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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课逐字稿|自体感的丧失与“假我”的障碍

 flsfzxm 2018-02-04

修复的力量

超越创伤的力量

成长的力量

超越被阻碍的力量

的力量

超越恨的力量

假我的障碍
体感丧失

大家晚上好!时间到了,我们就开始了。我们今天的主题叫-自体感的丧失与假我的障碍。我写完这个标题后再看,觉得好像有点拗口,但我尽量用通俗的语言来表达。我其实是想谈论我们生命当中存在着的一种心理状态,大家也可以自己体会一下。这种心理状态是外表看上去很正常,但内心可能会有一种觉得更真实的自己好像没有办法施展开来,是蜷缩的;或者觉得外表别人看上去的那个自己就像是个面具,但内心的真实体验却被割裂和束缚了;也或者,感觉不到自己的感觉,也就是在外表正常的背后,是一种更深的空洞孤独的感觉。总的来说,感觉不到自己自自然然由内而外的统整感,与活力绽放的感觉,也就是呈现在别人面前的自己,大体上就是那个真实的自己的状况,这是我们今天想谈论的维度。

在精神分析的领域里,客体关系学派的温尼科特,关于假我的议题谈论得会比较多,以及自体心理学派的科胡特,人本存在主义的罗洛梅等,他们都谈论或者涉及了这个议题。只是在今天的微课里,我不想从太专业的术语的角度来谈论,而是想从我们自身日常生活中,更贴近感受的层面来谈一谈。

从感受层面的话,今天主要想从四个方面来谈,分为2×2的维度。首先,当我们说到“的时候,首先是一个生理意义上的我对吧?当我们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首先诞生的是一个躯体,也就是我们的身体自体。但我们在差不多一两岁左右的时候,除了身体意义的我,心理意义上的我也开始诞生了。我们开始能够在镜子当中知道,这个在镜子前面动的人就是我了,开始有我的这个概念了。而这个我的概念,更多是一个心理自体”。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所谓的其实涉及到生理意义上的我和心理意义上的我,这是我们作为一个的基础。在这个基础之上更进一步的话,当我们进入到社会评价系统,我们势必要有我们自己的一个身份或者身份认同。而作为成年人来讲,其实我们说到成年人的生活,无非两大主题——爱与工作。这也是弗洛伊德所说的,心理治疗的目标就是让人有爱和工作的能力。我们想象一下,每天24小时,八小时睡觉,八小时工作,剩下的八小时,主要追求的就是跟爱、亲密相关的家庭生活,以及朋友关系、业余爱好等,生命的主要分配就是这三部分。在爱的维度里,我们势必涉及到关于性、性别身份认同的部分;而在工作的维度里,主要涉及到职业身份认同的部分。职业身份认同从一个更高的角度上来讲,其实更多的涉及到我们是不是自我实现了,是不是你每天的工作,就是你成其为你自己而所做的事,这个时候,自体就是绽放的。我们今天主要从这四个维度来谈一谈统整与割裂的议题。

身体自体


首先我们来谈论一下生理意义上的自体,这个维度又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所谓物理性的我。比如身高、长相,肢体完整的还是有残疾的,身体健康的还是有病症的,这是我们身体自体的一个构建。这个部分的构建,除了残疾带来的不便,病痛带民来的痛苦等议题外,另一方面,也构建了我们的“自我感”。因为其实我们生活在一个评价系统里,这个评价系统是按照就相貌身高划分了等级的。而这种等级的划分势必带来说,如果男的长得高大帅气,自我价值感会更高,反之会更低;如果身体有残缺的话,那可能就被打到了普通人以下了。也是因此有了各种增高、丰胸、整容的产业,其实是针对于身体自体的价值感的议题的。

