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地长歌•杭州】烟霞洞造像

2012年7月27日

    在老蛋兄的博文里看到烟霞洞造像的照片，“初春下午阳光斜射洞内，光线把雕像的立体感衬托出来”，此后那柔美生动的菩萨形象就在脑海里不断浮现，此行至杭州总算得见真容。从瓶窑和良渚向南直穿杭州，游三路似乎不够频繁，到了烟霞洞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可惜盛夏的阳光不够斜。烟霞洞站不是很明显，只在山路上扩展了一段，稍不留神容易坐过站，路边有石梯一道，上去就是，不高也不远，不见游人。有几幢房屋，大概是管理所用。矜持住定定神，从头开始打量，因为对某些内容太过迷恋，容易忽视同样精彩的其他内容。

    烟霞洞南向，口敞内窄，形如牛角。洞外有少量造像龛，只不见了造像。洞口两侧就是观音和大势至菩萨造像，东侧洞壁上有浮雕菩提树、供养天人、云龙，以及侧身供养武士等，洞内两壁开龛雕刻罗汉和童子。天然洞穴内雕刻似有沿袭早期石窟寺的方式，只是多了些自然天成的感觉来，飞来峰诸洞亦有此意。烟霞洞开龛方式和雕刻内容与飞来峰北宋玉乳洞有诸多相似之处，只是玉乳洞低矮，开龛较低，浮雕云龙及供养武士也见于玉乳洞。洞内光线异常昏暗，许多细节也看不清晰，洞低存放了很多石像，不知其来历。烟霞洞纳凉似乎是此地早已遍传的闲趣，只不过需要经受数群强悍蚊子的攻击。

    洞口的观音和大势至菩萨均呈站立状，高约两米，正面微向内侧，龛内均刻出背光和头光。西侧大势至菩萨保存完整，身体扭曲成S状，娴雅轻柔；双手交于腹前，右手持念珠；两腮微凸，稍显臃胖；宝冠璎珞，装束华丽。东侧观音菩萨手持宝瓶和柳枝，面相饱满自然。可惜造像中部偏下的部位为整体补刻后嵌入，不知其原状，此外与大势至菩萨造像未见有明显风格差异，不知所谓的“清代补修，以致显得呆板拙劣”是否仅指中部。两尊菩萨造像的年代，当地标明为北宋，亦有考之为南宋者。观音造像后的供养武士像，脚踩祥云，侧身向内。因玉乳洞内的残损严重，而使此尊显得尤为珍贵。

    洞内的罗汉造像因有“吴延爽舍三十千造此罗汉”的题记，而被普遍定为五代吴越国时期的作品，吴延爽是吴越国王妃吴汉月之弟，国王钱弘俶的舅舅。其原造罗汉数量为十八还是十六，历有争议。现今较为普遍的说法是，原造十六，后代补刻两尊而成十八之数。甚至有说法是，吴延爽的罗汉才是补刻计数为十八。飞来峰玉乳洞内的北宋罗汉造像并无此类定数，这种争议似乎应该换个角度。不过现在的数量不是十八也不是十六，有些早就不存了。至晚在五十年代时便有不少罗汉已整体消失，留下空龛，根本用不着等到后来的破坏。七九年时在一些空龛上又新塑了几尊。网间多言及那个众所周知的年代的破坏，若如此，恐怕现在一尊完整的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