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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郑大侃王大中的故事,令我无比钦佩和神往

 混混日子 2018-03-15

 


           

  1992年底,我的作家朋友老郑与我邂逅于一次会上。他十分兴奋而有点故弄玄虚似的对我说:“喂,老林,我最近认识了一位称得上是当今中国首屈一指的大侠、内功大师!”

我一怔,马上想到了王大中先生;想开口,又忍住了,怕打扰他的谈兴。

“这个人武功盖世,击人如同汽车撞一样;还能治病,真是当代活神仙。”他滔滔不绝,眸光闪闪,准备大开话匣了。

我忍不住了,问道:“是不是王大中先生?”

他眉毛一抖,惊讶反问:“你怎么知道?”

我便把《力之神》的故事说了一两句,他便极不屑似的打断了我的话,“我和王大中先生接触了几个月,还在他家乡住了一段日子哩。”

这回轮着我惊讶了。他看见我噤声、洗耳恭听,便开始滔滔不绝了——

我第一次见到王大中先生是10月。当时,我的身体太坏了,胃下垂、十二指肠球溃疡、胃出血、胃幽门半梗阻、心脏病、胆结石、低血压,日轻夜重,常常病得在办公室沙发上蜷着,吃不了,睡不着;短短十几天,体重降了十三斤,人像电线竿儿,走几步喘一喘,摇一摇就得倒。我当时真觉得天是灰的、地是灰的,一切都是灰的。

这时,我的一个朋友来告诉我说,意拳大师王大中来了。说此人武功高,医术也高,专治顽疾怪症,每天给不少人治病。你为什么不去试试呢?他还特地强调说,王大中一定会欢迎你去。

我也是病急乱投医,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了王大中先生临时住的地方。去后,见里面有许多人,我想退出来。王大中先生马上叫人叫住我,说马上见我。

我在隔壁房间里等了片刻,王先生来了。他见面就说,你写的《江湖》我看了。你对武功、气功的看法有一定的正确性,但不深刻,有些地方还存在“盲点”。

我当时好一阵忐忑不安。因为我不但写了《江湖》,还写了《天机》,专门揭露江湖骗子的假骗伎俩。当然,我也确实见过民间异人,但那种异人不多。如今,王大中先生说我认识上有盲点,我不便于顶撞,只好谨慎地说:“王老师,我才疏学浅,孤陋寡闻,但没有亲眼目睹的事,不敢下断语。不过,有一点可以回答真气功有,假气功更多。至于什么巫师咒语、神汉道符控制他人行为,我看未必是真。”

王大中先生笑笑,说:“不错,世界许多事都是有真有假、有高级有低级,所谓凡圣交掺、鱼目混珠嘛!至于说到画符咒语,要看什么人画的。巫婆神汉画的,那是骗术,是迷信;而高给内功师画的,就是真东西了。”

我一听,差点嗤笑出声。凭我几十年在民间闯荡的经历,我绝对不相信他说的话。但是,我们初次见面,不好唐突。但是,我的神色全被王先生看在眼里了。

他不再说什么,而是拿来笔在一张白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点什么,然后折叠好,让我放在胸前,紧贴着肉,慢慢感觉。

我依言放好,茫茫然不知王先生想干什么。也就在这愣怔间,一股麻流从左胸口贴纸处生出,瞬间传遍全身。那一刹那间,我惬意极了,身上的病痛也在麻流的冲荡下全部消失。

我惊愕极了。我认定这是一种真实的客观的存在,而不是什么“心理暗示”、“神经过敏”。因为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更没有体会过这种麻、热、胀的生物电流。

纸块上的电流慢慢地消失了。王先生笑着问我:“是不是有麻、热、胀的电流流遍全身?”他说着,呷了一口香茗,笑道:“你现在可以把那张符拿出来,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

我取出纸块,展开,上面有六个潦草的钢笔字:“麻、热、胀,通体流。”字体是行云流水般的连笔草书,十分耐看。乍一看去,倒真像一道符。王先生在一旁平静地看着我,慢慢地说:“现在,你明白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我仔细看着那一气呵成的六个字,心潮起伏,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画符,不过是借图象和文字做中介或载体。大内功师将自己的能量和信息加于其上,载体便能在短暂的时间内起着某种作用。没有能量,没有信息,一切符图只是一种死东西,毫无作用。乡间的巫婆、神汉玩耍的符咒便是这种骗人钱财的死东西。

 

老郑说到这时,情绪高涨起来。我当时也听痴迷了。这是我从未听过的大开眼界的一类故事。我连忙追问:“王先生替你治病了吗?”

