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基督教感兴趣,首先源于这些美丽而神奇的图画。




这所有的画面都讲述了一个故事,说是有一次耶稣出去讲道,大约有五千个男子(另有不知数量的妇女和孩子),在野地里跟着他。到黄昏时,该吃饭了,门徒们请求耶稣叫众人散开,去附近村子里买点他们需要的食物。但耶稣却问门徒带了多少吃的,他要供给大家晚餐。所有门徒都大吃一惊,这么多人,哪有这么多钱去买食物?
正好当时有一个孩童,带着五个大麦饼和两条鱼,听了耶稣的问话,他就连忙把这“五饼二鱼”贡献出来,交给了耶稣。众门徒看着这“五饼二鱼”,不相信地看着耶稣,五千多人,这一点东西,能喂饱每一个人吗?
但耶稣却吩咐门徒去请众人一排一排坐下,每排大约五十人。接着耶稣又拿起饼和鱼来朝天祝祷,然后擘开,递给门徒,再分给众人。奇妙地是,众人都按着所需要的分吃,吃饱之后,耶稣吩咐门徒收集零碎的,免得有糟蹋时,竟装满了十二个萝筐。
故事听起来像是神话。我就是将它当神话听的,而且觉得是一个并不动听的神话。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故事,却被西方的艺术家们一次次描绘,用他们的想象与虔诚,将这种情景一次次展现。看着这些形态各异,想象各不相同而又浩如烟海的相类作品,不禁生发触动,这些故事究竟含有哪些深意,值得千百年来的人们耗尽心血,去仔细聆听,用心描摩?
直到从此进入,深入了解了一个个这样上帝的神迹,才算理解了西方文化。原来所谓的西方文明,就是建立在这一个个上帝神迹基础上的基督教文明。
在圣经中,所谓神迹,便是上帝的记号,也便是说,这些记号便是人和神之间的差别,神能行出来的,人却不能。它们也是上帝是上帝的自我证明。同时上帝行出的每一个神迹,都是上帝给人类规制的方向和原则,无一例外。五饼二鱼的传说,就是上帝演示给人类的分配方式。
在人类的生活中,分配是最重要的一环。每个人都要吃穿住行,要使用各种物质资源,人们的生活质量、基本生存,都离不开这些基本的物质资料。然而,谁来掌管这些物质资料,又如何对它们进行分配?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分配方式。
在传统中国,所有的权力都归于皇帝或者王权,即"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率土之滨, 莫非王臣。"所有的资源都掌握在权贵手中,由权贵来为人们分配。传统是一个家天下的国家,谁掌握了国家政权,也就掌控了社会资源,所有财富便尽归其所有。因而自古以来中国的分配,都是由上至下,皇帝不是单纯的一个人,而是一套体系和基本制度,包括国家、军队、法庭、监狱等一切暴力机关共同维持。在这样一套制度中,分配首先考虑的便是满足皇权所有,皇帝个人、家族,以及围绕在其周围的达官显贵;剩余后才逐步往下考虑。在传统尊尊亲亲,等级森严的社会中,分配就这样自上而下,层层下调;在参与分配的过程中,各级官吏也如狼似虎,层层盘剥,因此越往下所得分配的资源越少。千百年来,中国上层花天酒地,肉山酒海;底层百姓则啼饥号寒,始终挣扎在死亡线上。人们以为是贫富不均的缘故,或以为是资源有限,难以满足人们的需求。一位朋友便和我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评论道:"僧多粥少,狼多肉少啊!"
因着这样的认识,千百年来,我们始终在贫困中挣扎,中国也始终没有跳出这个怪圈,社会就这样像一头老驴在绕着一个磨盘,这样转过了数千年,传统的局面还没有改变。
然而看到西方,我们很多人则惊奇于他们的富足,并且这种富足是一种普遍的状态,而且社会越发展,产品越丰富,吃穿用度都用不完,似乎也没有了"僧多粥少、狼多肉少"的局面。
这时候我们才想起了"五饼二鱼"的传说,原来,它不是神话,而是上帝告诉人们的分配方式!
为什么中国数千年来始终在贫富分化的深渊里挣扎,为什么我们始终摆脱不了"朱门酒肉臭, 路有冻死骨"的惨状?不是"僧多粥少,狼多肉少",而是我们的分配方式有问题,即数千年来,我们一直在实行人的分配,即始终是权力在进行分配!
