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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为适应美国战略重心的转移，应对财政紧缩的事实，同时又要确保美国陆军在国家军事力量中的地位与角色，2011年美国陆军提出了建设“2020美国陆军”的长远规划，并就具体转型目标与改革方案进行了广泛的讨论与规划设计。本文从2020美国陆军总体目标与设计原则入手，收集整理了最新信息资料，对美国陆军未来目标员额裁减方案以及兵力结构裁减与重组方案进行了梳理、归纳，并就2020美国陆军的未来还存在问题提出自己的看法。 关键词：美国陆军 兵力结构 规划 设计 作者：李健 知远战略与防务研究所 前言 美国政府在2012年1月3日发布的《维持美国全球领导地位：21世纪国防的优先事项》确定了反恐和非常规战争等11项具体任务。该战略要求美国陆军在未来要规模更小、更精干，并要对全球部署做出调整。在新战略指导下，陆军计划裁撤多个旅战斗队，并调整旅战斗队的编制结构，积极应对并适应包括混合威胁、全球趋势以及未来不确定因素等在内的未来作战环境，同时要确保有能力应对各种安全挑战。过去的十多年来，美国陆军一直忙于反恐战争，随着这种战争进入尾声，以及受国防预算大幅消减的影响，美国陆军也承认裁减势在必行。但与此同时美国陆军也认为，裁减并不意味着单纯的总兵力削减，还涉及到对战略转型的支撑，以及对构建精干型职业化军队的规划与设计。 一、2020美国陆军兵力结构调整的背景 美国陆军认为，未来的陆军将会继续在更加复杂的和更加不确定的环境中作战。在竞争越发激烈但又相互联系的未来世界里，对财富、资源、政治权力、主权和合法性等的竞争中，将会快速产生各种冲突，例如：捉摸不定的恐怖袭击、持久的网络冲突、地区稳定与反暴乱、民族冲突、地区冲突、人道主义危机、灾难援助、大规模杀伤武器的扩散、亚洲的崛起、反介入/区域拒止能力的增强、阿拉伯世界的快速成长、经济不景气、变化的联盟、资源的竞争、主权之争等，这使美国陆军在未来面临混合威胁的挑战。为此美国陆军认为，在配合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而进行区域部署调整的同时，还要在未来复杂的作战环境中应对各种界线越来越模糊的威胁，还要扶与盟友一起实施塑造行动，在早期阻止战争，建立稳定的地区秩序。 在联合作战层面，在快速融合全球部署态势下，作为《联合作战拱顶石构想》提出的全球集成作战中的联合部队组成要素，美国陆军也需进行结构上的调整，构架未来作战途径与概念空间（如图1所示），在全球集成作战中提供各种能力。 图1：美国陆军未来作战途径与概念空间 在财政紧缩时代的复杂与新兴作战环境中，为保持打赢战争、保护美国国家利益以及履行国家军事战略所规定主要使命的能力，作为美国陆军转型与军事变革策源地的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在2011年7月就以“陆军如何从当前力量向2020年——一个财政紧缩时代转型”为题，开始了系统内的探讨与研究，提出了12个针对美国陆军的未来最具代表性的思考问题：1）2020年的美国陆军必须做些什么？2）我们能统一整个指挥与控制层次吗？3）我们能否证明在减少旅战斗队数量之后，可以确保旅以上指挥与控制的效能？4）军和师在未来作战环境中的角色是什么？5）我们能否创建一个通用结构来减少当前重型旅战斗队、步兵旅战斗队、斯特赖克旅战斗队、师级等混合结构的问题？6）旅战斗队将被直接分配到军和师吗？7）我们如何使现代化战略和兵力配置相吻合？8）我们如何保持陆军的扩张？ 9）我们该怎样解决军官不可持续的（断层）问题？10）我们如何衔接地区联盟的训练？11）我们如何将战备与地区联盟战略相关联？