除了这部分以外,我今天想更多谈的,是我们对于身体自体表达的部分。而这部分涉及到我们对于自己的身体,除了美丑、完整还是残缺等带来的自尊高低以外,还会有另一部分,就是我们的身体自体在人群中是不是能自由表达。如果能自由表达的话,其实是比较通透的,相对来说身体的连接感是更强的;而如果不能表达或者退缩的话,其实是会有一种割裂感的。而这种身体自体的能否顺畅表达,最初的原型早至母婴阶段,婴儿的生理或身体需要的表达,在母婴关系中是不是能够自在地表达和被回应,是从这个地方开始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小孩出生后首先要活下来,而活下来势必要吃奶!而要表达吃奶的需求,只能哭,哭了以后,妈妈知道你要喝奶,奶瓶或者乳头就过来了,孩子就吮吸了,吮吸了就满足了。在这个过程中,也就是说身体自体的需要可以表达,并且可以被回应和满足。这些都是婴孩最初身体的表达,包括这个小孩是不是哇啦哇啦哭了,是否能够尽情的把哭声表达出来,还是一哭就被父母呵斥,不让哭,吵死了;或者说爸爸抱着TA,TA可能突然抓到爸爸的手了,这个拉的动作也是身体自发的表达和力量的向外,如果对方给TA回应了,也跟TA拉扯,跟TA互动,也跟TA在身体上触碰、对接;或者当小孩开始可以行走的时候,会撕书啊,弄乱东西啊,这些都是TA运用自己的身体,展现和表达自己的时候。这时候小孩是被更多地允许接纳包容,并且让TA能够在不出危险的情况之下表达自己。还是说在这个过程中,比如说哭的时候想喝奶没人回应;手拉着别人,但别人是退缩的;或者母亲抱着的时候,像抱块木头一样,没有任何连接的;或者玩啊闹啊的时候被大人训斥,让乖乖地坐着不准动。这部分涉及到最初的身体的动能或者力量,是否能够自由地绽放表现和回应。

相对来讲,如果像前者那样,能够自由地表达并得到回应,那在身体自体的层面上,相对而言的统整性,或者真实身体自体的存在和表达就会通畅些,当然也不绝对。我有个朋友,他到哪里都唯恐自己不成为别人瞩目的焦点,一定要弄点动静出来,希望所有人关注到他,坐在人群中时,也总喜欢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当然,这里有他的心理意义上,比如说自信。但同时,这也是身体层面的自如绽放。但如果是后者的养育情境,可能会对于自己的身体自体在人前表达,或被别人注意到,会有很强的羞耻不安感。比如说在走廊里,要跑着去上课,但是边上有很多的人,TA就会特别害怕弄出点声响来,被别人关注到;或者说在饭店里点菜,但服务员总是没关注到,TA就会很困难大声地去叫,或者很大幅度地挥手让服务员注意;包括在人群中,比如说去上课,可能会蜷缩在一个最不被人注意的角落,比较困但让自己的身体居于醒目的位置。

当然这里有其他的心理议题,但就其中的一个维度上来讲,如果在最早年身体的表达和回应的过程中,如果遇到了一种被抑制的,或者是被冷漠对待的,或者没有被正确对待的,就有可能会在身体自体的表现上出现割裂。这种割裂,使得一个人没有办法在人群中尽情地把自己的身体打开,这是我们所说的自体感丧失最底层的层面,即身体自体。

心理自体


除了身体自体以外,我们还有心理的自体,而这种心理自体最初的表现,是以情绪的状态呈现的。当然这个情绪是广义的,有些行为也是情绪的表现,有些认知的背后有情绪,或者情绪的背后也有认知。而这种情绪自体的建立,其实也是从母婴期就开始了。就像我们所知道的小孩吃奶并不仅仅意味着生理的需要,还会有其他心理的需要,包括在这个过程中觉得安全的需要,心理上觉得可以去依靠,能够获得别人抚慰的需要,也就是身心的需要,其实往往是交织在一起的。而从心理意义上,是不是内在的情绪体验或心理状态,能够真实地去体会表达,还是说在人群中,自己的情绪和外部事件是隔离的,或者是崩解性的。

这部分的建立,最初也是从母婴关系开始的。第一步是:情绪是不是能自由表达;第二步是:表达的东西是不是能够被镜映,并且还能够被命名;第三步是:这些情绪是不是能够被回应,并且在回应的过程中,能够帮助孩子更好地涵容和稳定情绪。当然并不完全按照这个步骤,只是建立个框架。

我给大家举个例子:前段时间去我表妹家,她们家的老二才一岁出头。我们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开始能站起来走路了,但走得不太稳。那天就我、我妹妹还有我阿姨三个人陪着孩子,我妹妹让他扶着床沿走,然后她就走开了。结果这个小孩,走的时候刚一抬腿,突然发现他妈不见了,就开始哭了,惊天动地哭,那个大嗓门,我跟我阿姨怎么哄都哄不住,后来没办法,还是把我妹叫了回来。然后他妈一回来,抱住我那侄子说:“别哭了,妈妈回来了”,然后他就立马不哭了,抱着他妈就开始笑了。

