到博后八年时间做研究的心路历程。此次学术沙龙由周春霞老师主持,姜红院长出席,童云老师等十多名我院青年教师参与了讨论。

      胡翼青副教授以一个讲述者的身份,讲述了他从2002年到2010年,从跟着周晓虹老师攻读了哲学博士,再到师从黄旦老师在复旦大学继续了博士后研究的心路历程,他认为这八年是自己奠定学术研究之路的八年,是自己学术自觉意识形成的八年。这八年间,他看待事物问题看世界的方法发生了一个根本性变化。同时,他希望通过自身经历的分享,为在座的青年教师提供从事学术研究浅显经验。

    胡翼青副教授在沙龙中提到了一次机缘,过去在帮父亲和丁柏铨老师编《人文社会科学基础》的过程中,他开始意识到新闻传播学只是社会科学当中一个极其微不足道的领域,如果想在新闻传播学领域里做出更多的成就,是需要深入到人文社会科学比新闻传播学科这个壁垒更高的学科中去汲取营养的。这也就胡翼青副教授从丁柏铨教授那里新闻学硕士毕业却转向社会学领域读博的一个缘由,他希望“进入一个新的学科领域来看世界”。博士生活两年过去之后,对于一个崭新的学科,胡翼青副教授感觉自己还没有掌握社会学这个学科的游戏规则,导师交给他博士研究题目是《中产阶级的文化生活和文化消费》,虽然也去发放了问卷做了调查和访谈,也获得了数据,但是他心里明白这不是他喜欢的,在和导师的沟通后,达成了共识可以做芝加哥学派的研究。

 

博士论文那些事

     胡翼青副教授认为像博士论文那样规模的选题,是每个做学术研究的人第一次正式学术作品,“有可能你的导师会说,博士论文是你一生中最好的学术作品,你人生精力最充沛的时候、求知欲最强烈的时候,你写出的东西一定是你的学术巅峰。”但是他并不同意这样的观点,他认为目前很多博士在攻读博士阶段,并没有形成一套完整而成熟的学术观,头脑中缺乏一个成熟的知识地图,在这种情况下,其眼中的那个论题的价值实际上是不成立的或者是不完善的。胡翼青副教授在定位自己的博士论文的时候,认为博士论文只是一个练手,如果下一次再做相关选题的研究时会做得更好。“如果把自己的博士论文认为是学术研究的巅峰,那么接下来你会觉得后面你不需要再继续做研究了,对于博士论文的选题不需要过分的理想化,只是要在那段时间代表你的学术最高水平就行了,此后你的研究一定会超越它。”对于博士论文的选题,他的建议是最好是积累良久的,应该是既新鲜又熟悉的,胡翼青副教授在此谈起了他的博士论文《再度发言》的写作历程,经过四十多天昼伏夜出的奋力写作,顺利地完成了28万字的博士论文成稿。

     “每一个人大概一生只有一条学术矿脉,你需要在这条矿脉上找到你自己的矿”,胡翼青副教授说到在决定博士论文题目原因,因为在本科的时候关注传播学的学科学,在做硕士研究的时候就发现了实证学派的问题。“回头看,会发现我的博士论文其实在本科期间就奠定了,你会发现那是你喜欢的,就会一直积淀和钻研下去。”胡翼青副教授还举了个例子,他说例如院里的王天根教授喜欢做新闻史研究,始终都在新闻史的路径挖掘,慢慢地在这个领域就会厚积薄。所以每一个在高校做科研的老师都应该有一个不变的规律,要一直以贯之的学术矿脉不断挖掘下去,而不是今天去研究一下新媒体,过几天再去看看新闻史,再后来去看看新闻理论。在他谈到教学和研究的问题时,胡翼青说:“很多情况下教学跟你研究的东西很可能毫不相关,不能因为你教了这门课就要在这个领域做研究,如果你觉得要研究这个,那么实际上是根本没有清楚的了解教学和科研的差别。”说到此,胡翼青副教授举了一个例子,他笑称自己是“救火队员”,经常去接替有事不能去上课的老师去上各种不同的课,虽然很多课自己都不是很懂,但是明白的是上课的规律是要调动学生的积极性,上课的老师应该像是一个节目主持人而不是要去演这个节目,而科研不一样,它决定了这一辈子你就在那个地方当矿工,一旦决定了在某一领域扎根,就不能再去别的地方挖矿,否则一辈子你都在路上。对于教学的规划和科研的规划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不可能因为你交了这门课就去写论文,科研是一个长期过程,如果说一个人的资质有限,在三四十年里只写了三四十篇论文,那么是在十几个领域写作影响大呢,还是在一个领域写作三四十篇影响大呢。”在此他以方汉奇老师作比,方老先生一生中写的论文也不多,但是集中于新闻史领域,因而他才成了新闻史领域的泰斗。