12）我们如何利用联合的相互依赖性来确定和排除冗余？ 在美国财政紧缩的事实面前，为适应美国战略重心的转移，应对各种混合威胁，同时又要确保美国陆军在国家军事力量中的地位与角色，美国陆军提出了建设“2020美国陆军”的长远规划，并在《美国陆军战略计划指南》指导下，就具体转型目标与改革方案进行了广泛的讨论与规划设计。 二、2020美国陆军的总体目标与兵力设计原则 如图2所示，根据美国国家军事战略要求，美国陆军将以“阻止冲突、塑造作战环境和打赢国家战争”为总目标，而回归全谱训练，整合能力、编制和装备，使用最有限的国防资源打造一只更灵敏、更灵活，集可逆性与可扩展性为一体的，将现役部队、国民警卫队、后备队和文职人员高度集成的，以支持国家安全战略和政策的全球联合部队——即“全域部队”（Total Force）。 图2：2020年美国陆军的可逆性和扩展性 其总体目标具体是：1）塑造并提供一个稳定的前沿存在；2）发展包括信息作战在内的特种作战与传统力量的集成；3）打破反介入/区域拒止，成为全球一体化作战中联合力量的有效组成部分；4）在担当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中担任角色；5）进行陆－濒海演习，加强海上力量与陆地力量在强行进入与机动作战中的协调性；6）为营一级部队分散作战赋予相应的作战职能；7）加强旅战斗队的独立作战能力，实现战略机动、减少后勤依赖；8）加强垂直机动能力；9）基于海基能力（Seabasing）有能力实施联合作战；10）发展智能技术与单兵装备技术。 美军的条令、编制、训练、装备、领导力与教育、人事及设施（DOTMLPF）是指导美国陆军现代化建设的基础。如图3所示，美国陆军围绕着DOTMLPF，美国陆军陆续在2015条令体系、教育与训练、领导力发展、装备现代化等方面已在着手开展新一轮的转型工作。 图3：美国陆军兵力结构转型与人员转型示意图 在兵力结构方面，为了实现“阻止冲突、塑造作战环境和打赢国家战争”的总目标，美国陆军将对兵力结构设计进行重大的调整。为此，陆军训练和条令司令部在2012年12月19日颁布的《陆军拱顶石构想》中对正在与即将进行编制调整，提出了以下几个原则：一是旅以上各级部队的司令部必须为联合部队指挥官提供有效易用的手段，以便运用任务式指挥，承担联合和联军部队的战役级作战、安全合作以及陆军设置战区的职责，其中包括陆军支援其他军种的职责等；二是鉴于对战术灵活性与持久力的需求，模块化旅战斗队必须具备更强的战斗力，运用最少资源获得最高效能；三是机动部队需要成建制的全方位建造能力，以及更强的破障、道路清除能力，以改进部队防护，增强在复杂和城市地形中的机动力；四是为增强独立作战能力，模块化旅战斗队需要更强的自下而上获取、搜集、处理、利用和分发关键情报的能力；五是旅以上各级陆军和联合指挥官需要具备在其责任区、可影响地域和关注地域内，通过增强的侦察和监视能力，满足未来条件下的作战需求；六是为有效作战，实现跨域协作，应对新的部队编组进行特定任务和突发事件训练，用于各种目的的早期进入部队。 为此，美国陆军对2020年美国陆军兵力结构的重新设计过程制订了详细的2013年度工作计划流程。如图4所示，2020美国陆军兵力结构重新设计的指导原则是：可负担的、敏捷的、有能力的、网络化的、可响应的、适应性强的，有能力处理未来复杂作战环境以及混合威胁条件下的任务需求。 图4：2020美国陆军兵力结构设计工作流程图（2013年） 三、美国陆军目标员额裁减方案 其实早在2011年初美国陆军已在着手做裁减和重组的相关准备。例如原国防部长盖茨和参联会主席马伦上将在2011年1月6日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就宣布了若干决定和措施。