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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9年3月8日，美国芝加哥的劳动妇女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罢工游行。自此，每一年的3月8日，成为了全世界女性追求自由平等道路上的里程碑。而在千百年前的中国古代，女性虽大多居于深闺，其中却也不乏才华天成之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刻板信条并未成为她们满腹才情的桎梏，而正是这样的才情，使她们不囿于闺阁，不囿于衣食住行、柴米油盐，让她们得以在沧桑历史中以一种优雅的姿态，绽放光彩。今天，就让我们走进这些“巾帼女杰”们。 蔡文姬 东汉末年，群雄割据，蔡文姬恰生于此乱世。原字昭姬，晋时因避司马昭之讳，改字文姬，是东汉末年著名的文学家，精于天文数理，既博学能文，又善诗赋，兼长辩才与音律。代表作有《胡笳十八拍》、《悲愤诗》等 。蔡文姬出身名门，其父蔡邕，诗书音律卓然大家，藏书四千余卷，枭雄曹操也引他为管鲍之交。蔡文姬幼年就禀赋非凡，最著名的当然是《三字经》中“蔡文姬，能辨琴”之典，据刘昭《幼童传》记载，文姬四岁时，其父在家中抚琴，幼小的文姬便已能通过琴声分辨出是哪根琴弦断折，可谓天赋异禀。 然而在乱世中，女子纵然才貌双全，却往往只能如浮萍孤草般流离。兴平二年，匈奴入中原劫掠，蔡文姬被匈奴左贤王掳走，逼为姬妾，生育两子。胡地黄沙漠漠，冷月如霜，这样的孤寂，她忍受了十二年。直至曹操问鼎中原，才以黄金千两、白璧一双将其赎回。 范曾《文姬归汉》 此时的文姬，心中既有回归故土的急切，却也有诀别胡地骨肉的苦痛。回汉途中，她目睹中原故土，满目疮痍，又感伤身世、诗情翻涌，遂谱就了千古血泪之作——《胡笳十八拍》。归汉后的蔡文姬整理了其父蔡邕浩如烟海的藏书，对古代文学有重要意义。然而“文姬归汉”的美谈背后，这位才气盈盈的女子心中隐痛，或许更加耐人寻味。
谢道韫 《红楼梦》第五回，“金陵十二钗正册判词”赞林黛玉云：“堪怜咏絮才”，这咏絮之才，说的便是谢道韫。东晋女诗人谢道韫身出名门，伯父谢安，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贤臣，其父谢奕也是一时名士，死后追赠安西将军。《世说新语》记载，一冬日，谢安与众子侄切磋咏雪之辞，其侄谢朗说：“撒盐空中差可拟”，道韫却答：“未若柳絮因风起”，“咏絮之才”自此便成为了后世对卓有诗才的女子之美称。
其父早逝，谢安将其许配与书圣王羲之的二子凝之。虽是比肩谢氏的名门望族，然而王凝之虽性情平和却才思平庸。对于才气斐然的谢道韫，平庸，无疑是最难忍受的。婚后她唯一的乐趣，也只能是偷听自家客厅里魏晋名士的清谈。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十年，道韫为王凝之生育了四子一女。如果不是那场战乱，她的一生或许就这样过去了。 谢道韫时年五十岁，孙恩起义爆发，一路杀至会稽，而时任会稽內史的王凝之崇信五斗米道的所谓“神兵”，兵甲不备。起义军长驱直入，凝之与其诸子殒命，已是知天命之年的咏絮之才却“举措自若，命婢肩舆抽刃出门，乱兵稍至，手杀数人。”其胆识怎能不令人叹服心折。后道韫为孙恩所俘，三岁的外孙刘涛也成为待宰鱼肉，道韫愤然曰：“事在王门，何关他族！必其如此，宁先见杀。”多年养尊处优、涵泳书斋孕育出的高贵，此时全化成了身处大变，视死如归的傲岸刚烈。孙恩有感于其气魄，终于保全了祖孙俩。其文采武略，立于姣姣红颜，虽是名传百世，但回溯其平生，却难掩一抹孤寂。
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是皇妃，是女官，也是诗人。其祖父上官仪在高宗时官至宰相。因起草将废武则天的诏书被杀，同时被杀的还有婉儿之父上官庭芝，婉儿与母郑氏同被配为奴。为奴期间，其母精心培育，使上官婉儿熟读诗书，明达史事。仪凤二年，武则天召见年仅十四岁的婉儿，当场出题，上官婉儿文不加点，须叟而成，武则天看她秀美轻盈，自成风度，当即下令免其奴婢身份，让其掌管宫中诏命，封为才人。 唐中宗李显复位后，拜其为昭容，位列九嫔之首，设立修文馆，代朝廷品评天下诗文，一时词臣多集其门，《景龙文馆记》这样评价婉儿“至幽求英俊，郁兴辞藻，国有好文之士，朝无不学之臣，二十年间，野无遗逸，此其力也。”
而上官婉儿自己的诗作，更是可圈可点，其笔下多位抒情述怀，游览纪胜之作。唐玄宗曾下令汇集她的诗文，撰成《唐昭容上官氏文集》二十卷，惜已散轶。《全唐诗》中现存诗三十二首。在初唐宫廷诗“采丽日新”的基础上，注入刚健开阔之境，促成了从初唐宫廷诗到盛唐之音的转变。然而虽腹有才学，却受制于环境和个人气质，虽深涉官场，却政治立场摇摆，终究难算一位杰出的政治家。
古代的奇女子们，给我们留下的不仅仅是诗篇和故事，当我们细读这些隽永名篇时，就能够一窥古时女性的生活境况与杂然心绪。也正是通过这种对文化经典的传承，我们得以更了解历史，也让我们自己的心境与生活更加丰富充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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