这个里面就涉及到了我刚才说的一系列过程,首先对于这个小孩来讲,其实我跟我阿姨都是陌生人,即便我阿姨隔一两周都会去看看他,而面对陌生人,孩子是没有安全感的,是害怕的,这是一部分。而另一部分,是他自己开始学习走路,这对他来说就是个新的挑战,而在这里面也会有不安的部分。一方面面对着两个感觉害怕的陌生人,另一方面,又在做让自己感觉很不安,很有挑战性的一件事,在这种双重害怕下,他就被吓到了。但是对于小孩子来说,还没有发展出语言的能力,只能用哭来表达,那是他情绪的自发表达。而我跟我阿姨都能理解,知道他现在就是害怕嘛,也就是说我们能够把他的情绪进行命名,也知道是为什么。

但是我们两没有能力抚慰他,也不能让他的情绪稳定下来,这时我妹妹就来了。我妹妹是他的觉得安全可以依恋的对象,她把他搂到怀里,去安慰他说:“是不是害怕了?没事的啊,妈妈回来了。”就是这个过程,能够让他觉得他的情绪表达了、被看到了、被回应了,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情绪稳定下来。当然这样一系列的过程,需要几百几千次。

而正是在这样一系列的过程中,让一个人心理意义上的自体,开始联结或者统整,开始慢慢建立起来。

我这里想说的是,我们每个人对于不同的事件,都会有自己自发的情绪体验,那就是我们自己内在最真实的声音。那这部分东西,如果能自然地表达出来,又被别人看到,而通过别人这面镜子,也让他自己确定:我是害怕。同时,别人也告诉他,你害怕没有关系,我可以抚慰到你,他的情绪就会变得稳定下来。那在这样一个过程当中慢慢成长的话,TA自己便能够很清晰地在跟别人的互动过程中,去体会和表达自己的感受,并在这个基础之上,跟别人互动。我们都知道,在早期的成长中,其实小孩儿的情绪是不稳定的。如果父母能够让那些混乱的,尤其是痛苦的情绪稳定下来的话,小孩自己便也能够慢慢地自我安抚或者稳定下来。那即便在人际关系中,有些冲突或者不舒服,也能够迅速地让自己平稳和调整。那在这样一个过程中,心理意义上的自体感,其实是能够自如地绽放并表达出来,即便发生了误解或者冲突,也不会因此而受到很大的伤害。因为TA情绪的一个稳定度或者是凝聚度,在早年的成长经历中已经慢慢建立起来了。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心理意义上自体的统整感,但是我们知道,很多时候,对于一些在成年后情绪上有割裂、阻断或者混乱的人来说,TA早年的经历当中可能并不会有好的经验,让他TA能够去表达。或者即便是表达了,比如说这个孩子哭得歇斯底里,或者是吓得要死,而那个能够安抚到TA的人永远也不来。那么TA的这些很混乱的情绪,要么就把TA淹没,这种淹没的状态,使得TA成年以后,只要受到一点点刺激,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无法控制,无法稳定和涵容。

或者不仅仅这些混乱、痛苦、负性的情绪,表达出来以后没有人回应,反而被责骂。比如说他可能这次考试没考好,原来考第一的,这次考第三,自己已经很难受,觉得很内疚了,反而又被父母骂了一顿。所以,在他自己的情绪体验之上,又增加了父母扔过来的情绪包袱。当然了,如果这些体验越在成长阶段的后期发生,对孩子的伤害相对就会更小,因为TA的力量在增加。

那在这个过程中,因为TA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并没有被看到,也没有被回应到,也没有处理掉。那这些混乱的情绪,势必就阻滞在内心深处,一团乱麻,又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的话,在人际交往中,可能会有一种自己所不知道的迷失,因为TA不知道自己实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以及如何顺畅地体会和表达自己,能够跟别人形成一种具有自己“主体感”的链接,这部分是断裂的。而这种断裂感,往往和早年没有在父母或重要照料者这面“镜子”里(即眼睛,主要是别人的回应),确认自己的主体性有关。