这些决定和措施在很大程度上是为应对财政压力而出台的，涉及很多跨军种的举措，包括合并和撤销指挥机构和部门、修改和取消武器系统项目以及削减兵力。其中陆军调整兵力结构的具体方案在2012年1月26日国防部新闻发布会上得到了落实。美国国防部认为，陆军目前的规模不再适合实施于长期的稳定行动，其兵力结构调整方面主要思路是：一是维持在太平洋地区的陆军结构，在中东地区将保持持久存在；二是调整在欧洲的部署，撤编2个在前方驻扎的陆军重型旅战斗队，继续依照《华盛顿条约》第5条履行对北约的承诺，将驻美国本土的一个旅配属给北约快速反应部队，以及驻美国本土的陆军部队轮流到欧洲进行训练和演习等；三是减少陆军的现役兵力，根据2012年3月15日召开的“陆军－空军一体化论坛”上，美国陆军Mark Elfendahl上校仅供内部使用的发言稿中显示，陆军的现役兵力将从2010年的56.9万人减少到2017年的49万人，共计裁减7.9万人；四是确保未来调整的可扩展性，特别是保留陆军的编制结构和训练部队，以便在需要时扩充；五是保留在中东地区的平时驻军，以便迅速对战争做出反应。 在陆军国民警卫队和陆军后备队方面，受这次裁减方案的影响不大。对此，国防部计划，一是保留一支准备就绪并具备一定能力的陆军后备队；二是少量削减陆军国民警卫队的兵力；三是保持较高的战备水平；四是保持重要的战斗支援能力和战斗勤务支援能力。在兵员方面，当前陆军国民警卫队35.82万人计划压缩至35.22万人，当前陆军后备队20.6万人计划压缩至20.5万人。 作为重大的预算削减选择方案之一，美国国防部长哈格尔在2013年7月31日新闻发布会上首次暗示将对地理性作战司令部进行合并，撤编2个地理性作战司令部和8个军种组成司令部，减少5000多名军事和文职人员。这一方案应该在下一版《统一指挥计划》文件中得以明确。 为实现最大限度的压缩开支，除减少文职人员数量与工作时间之外，美国陆军还通过“控制入口”的方式，在很大程度上实现裁军目标。例如，美国军事学院的招生上限可会恢复到以前的4000人，减少候补军官学校培训人员，进一步缩小后备军官训练团的培训规模等。如果通过“控制入口”达不到减少兵员的预定目标，陆军则会采用“自愿退休奖励”、“自愿离职奖励”、“特别离职奖金”、“临时性提前退休授权”、“自愿提前退役/退休计划”和“提前退休”等方式硬性裁减，大约24000名士兵和5000名军官可能提前退役，以达到2017财年的目标员额。另一方面，美国陆军将通过成立士兵留役委员会、降低晋升率和减少入伍人数来削减员额。 至2017年，在被裁减总计达8万的人中，将包括22000名临时增加的目标员额、10300名享受战时津贴的人员、7300名（军校）学员或（后备军官训练团）学生、从欧洲裁撤的两个装甲旅战斗队11700名士兵、被裁撤的12个旅战斗队中的17300人，以及8300名所有旅战斗队中的其他可以裁减的人员（比如战斗支援单位等）。另外，在作战旅裁减的同时，美军却重申了特战、导弹防御和网络作战等部队的扩军计划。根据陆军部2013年8月14日签发的《陆军2013中心领域》显示，继国防部长提出高层司令部消减20%之后，陆军部指示在师以上单位消减25%的预算，并要求在2周内给出方案。这些可能的裁减包括以下组织，例如陆军部队司令部、训练与条令司令部、以及陆军军级司令部和师级司令部。其他还有符合裁减条件的部队包括属于几大地区作战司令部的陆军军种组成司令部，例如陆军非洲司令部和陆军太平洋司令部。将被裁减人员涉及士兵、陆军文职以及合同人员等。 四、美国陆军兵力结构的裁减与重组方案 陆军参谋长雷蒙德·奥迪尔诺在2013年6月25日正式向外界宣布了美国陆军兵力结构的裁减方案，即撤编10个旅战斗队，这些旅战斗队按原计划将在2017年之前完成裁撤。