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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进步的世界里,如何解释悲观主义?

 meI凵 2018-03-01

编者按


世界在变好,而我们往往感觉不到,甚至感觉相反;

我们的认知往往建立在流血的新闻标题或悲惨故事之上;

我们倾向于怀念过去,其实只是因为我们那时更年轻;

我们的大脑倾向于“故事性思维”而不是“数据思维” 

—— 读一读哈佛大学心理教授斯蒂芬·平克的这篇文章,能让我们更清醒地认知自我和这个世界,纠正我们可能的认知偏差。


斯蒂芬·平克


// 每个人都活得很痛苦——除了“我” //


来自世界各地的种种数据都在证明:现在的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活得更长久、更健康、更富有、更聪明、更安全,彼此之间的联系也更为紧密。同时,人们对世界的状况也越来越悲观。正如政治学家约翰·米勒(John Mueller)曾经总结的西方历史一样:“人们似乎习惯了经济的显著改善,然后又巧妙地发现了新的担忧并为此惴惴不安。”在一个进步的世界里,我们如何解释悲观主义?


这并不是说,人生来悲观。正相反,人们其实倾向于通过玫瑰色的眼镜来看待自己的生活:他们总说自己很快乐,孩子的学校也不错,居住的社区也很安全,诸如此类,尤其是涉及“概率”相关的事,人都会觉得自己比一般人更不容易成为事故、疾病、炒鱿鱼或犯罪的受害者。


但是,当人们被问及如何看待他们国家的发展情况时,就会从盲目乐观的模式转为悲观模式,并坚定地认为:每个人都活得很痛苦,世界将沦为地狱。


// 非理性的悲观主义 //


这种认知和事实的脱节,首先源于新闻的本质:新闻关注的是我们周围发生了什么吸引眼球的事,而不是“没有发生的事”,这必然导致新闻报道的重点就是突发的和令人不安的事件,比如天灾人祸、企业倒闭、枪击、恐怖事件等等。大多数积极而正面的事件,跟新闻媒体很难“交好”,何况好事大多无法一蹴而就,坏事却非常有可能突然到来。所以,没有哪一个国家的媒体标题从未出现过战争、恐怖袭击这样的头版新闻,你可能也没读过谁突然报道说: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有18万人摆脱了极端贫困。

新闻媒体的这种特性反过来又给人们的认知带来了糟糕的影响:我们对风险的感知,不是来自详尽的统计数据,而是来自图片和故事。也就是说,我们的大脑都是形象和故事思维模式,而非数据思维模式。人们把每年杀死了几十个人的龙卷风,看作是比哮喘更危险的事(哮喘每年导致数千人死亡),这不就是因为龙卷风的画面和故事,看上去更刺激吗?所以,很明显,这种由新闻导向性引发的认知偏差,会轻易让人们得出世界在变糟的结论


其次,非理性的悲观主义,也由我们的另一种认知偏差引起:一件事,有太多出错、出状况的可能;而不出错、把事情顺利完成的方式,往往只有一种。这就为那些专家们创造了一个有效市场,他们有太大的余地准确预言不好的状况发生,这种情形被预言家、专业学者、社会批评家、反乌托邦的电影制片人和小报心理学家充分利用。而那些指出世界正在变好的人 —— 即使只是完全不加渲染地念出数据,也可能被认为是天马行空、过于乐观的人。


此外,心理学家还帮我们找出了人总是对现状表示怀疑并怀念过去的原因。因为时间会治愈大多数的伤口,那些不好的、负面的经历,总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逐渐淡去。而且,我们还会把成长和变老的沉重负担,与一个不再纯真的世界混为一谈 —— 因为我们个人的体力、能力都在不可避免地衰退,我们就会觉得周遭的世界越来越沉重。

有一句话说:“我们怀念过去,不是因为过去真的那么好,只是因为那时,我们还年轻。”


是的,流逝的不是时间,而是我们。


斯蒂芬 · 平克教授用生动的数据告诉我们

世界如何进步


// 不够性感的“数学思维” //


纠正这些认知偏见的办法就是培养“数学思维”:我们的世界观,并不应该建立在流血的标题或悲惨的故事之上,而更应该建立在人类进步的那些标尺上,比如我们增长的寿命、文化、繁荣与和平。毕竟,数据统计,会把好的和坏的,已发生的事情和不会发生的事情都整合在一起。

定量的数学思维,尽管不够性感,但确实是一种更聪明的理解世界的方式,也是一种更开明的方式。它的出发点就是:所有生命价值平等,而不会给我们自己或与我们亲近或上镜的人以特权。同时,这种思维,也能让我们更清楚地了解问题的根源,从而找出最可能有效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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