这种“主体性”是情绪、思维上的自主感,但是没有发展出来,被抑制住,困在那里了。但是随着身体的成长,TA又需要去发展出一种应对,去回应别人,去按照社会的规则需要(比如说要礼貌啊等),跟别人互动交流,那在这个过程中,就形成一种表面上看起来正常,但中间被没有处理掉的混乱情绪所占据和束缚,而最最下面,是TA没有发展出来的真实的情感体验。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情绪体验的割裂状态,其中情感隔离理智化也是很典型的表现。那除此之外,还会有其他的反应,比如说躯体化。我们知道小孩儿在成长的过程中,如果害怕、不想上学了,可能会肚子疼;或者小孩儿,到了六七岁的年纪还在尿床等,其实是内心深处,有自己承受不了的恐惧,但无法把这些痛苦的情绪言语化,而是转化为躯体的症状呈现。那成年以后,可能情绪的困扰就会泛化成其他的躯体症状。或者有些人,无法涵容和表达情绪,可能就付诸行动。我们知道有一些边缘性人格者,可能会自伤,譬如割手腕等,或者冲动性的物质滥用啊等。这些情绪处于淹没和崩解的状态,必须要用行动去消弭,通常存在着早期经验中,情绪非但得不到涵容和稳定,反而进一步受伤的经历。情绪混乱之下,自然也就无法跟别人建立起良性的互动来。

这是我们所说的第二个方面,所谓的心理意义上的自我。如果在成长的过程中没有得到很好的表达、镜映、涵容,可能会带来的内心的混乱,或者割裂,或者外表正常、内心狂暴。

性别身份认同


第三个方面,涉及到我们所说的性和性别身份认同的问题。这里有两个主要的议题,一个是我们对于自己的性别以及性取向的认同,在这里有一个所谓的“大多数”,也就是自己的生理特征是女性,自己也认为自己就是女的,男性也是如此,没有什么的问题。以及我因为是个女的,所以要找个男的,或者我是个男的,我要找个女的,在这个维度上,没有太多的冲突。

但是对于有一些性少数群体的话,TA可能会挣扎于性别身份认同和性取向上的冲突。当然这个议题,因为我自己接触的比较少,只能粗略地谈一下。比如说类似于像金星这样的,她其实就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住在一个男性身体里的女性,那她是勇敢地去做了变性手术,这是一个维度。那么另外的话,可能有的人会觉得,即便我是男的,但我仍然喜欢男的,或者我是女的,我也喜欢女的。当然这是最简单的划分,实际是复杂得多得多。这里就涉及到了性别和性取向上的认同和冲突的议题,当然这里可能更多是自身的真实体验,在社会主流的评价系统之下的割裂。我们知道美国著名的脱口秀主持人艾伦·德詹尼丝在1997年公开出柜以后,整整三年没人愿意雇佣她。在人前表达真实的自己的这部分,是要承受很大的压力的。

这是一个维度,那从另一个维度上来讲,可能对于更大多数的群体而言,我们会面对的主要问题,一个是性别差异中的位阶和权力之争。这部分在不同的文化民族种族下都会产生。除了最早期的母系氏族社会以外,后期基本上都是以男权主义为主的。在这样一种文化背景下,其实是存在着一种男尊女卑的位阶差异的。这部分也体现在了生男孩还是女孩的问题上,以及女孩在原生家庭,或者是在后组建的家庭中,在跟男性的关系中,是处于更高阶,还是更低阶的位置。当然,每个家庭,又会有自己的独特样貌。

而我今天特别想谈的一个议题,就是自己作为一个男性或是女性,对于自己的性身份或者性魅力的认同、接纳的议题,当然因为我是女性,可能对女性关注的会更多一点。我们能否将自己的性魅力充分绽放出来,吸引到异性,并充分地表达和享受性。这个跟我们发育成长过程中,这部分是不是能够被充分接受、表达出来有很大的关联。

因为我们刚才谈到小孩成长,说到婴儿期、母婴期的养育,关于身体的和情绪或者心理意义的自体的成长是从这时开始的,但最早的时候,对待不同性别的孩子的差异度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少的。直到差不多两三岁左右的时候,孩子自己开始慢慢有了性别差异的认知了。

我最近在读,有一个作家叫李娟,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她是新疆的,我在读她的《我的阿勒泰》。我蛮喜欢这个作家的,她在“我们这里的澡堂”里谈到,他们在澡堂子里洗澡,澡堂子嘛,一堆人,很多水龙头,通常都是妈妈带着儿子女儿洗,里面有个描述很有意思,说:“男孩子们隔三差五地尖叫,甩着小鸡鸡跑来跑去。女孩子们则为自己为什么没有小鸡鸡而深感诧异。”也就是说差不多两三岁开始,我们开始有了男性跟女性的性别差异,以及伴随而来的,可能更多地想要去靠近异性父母,把同性父母竞争掉的一种竞争性的愿望。

当然,这只是一个开始,而更重要的发展是青春期左右的时候,这时我们生理意义上的男性跟女性的性特征,开始真正发育出来。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意识到,其实在我们国家,当然现在好很多,包括我小的时候,性教育是非常保守的,觉得非常见不得人、非常羞耻,好像就是不能够去表达的。我记得我们那时上生理卫生课,到了关键章节,大家都等着的时候,老师一翻书说:“这部分,你们回去自己看!”