这10个旅战斗队分别是： 位于华盛顿州刘易斯-麦科德联合基地的第2步兵师第4斯特赖克旅战斗队； 位于科罗拉多州卡尔森堡的第4步兵师第3装甲旅战斗队； 位于得克萨斯州比利斯堡的第1装甲师第3装甲旅战斗队； 位于堪萨斯州赖利堡的第1步兵师第4步兵旅战斗队； 位于得克萨斯州胡德堡的第1骑兵师第4装甲旅战斗队； 位于肯塔基州坎贝尔堡的第101空降师第4步兵旅战斗队； 位于肯塔基州诺克斯堡的第1步兵师第3步兵旅战斗队； 位于纽约州德拉姆堡的第10山地师第3步兵旅战斗队； 位于佐治亚州斯图尔特堡的第3步兵师第2装甲旅战斗队； 位于北卡罗来纳州布拉格堡的第82空降师第4步兵旅战斗队。 加上先前已经决定裁减的欧洲的第170装甲旅战斗队和第172装甲旅战斗队，到2017年计共将裁撤12个作战旅。届时，美国陆军作战旅将在役12个装甲旅战斗队、14个步兵旅战斗队和7个斯特赖克旅战斗队，美国陆军作战旅从45个减至33个，其机动营从原来的98个仅降至95个。那些被裁减的作战旅并非连人带装备全部裁撤，而是大部分加强至保留下来的作战旅之中。 在2013年9月召开的美国陆军“机动作战研讨会”上透露的信息显示，美国陆军计划在2017年以后继续裁减装甲旅战斗队，并增加1个斯特赖克旅战斗队，最终维持32个旅战斗队：9个装甲旅战斗队、15个步兵旅战斗队（其中5个是空降步兵旅战斗队）、8个斯特赖克旅战斗队，共计93个机动营。至2017年，美国陆军现役作战单位的驻地分布如图5所示，组成结构如表1所示。 图5：原计划中的2017年美国陆军现役作战单位分布图 表1：原计划中的2017年美国陆军现役作战单位一览表 其中，原计划将留在朝鲜半岛以应对不测的第2步兵师第1装甲旅战斗队撤回美国本土改编为斯特赖克旅战斗队，其所留下的空白由轮值的装甲旅战斗队取代。2014年1月7日美国陆军向外宣布，向韩国京畿道北部地区部署轮值为期9个月的1个机动营，即可被视为这种轮值部署的第一步。尽管在朝鲜半岛没有了作战旅，但是第2步兵师指挥部却还是留在韩国，以保留应对地区冲突的能力。 另外，第2骑兵团与第3骑兵团编制维持不变，作为斯特赖克旅战斗队而存在。为训练、指导和管理驻刘易斯-麦科德联合基地的5个旅战斗队和其他支援部队，陆军将使第7步兵师的司令部重返现役，由一名少将担任司令官。 在陆军国民警卫队方面，同样也相应地在重组其旅战斗队。根据美国陆军时报的一篇文章同样披露了陆军国民警卫队的重组计划： 陆军国民警卫队司令威廉·英格曼中将表示：28个陆军国民警卫队旅战斗队中的8个将在2013财年重组，其他接下来在到2018财年的这段时间内重组。他还说，重组目标是让陆军国民警卫队的主要作战编成与陆军现役部队配套。 在重组方案中，每个装甲旅战斗队和步兵旅战斗队将接收第3个机动营。每个斯特赖克旅拥有3个机动营。旅战斗队将接收额外的工兵和火力分队。一旦重组完成，每个旅战斗队将拥有大约4,500名士兵，比当前编制大约多1000名人员。 威廉·英格曼中将表示：陆军国民警卫队旅战斗队的重组将成为现役部队的映像。该计划是要将现有的国民警卫队部队按照旅战斗队的方式编成。 2014财年内将重组的6个旅战斗队是： 得克萨斯州国民警卫队第36步兵师第56旅战斗队； 夏威夷州国民警卫队第29旅战斗队； 印第安纳州国民警卫队第76旅战斗队； 加利福尼亚州国民警卫队第79旅战斗队； 宾夕法尼亚州国民警卫队第28步兵师第55旅战斗队； 明尼苏达州国民警卫队第34步兵师第1旅战斗队； 有国民警卫队的官员表示，计划还要求在2015年重组更多的旅战斗队，即在2016年将开始重组6个旅战斗队，其中5个将在2017和2018财年完成。 五、方案调整与进一步裁减 2020美国陆军的改编方案分为两个阶段，原先计划第一阶段2013年-2017年将陆军裁减到49万，但迫于财政压力，美国陆军不得不加速消减部队规模，决定把第1阶段提前2年完成，即2013年-2015年就把现役陆军裁减到49万，今年与明年各完成5个旅战斗队的裁撤。