     提到目前青年教师普遍遇到的课题问题,胡翼青副教授提醒大家做课题必要的,但是不要把太多的精力浪费在课题上,应该集中精力在相对熟悉的学术矿脉上。“现在看来,前人没有做过的东西,不一定有做的意义,也许恰恰因为它不值得去做,前人的研究恰恰是后人做研究的起点,如果你要去做新闻史研究方汉奇老师的《中国新闻史》就是最好的靶子,越是大家做的东西越是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成为巨人。”胡翼青副教授还呼吁学院应重视理论研究,不能只关注前沿性的东西。他认为如果不能做理论,是没有办法繁殖出学科理论的接班人,知识生产的后备军就出现了问题。要做出成绩,有理论野心不在于征服未知的领域,而在于在已知的领域上做出让大家都拍手称快的未知的领域。 

再度发言的架构及其批判

   胡翼青副教授认为自己博士论文的理论架构是对于芝加哥学派去语境化解读。法国保罗利克提到了语境话和去语境话两种不同的文本解读方法,去语境化就是穿越时空,超越当时的社会语境,放至当下去看。去语境化解读是有必要的,众所周知文本是可以穿越时空的,它是可以具有当代意义的,而重点是如果只重视它的当代意义而不在意它的历史意义的话,其实是不妥的。

     对于自己的博士论文,胡翼青副教授认为有以下几点不满:

对于芝加哥学派的过度阐释,甚至包括塑造芝加哥学派的神话,都和去语境化过多自身约束过少是不可分割的,可能由于自己对于芝加哥学派主观上的喜爱和推崇,把芝加哥学派放置到了一个很高的神话地位,其实要去解构芝加哥学派,这样的行为是要反思和检讨的;

把芝加哥学派放到哥伦比亚学派的对立面上,这种做法本来就是有问题的;

行文从微观、中观、宏观三个层面开始论述,这样的架构把文章生硬的割裂开了,阻断了相互间的流动性,也是不科学的;

再者就是对芝加哥学派意义过分的夸大。

然后胡翼青老师还提到了So what的问题,做一个学术的研究,“你不明确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做,问题到底在哪,你究竟要表达什么,究竟需要解决一个什么问题,如果你不明确,那么你的文章整个结构和理论都是散漫的,结论也是没有办法被提及的。”一种理论只能解决一个问题,反过来一个问题只能被一个理论所解决,当有几种理由同时解决一个问题时,就说明研究者的头脑是混乱的。

  在提到“想象力”的重要性的问题时,胡翼青副教授认为“想象力”是把现象层面与背后的看不见的手联系起来,发生一一对应的关系。就传播学科本身研究,他认为要与研究对象保持距离,并且有必要对其批判甚至是反讽,对于学科本身一些奠基人或者集大成者要去神话化。继而,他认为做学问,对于一些问题需要反复斟酌,细节永无止境,所以积累的过程是充实而漫长的,追求完美是必须的;不要一个人做学问,你的知识共同体的高度决定了你的高度;永远不要在同一时间做两件事情;对于学术,你要热爱它,做学者要有单纯的境界。

     在与胡翼青副教授的交流中,谢晓娟老师提问道“能够意识到‘社会学的想象力’很重要,但是在如何搭建理论与宏观现实的桥梁上仍有困惑。”

    胡翼青副教授提出了几点可以解决的途径方法:

 第一是要有一个好的导师,他会给你以良好的引导,但是在导师给予你指导之前你的准备要很充分;

 第二在日常生活中不要放弃对任何事情的思考,这就像一个思维游戏一样,要经常去琢磨,反复训练的好处就是把现实的问题变成一个抽象的理论问题,从现象出发看到社会背后的结构性问题;现在我们的问题是对于理论掌握不够全面深入系统,而在经验的层面我们做的也不够,你能不能融入到你的研究对象当中。只有对于理论有足够浸润,才会发现问题。

    随后於渊渊老师在交流中提出,与研究对象保持距离,是如何能够做到的;作为青年教师在学校里面对很多工作上的压力,如何分配时间做学问等问题。胡翼青副教授对此作出了细致的解答,对于与研究对象保持距离,是要把它们放到宏大的历史之中,从具体的活生生的人,成为研究的符号,要保持距离必须有宏大的历史观。而对青年老师所面临的压力,胡翼青副教授认为,对于自己感兴趣的就要坚持做下去,对于科研和教学要两者协调时间,要明白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

      学术沙龙的最后,姜红院长还提议与南大在今后多多进行青年教师之间的学术交流,并与胡翼青副教授愉快达成共识。在热烈的掌声中,安徽大学传播学院青年教师第三期学术沙龙顺利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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