这里有一个蛮重要的议题,因为在性发育的时候,我们是既兴奋,又惶恐不安的,又会有羞涩,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会有一种很复杂的心理情绪。在这个过程中,因为我自己是女性,我就以女性为例吧!作为女性,自己性的这个东西,到底是吸引人的还是羞耻的,是能够自主表达的,还是要把藏着掖着,不能让她有缝隙绽放出来的,是我们成长过程当中非常非常重要的议题。

我以前在精卫中心接热线的时候,里面有热线简报,我看到篇文章,我当时觉得唉呀!她的父母真是!”这是一个女咨询师写的,她就谈到,当她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她妈妈知道,爸爸也知道了,这在她们家很公开。她父亲为她做了红糖鸡蛋,妈妈说让孩子这个阶段要保护好自己,让她觉得从此以后生命进入一个新的地方、一个新的领域,对于自己的女性性征是很觉得自豪和骄傲的,并且也慢慢学习,如何运用自己的女性魅力,去吸引男孩子的注意,让他们去追求。我觉得这部分的教育和引导,非常重要。包括不论男女,可能在性方面对女性的压制会更多一点,就是如何去面对和表达自己的性需要,并去享受性的这部分。

其实这是我们成为男人和成为女人的过程中,非常重要的议题。当我们能够坦然的面对自己的性特征,以及对于异性的吸引性需要的时候,那在这个维度,相对而言是统整合一的。但如果在成长的过程中,如果孩子的体验师惶惶然、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觉得这部分是一个很羞耻,不能去触及的话题,那势必会对于自己天生所具有的性和性特征,以及跟异性的相处的性吸引的部分,内心有冲动,因为这个是人之本性,但外在表现又会压抑和隔离。其实这个维度,精神分析创世之初,弗洛伊德所探究的神经症症状,主要触碰的就是性本能与所谓“文明”下的性压抑,冲突之下的一种转化。

这也是我自己觉得特别想要谈及的,关于性别身份认同的维度,可能会带来的割裂或压抑的感觉。

职业身份认同


最后,我想花几分钟的时间,来谈一下关于职业身份认同的议题,这部分也非常重要的。科胡特会有比较多的涉及,包括他的“双极自体”,就是由理想雄心两极构成的,也就是我们怎么把自己内在觉得可以自我实现的这部分,有能力在有生之年表达出来,然后充分地自我绽放。

这个维度之所以重要,也是因为不论在临床还是现实生活中,我们会看到很多人,他们的社会功能很好,并且在自己所处领域也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外部的认可和自己内心的评价会非常大的不同,或者会有很多的断裂。就会觉得别人看到的“真的”自己,其实是个“假的”,但什么才是自己内外合一的职业身份认同,是困惑的。

包括我自己原来也是这样一种状况,因为我并不是心理学科班出身的,我之前也换了很多的职业。我那时最大的痛苦就在于,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想要做什么?其实这个时候,你说内心没有吗?是有的,但内心有的这个东西在社会的评价系统上,会被认为是高不可攀、遥不可及,会觉得你是胡思乱想的。而在这样的情境下,势必会让我们去选择当下最热门、或者是能够被社会评价系统所认可的专业、职业。所以基本上一波一波都会有学习的热潮嘛,而之所以成为热潮,是因为这部分的身份,是能够获得社会认可的。

当我们为了外在的评价系统,而忽视自己内心真实体验和需要,或者是能力所长而去追随时,很有可能会导致我们成年以后职业身份的错位和断裂感,因为我并不是别人所看到的那个我。而这部分的体验是很痛苦的,因为我们每周五天黄金的八小时都是在工作的。