原计划中的第二阶段是2018年-2023年，该阶段美国陆军面临两个选择，一是保留足够的部队规模但推迟装备现代化进程，即42万陆军方案，据2013年9月18日陆军参谋长雷蒙德·奥迪尔诺在国会的证词也表示，如果根据现行法律继续还要额外裁减陆军兵员的话，陆军将被迫进一步减少军队目标员额至42万现役部队、31.5万陆军国民警卫队和18.5万陆军后备队，并提前到2016年-2019年进行。届时，现役作战旅战斗队的数目将会压缩至30个，即再裁减两个现役旅战斗队，其他压缩现役战斗航空旅、机动增强旅和新改编的远征军事情报旅（EMIB），以实现其目标员额的裁减，其具体方案可能会在近期内向外公布。 在第二阶段中美国陆军的另一个选择则是全力推进装备现代化，而将现役部队规模消减到最小，即38万陆军方案。这个方案是否实施，目前尚不明确。 无论美国陆军选择哪一个方面，笔者认为，美国陆军战役与战术层级的指挥控制与兵力结构的设计原则与思路是不会改变的。 结语 从1775年6月14日美国陆军诞生，距今已整整238年。当年的一群“乌合之众”已如钝刀被磨练成锋刃一样，成为当今世界上最具战斗力的地面部队。从大陆军时期的冯·斯图本的蓝皮书，到独立战争后的斯科特通用规则；从南北战争时期的法式编制，到美西战争时期的鲁特改革；从一战前的史汀生计划，到二战前的“本宁堡革命”；从朝鲜战争后的五群制原子师，到ROAD师；从越战后的86师、九十年代末的数字化师，再到21世纪的模块化部队。可以说，美国陆军，从未停止过对最佳效能与最低风险之间平衡点的追求与探索。从而使其编制体制始终保持着对当下作战环境的高度适应性。而这源于美国人特有的国民性——共同的追求与价值观，使其养成了讲求实际、不尚空想、富于竞争性的心理，其目的极为简单，就是为了在战争这个最残酷的竞争环境中胜出。 为适应美国战略重心转移的需求，在财政紧缩条件下，同时又要确保美国陆军在国家力量中的地位与角色，从这次2020美国陆军部队的设计过程中，我们不难看出，这次兵力结构改革可谓“翻天覆地”。从战略层面看，美国陆军完成了全球一体化作战的布局；从战役层面看，通过这次改革，美国陆军完善了可进行“高端战争”的指挥控制架构；从战术层面看，通过部队裁减与重组，在增强“牙齿”力度的同时，又将“尾巴”增强配属到作战旅，使其更具独立作战能力，甚至城市作战能力；从装备层面看，当前最先进的技术与装备几乎全倾斜给步兵旅战斗队，陆军内部甚至有主张把所有装甲旅都交给国民警卫队，所以不能再以重装部队建设来评介美国陆军现代化了。 但从美国陆军这次改革的架构上看，作战部队的战区固定化部署究竟是为 “塑造”部署还是在为“作战”部署呢？这似乎是一个非常明确的矛盾。因为如果要开展塑造行动，势必要将很大一部分精力投放到训练和装备美国的盟友身上，并在一定程度上解决当地的恐怖主义威胁，阻止地区冲突。那么，在国家间高端作战的战备上又会投入更少兵力与精力呢？这同时也带来一个美国陆军内部不断激烈争论的问题，装甲旅战斗队和斯特赖克旅战斗队在塑造行动中能发挥真正的作用吗？如果要具备强大的作战能力以应对国家间的高端作战，尽管作战旅已加强自身的独立保障能力，但是否还需要更多的支援部队？另外，美国陆军在为未来进行部署的过程中如何在现役和后备役部队之间实现平衡，也是一个未知数。在三角安全研究所（TISS）的调查报告中显示，由于在两场战争中陆军遭受了严重损失，以及大幅削减预算，从1999年至2009年间，校级军官对高级文职官员的不满程度由15%上升至25%。美国陆军高层能否有效控制这种日益严重的愤世嫉俗的态度，将对美国陆军的战斗力产生直接影响。 总之，通过这次兵力结构改革，未来美国陆军战斗力究竟如何？恐怕只能从实际战争中才能得到检验，而对手又是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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