在基督教中,圣经首先谆谆告诫的是人有罪性,"没有义人,连一个义人也没有。"人的本性是有罪的,只要是人,都会有贪婪、嫉妒、软弱、不明等等,这是人的原罪,没有一个人能够例外。正因为人深陷于罪里不可自拔,所有的人类苦难都因之而起,因而人才需要上帝的拯救。也因为此,权力也都不能出自于人,出自于人的权力必会生出私心和贪欲,从而产生罪恶,因此也必须对权力进行制约。
分配的权力更是这样。因为它和人们的生存、生活甚至生命息息相关,因此更不能交给人类。在"五饼二鱼"的传说中,人们看到资源很少,如果让人去分配,大约只能喂饱一两个;但是让上帝去分配,则不但喂饱了五千多人,而且还能有富余。事实上不仅是“五饼二鱼”,凡世界上由人来进行的分配,几乎从来就没有分配的富足过,这不是由于"僧多粥少,狼多肉少,"也不是由于资源的有限性。耶稣说:"我的恩典够你用。"就是说,自然赋予的资源是足够人类享用不竭的,根本便不存在什么资源有限,因而人不能满足其自身需求的问题。但总是有严重的贫困,使人穷顿困苦,甚至为生活而挣扎,这不是由于资源的有限,而是在于人类的贪婪和掌权者的私心。在他们进行分配时,总是首先分配给自己,贪腐无度,欲壑难填,结果由上至下,拼命搜刮,层层盘剥,敲骨吸髓,分配到最下层时,常常便是所剩无几,老百姓早被剥夺的一干二净,一无所有,难以求生了。因而"五饼二鱼"的传说,便告诫了人们分配的基本原则,那就是分配的权力绝不能交给人类,而只能交给上帝。
为什么分配的权力必须交给上帝?这是因为再伟大的人,即使是一个伟大的领袖甚至传统的圣贤,他们也是人,也是要吃穿住行的。要吃穿住行就势必要和我们一起抢夺资源,不能将自己置身事外。一个局内人和我们一起抢夺资源,即使是最伟大的领袖,他若是一个正常人,也不会不先考虑自己的老婆孩子,而先去考虑外人以及不相关的人,这正是正常的人性流露。在正常的人性下,纵使一位伟大的领袖或者传统称道的圣贤,也不可能摆脱自己的私心,要求自己一心为公,大公无私的不吃不喝,绝不占用一点公共资源,何况绝大多数的官吏还不是伟大领袖或者圣贤,而只是一些普通人,有着普通人的心性,和我们一样需要各种物质资料供养自己及其家人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将全部的资源和分配的权力都交给掌权者个人,分配的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古往今来悲剧不断地发生也就难以避免了。
正是出于对罪性的认知,因此西方将分配的大权交给了上帝,因为上帝创造了人类,是全知全能全善的,所以他才会平等公平地对待和爱我们每一个人;同时因为他创造了这个世界,所以他是万有的,不会缺乏,只会赋予,因此也不会和我们一起抢夺资源。于是分配在西方国家便成为了上帝的权力,资源不能集中于任何一个人,政府的权力受到限制,资源全部交由上帝配置,人不能对此指手画脚,更不能抢占别人的私益,这样,最终形成了西方的市场经济。
市场经济,正是上帝分配的具体形式。在这样的分配方式下,我们看到,西方的经济异常活跃,高度繁荣;并且不仅西方,当我们引入了市场经济的体制之后,仅仅短短二三十年的时间,上千年来我们从未有过的短缺经济也为之一变,甚至如今也有了过剩;就像"五饼二鱼"的传说一样,五饼二鱼不仅喂饱了五千多人,还剩了十二萝筐。而与上帝分配相适应,市场经济也是一种法治经济,我们看到凡实行了市场经济的领域,都出现了产品的高度繁荣和富余,如我们的衣饰、食品等的供应,几乎上千年从未有过的温饱问题解决了。相反,而在我们没有引入市场经济、依然垄断盛行的领域里,则产品的供应依旧严重紧张。"五饼二鱼"的传说,上帝分配的形式,人类幸福的保障,真值得人们去深入研究。
当我写完了上面的话,立刻有朋友相问:“所以五饼二鱼是象征还是真实?”
我回答说:“当然是真实。是否唯物主义者很难理解?”
朋友道:“我也不算唯物主义,但是如果这是象征、寓言的话就容易理解了。”
我回答说:“不是这样,寓言是寓言,它只说明有这样的道理,并不是说真的就发生过,如我们所熟知的狼和小羊,就出自于《伊索寓言》。而西方人是相信有神的,并且神是真实存在,就像孔子真实存在并曾周游过列国一样是发生过的,所以这个不是寓言。例如现在实行的市场经济,就是上帝在分配,像‘五饼二鱼’一样,要是人类分配就会不足,像我们国家;而一旦实行了市场经济,就是把分配的权力让给了上帝,物质立刻就会极大地丰富起来,像很多的西方国家。神迹就是上帝的记号,只要上帝参与分配,立刻就会产生神迹,即使我们国家仅引入了西方市场经济的一鳞半爪,效果都已经鲜明地显现了出来。只能说人类的认识是有限的,所以基督教要求人类谦卑,反对妄自尊大。”
“那么,”另有朋友相问:“既然现行的市场经济就是上帝在分配,像‘五饼二鱼’那样,为什么还会出现贫富分化,出现贫民窟?”