“对对—”老郑转回话题,侃侃有声,“我当时对王先生说:‘王老师,你看我的身体……能不能替我治一治?’”

王老师笑道:“我刚才不是已经替你治了病吗?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他这样一反问,我不觉认真感觉身体的情况了。说来真奇,那么一下“麻、热、胀,遍体流”,竟然扫去了我身体的几乎所有痛楚,只有胃部还有一点饱胀感。我怕是精神作用所致,过了一会儿病痛又会卷土重来,便想开口说点什么。王大中老师看出我的心思,说:“将这块纸放在胸前,它会有益于你的身体的。”

这时,已到吃饭的时候。我邀请王老师去外面餐馆吃饭。王老师起初不肯,经我再三相邀,他终于给了我的面子。

我们进了餐馆。我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啤酒。我很快发现,王老师吃菜以清淡为主,以素为主,不守俗套,不习惯敬酒、夹菜那一套。

进餐时,我才想起我是无法陪伴客人的,因为我见酒菜就没食欲。王老师仔细看了看我,将自己喝的茶杯拿过来,似乎看了看,就递过来,要我慢慢喝下去。我勉强接过来,喝了一口,陡然发觉一杯茶叶水竟然没有一丝茶叶味,如同喝白开水。

王老师笑眯眯问:“是什么味?”

我说:“没有茶叶味,淡淡的。”

王老师追问:“还有呢?”

我这才仔细品味、感觉起来。茶水喝了半杯之时,骤然,一股温暖、舒适随着茶水从口腔、喉咙,直达胃部。胃部开始咕咕作响,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催动着肠胃蠕动。这种蠕动舒服极了。没有过多久,胃胀感消失,很久未曾有过的饥饿感和食欲骤然而生。

那一餐饭是我几年来吃得最香、最多的一餐。这一餐饭,使我从心底佩服王大中老师,一种想拜师练功的念头油然而生。

吃完饭,王大中说:“你的病患的时间太久,也严重。我刚才只是帮你消除一些症状,要想彻底治病,就得练功。”

于是,我就拜王老师为师,开始练习气功。如今已练习快两个月,身体好多了;胃病和其它病也好了许多。

他说到这里,我有点不明白了,打断他的话问道:“他到底是气功大师,还是武功大师?”老郑略一愣怔,说声“他当然是武功大师,又是气功大师。”正好会议要开始了,我们便匆匆结束交谈。我多想听他多说一阵,多想亲眼见见王大中先生,便匆匆说了一句:“你既然认识王大中先生,就肯定能替我转达钦佩向往之情。不知你能否转达?”

“好, 一定。”他十分肯定地回答。

散会后回家,老郑的话和《力之神》中的故事又萦绕于脑际。一连数日,我都沉浸在一种渴望之中。因为我的身体外强中干,失眠、健忘、容易疲倦,四十几岁便头发花白,我分明感到了衰老的提前到来。我感觉到,似乎只有结识王大中先生,跟进于他的内功修炼生活,才能挽救自己。

想到这里,我再次想到王大中先生的真实身份问题——他到底是武功大师,还是气功大师?是兼而有之,还是被群众糊涂地弄错了身份?说起气功练习,当时社会上正在兴起一股股气功热,而我先前还真地学习过一段时期的气功—十几年前,我曾学过鹤翔桩。当时每天早晨还坚持练半小时。几个月后,我感觉不到任何气的存在,便放弃了练习,转而学练习48式太极拳。太极拳如同柔软体操,每天练习有益于身体健康,但治不了深层的病。我怀疑自己是习练不得法。后来,我又习练了一阵大雁功;不久,又放弃了。两年前,有朋友说。师范大学有很多人在练一种功法。那功法最易催发自发功,而自发功能治病。不久,开创那种功法的某教授来我们院子里辅导这种功法了。我是学员中最积极的一个。说来也怪,在这位教授的辅导下,我的自发功频频发作,而且每次发作时,身体前俯后仰,最后栽倒在地。有一天,我独自一人在办公楼的顶层练那种功法,练着练着,我猛烈地旋转、跳跃,最后砰地栽倒在地……好一阵,才清醒过来。我不觉悚然自警:练不得!一定会出事!回家后,我再次反省这种功法的功感,似乎除了自发功之外,别无气感。我开始怀疑气功的功效,怀疑报上的夸大宣传。不过,怀疑归怀疑,报上不时报道的一些神仙般的故事还是令我羡慕、向往。我认为自己是没有遇上真正的名师。如今,我的朋友听来的和亲身感受来的王大中的故事,一定不会虚假;他的功法一定是可以坚持学习下去的,但是,他的功夫是意拳门内功,而不是气功;这气功和内功有什么区别?我不想学武,只想强身健体,且身体如此虚弱,适合修炼内功吗?