关于这部分我会觉得,心理学在这几年,尤其是2015年开始,感觉各种课程大爆发,突然一下子雨后春笋般地蓬勃。而很多走到这个领域里的人,至少在我看来,包括我自己也是一样,似乎会是在寻找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我”是谁?我做的什么事情会让我觉得这就是我,哪怕再苦再累,再没有钱,我也会觉得好过外面有很多的工资,但是每天只是机械性地重复的那种生活。其实在这个过程,我们就是在寻找一种职业身份的认同,或者自我实现的过程。

当然这个维度,对于有的人不成问题。比如说我爸,他是个木匠,在他所处的年代,能够学一门手艺已经非常好了,总比种田好,对吧!所以他就学了这门手艺,并且一辈子就觉得这是他的职业身份认同,他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有一门手艺,在社会的滚滚洪流中,被安排了一个命运或角色,但他就待在他的角色里。而有问题的是,在成长的过程中,TA被父母或是被外部的社会评价标准、系统去要求了一个身份,而这个身份和TA自己内心真实想要去做和成为的身份发生了错位,这时,就会形成内心的断裂、虚无或空洞感,我想谈的更多的是这个维度。

这个维度里科胡特谈得多一点,这可能也是我比较钟情科胡特的原因之一吧!如果大家去读他的文集,就会发现很多他都会谈到,有些人他可能喜欢音乐或者文学啊,但他没有办法自我实现,而在分析的过程中,慢慢地走向了自己。

只不过这种成长,我觉得并不仅仅是职业身份的成长,包括我们前面谈到的成长,都有它本该有的发育阶段,比如说身体自体的充分的绽放,从母婴阶段开始就应该被满足的,这样的话,哪怕在人前你去跳个舞、唱个歌,也可以自由挥洒,对吧!以及情绪的自主表达和被允许等,其实也从婴儿期就开始发展了。以及关于性和性别意识的这个部分,通常两三岁开始出现,然后到青春期,性的部分真正开始发育,两性议题正式呈现。而关于未来职业身份的选择,从小学开始勤奋学习,尤其到了青春期,可能会慢慢根据自己所长和兴趣,形成一个我以后究竟想做什么和能做什么的初始。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李健来。他小时候就非常喜欢弹吉他,他妈知道他喜欢,即便要花他们两个月的工资,也毫不犹豫地给他买了吉他,他后来靠音乐特长进的清华,毕业后虽然做了两年网络工程师作,但有机会就组建水木年华,再后来单飞一直发展到现在。也就是说,关于我是谁、我想成为谁的议题,在我们青春期的时候就开始形成雏形,然后我们再去考相关的专业,对吧!慢慢在自己的职业道路上发展,这些都是我们早期就应该完成的发展议题。


从最基础的身体意义上的我,到心理意义上的我,到亲密关系中的我,到自我实现的我,寻找到属于“我”的不同部分的存在。


在这样一个自我存在的建立的过程中,不管好与不好,有天生的部分,有的人老天给的自我功能的部分就是比较强悍,他可以做大事,对吧!那有的人,比如说像我爸,他就只能做一个木匠。那没有关系,其实只要把老天给的那些东西,能自主地表达出来,就会觉得自己是通畅的,相对而言自己是能够内外合一的,或者比较少一些虚假的东西,内心的冲突也会更少,也更能够自自在在地做自己。

只不过很多时候,因为我们早年经历中,其实我觉得也不能完全怪父母,因为父母也是由他们自己的父母教的,代代相传,并且有整个文化的背景,还会有我们先天特质,会影响我们会接收到什么,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但不论如何,很多时候,我们的困境就在于,可能在那个该发展的阶段没有发展出来,而成年以后人格又固化了。所以这个时候,再重新回到那个阶段重新成长,就会比较艰难,也会错失很多东西。尤其是比如说职业身份认同,你可能很大年纪了,想要去重新寻找自己,这个时候可能各种时机都不在了,各种压力也会很大,会有现实的因素!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有一个坚信,这可能是我自己内在的坚信:伤痛代代在,但我相信,修复的力量一定可以超越创伤的力量,成长的力量一定可以超越被阻碍的力量以及的力量最终能够超越恨的力量可能这也是我自己一直立足的原则,我们没有办法让自己一路发展顺利,就像我刚才所说的,所有的维度发展都很好的话,他们可以更自由地去面对和处理他们的生活,也许就不会跑到心理学这个圈子来了,对吧!但不论如何,我还是相信,即便会有创伤、伤痛,惟其修复,惟其成长,才有改变的可能!

好,今天就讲到这里,也很感谢大家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让自己有个完整的梳理并且可以跟大家做一个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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