我回答道:“贫富分化就出现在权力分配的情况下,权力分配,说白了也就是专制和独裁,而贫富分化一般也大多出现在这些国家。越是实行市场经济的国家,贫富分化就越少。我们国家现在就是权力分配,只是在很少的领域实行了市场经济,而就在这些很少的领域,几乎都实现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有的富足。而西方国家才是完全的市场经济。”
“可是”,朋友又问:“美国够得上是完全的市场经济吧,不也照样存在贫富分化?”
我说:“美国没有贫富分化,不信你可以查一下。贫富分化是有指数的,突破了才叫贫富分化。”
朋友说:“就算美国没有贫富分化,可它也没实现‘全民都富足’,就像五饼二鱼所描述的那种状况啊。”
“美国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之一,与中国相比,富人包括我们国家领导人的子女不是都在往美国移民吗?如果美国不富有,他们为什么不留在中国或者移民非洲、朝鲜或者俄罗斯?这已经是部分答案了。”
朋友道:“我们讨论的不是‘美国是否富有’,而是美国‘是否人人都富足’。中国穷,中国也有富人……五饼二鱼的分配方式,不是实现了人人都富足嘛。”
我笑道:“人人都富足是不可能的,‘五饼二鱼’的传说讲的是一种分配方式和原则,即财富不能由权力分配,也即不能由人来分配,但它没有讲要上帝把财富喂到每个人的嘴里。在这种分配方式前,如果了解了我们就知道上帝还说,人们应该先追求上帝的道,才能获得上帝的恩赐;就是说先要明白上帝分配的道理,并按上帝的要求去做,才能获得上帝的赐福。所以你说的人人都富足那是共产主义的伟大理想,不是基督教的分配方式。”
朋友又说:“如果说‘五饼二鱼’的传说讲的是一种分配方式和原则,即财富不能由权力分配,也即不能由人来分配,这个道理大家都懂。问题的关键是,我们怎么知道一种分配方式,到底是人在分配,还是上帝在分配?”
我答道:“很简单,即像西方一样,限制独裁,主权在民,制约政府的权力,张扬公民的权利。尊重人权,其实这些原则和分配都是一脉相承的。人民没有权力,自然权力就会做主,替人们去分配,结果先给自己分配。上帝分配,就是先把独裁打碎,然后把这个权力交给上帝就好了。”
“可是,”朋友道:“既然你说主权在民,那就不是上帝;民和上帝能等同吗?同样,‘五饼二鱼’也不等于市场经济,市场经济有两只手,都和上帝无关。”
我回答道:“举个例子,譬如我们穿衣,如果人和权力分配,就是中国数千年所实行的,皇亲贵族穿绫罗绸缎,老百姓只能穿布衣。而现在则没有人规定人们应该穿什么,也不允许谁来这样规定,就是将分配的权力交给了上帝,也同时便尊重了人权。结果我们便看到了市场的高度繁荣,人们穿的也都异常丰富多彩了。所谓上帝分配,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中国几千年来,一直在实行人和权力进行分配,所以中国几乎从来就没有摆脱过贫困,甚至连温饱的问题都没有很好地解决过,原因即在于人的有限性。西方说人都有罪性,每个人都是自私贪婪的,不要相信谁是圣人,只要有了条件和可能,谁都会作恶。所以人越是有权,便越是要先给自己谋好处利益,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正是这样的意思,所以自古以来中国的贫困也便无处不在。49年以后中国实施计划经济,更是典型的人和权力分配,并将这种分配发展到了极点,结果中国经济不但到了崩溃的边缘,甚至饿死了数千万人,各种财富都空前稀缺,中国人民的生活也陷入了异常的贫困和苦难。”
“那么,”最后朋友又问:“上帝是人格化的上帝还是自然的上帝?”
我答道:“像中国的天一样,上帝也不是一句话能够说清,它应该是一种至高的存在。西方认为中国的天是一种自然神,那显然和西方的上帝不同,因此上帝肯定不是自然神。不知你自然的上帝是什么意思,如果是问自然神,那可以肯定回答不是。至于是不是人格化,西方的上帝是永恒的存在与万物的创造者,它只有一位,但却有三个位格:圣父、圣子、圣灵,是一个三位一体的上帝。但神的本质又不是具体的肉体或者物质的存在,因而没有具体的形象,而是自有永有的存在。正是通过这样的存在,我们才能够认识上帝和人类的关系,‘五饼二鱼’的传说与上帝分配,正是我们同上帝关系中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