一串串问题萦绕于脑际,渴望见王大武功师、大气功师、大神仙的心情更加迫切了。

 

王大中先生一时来不了,老郑和我却正好同往北京开会。于是,我和他同住宾馆的一间房间。他在开会之暇对我说,他搜集了王大中先生的大量材料,准备为我们写一个纪实的长篇,其内容包括先前对我讲的那些故事,并且说这个长篇报告文学作品的题目叫《力之魂》。他解释说,王先生认为《力之神》中的“神”不好,要改为“魂”才妥当。我大喜过望,当即表示接受此稿。

他又说了一些关于连载的构思问题之后,转过话题,我渴望听的侃谈便开始了

王大中老师是当今大侠,打人如同挂画上墙—这打人如挂画是什么意思呢?是他一发力,挨打者便飞贴上墙,好多秒钟才跌下来;跌下后,还滑行好些距离。你想想,这一击,要多大的力量?不是如车撞了一下那么厉害?

他在XX市时经常与人交手,因为出手重而出名。有一天,来了两个武林高手,自称是那里的散打冠军、亚军,要来“讨教讨教”。王大中正愁找不到对手,见主动上门的挑战者如此雄纠纠气昂昂,不由心花怒放,立即说:“讨教不敢,切磋切磋可以。”其实,他这也是套话,手心早发痒了。

两人中的一个先开口,说:“我们不信你的内功,双手那么一抱圆,就能出技击能力?今天一讨教、切磋,就是想实证一下。你说咋个比法?”

王大中说,先文后武。文,就是彼此不动,各打对方三拳,看看谁的抗击能力强;武,就是散手。你们的意见咋样?

冠亚军对视点点头,依了王大中的比法。先上场的是那个亚军。他要王大中先打,王大中说:“我是主人,你是客人,你先。”

那个亚军不再推让。待王大中站好后,他拿出击打沙包的力气,朝王大中胸口咚地就是一拳。那拳头被震荡回来,王大中非但没有一丝儿疼痛的表情,反而淡淡地笑着。

那个亚军暗暗称奇,运足了力气,击向王大中的胃口。胃口这个地方是最怕打的。一般人都要重点保护这个地方,万一挨了一下,十之七八都要趴下。可是,如今击到王大中这里,却如同击在一块大硬石上。那个亚军痛得呲牙咧嘴,连连揉手,不由火气猛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连连击了几个组合拳。

王大中见他击不动了,便闪电般出手。“嘭”的一拳,那个亚军双脚半沾半离地倒跌出丈外。王大中也噫了一声,急步上前,撕开那个亚军的外衣。外衣下,是一件十多斤重的铁砂背心。

那个亚军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听别人说你的手重,出手就伤人;为防万一,就穿了它。”

王大中又好气又好笑,不再理睬他,转脸对冠军说:“咱们就比散手吧。”

冠军瞅瞅并不宽的房间客厅,指指门外,要去院子里比试。王大中笑道:“拳打卧牛之地,你先出手吧!”

那个冠军也不再说什么了,拉开架式便打了起来。王大中并没有还手,只是闪转腾挪,用手在对方鼻前晃晃。那们冠军连连击空,发现自己无论如何迅猛,也总比对方慢许多。倘若王大中还击,自己早就鼻青脸肿了。

他不再比,便和那们亚军一起拜王大中为师。王大中说:“行哇,先站桩一段时间。”结果,冠军、亚军只站了一个月,便不肯站了。他们不相信站桩功的效力,认为王大中必有诀窍在心,不肯点拨他们。临走时,丢下一句话:“王老师保守啊!”

老郑说到这里,他那副极善表达感情的脸红得发光,眼睛也大发亮,表现出哲人之叹的表情。我忽然想问他的身体练功后该是什么样子,而此时他恰巧把声音拔高了许多,显示出一种高亢与激昂——

更妙的是王大中以目击人!听说过吗?这目光击人,在金庸笔下出现过,现实生活中哪里听说过?真正的高手比试是隔空击人,但这也是一种传说而已。用眼睛击人的更没听说过。

那也是80年代的事。当时,河南郑州有一位练XX拳多年、一生从未遇过对手的武师,听说王大中如何厉害,并不相信,便私下去王大中的弟子家观察。他见那些弟子一个个只是抱圆站桩,或者只是练极慢极柔的五形功,心中便生出藐视之意,口中也就多了几分不恭之语。

那些弟子不理睬他,他以为是畏惧他,便骄狂起来,更加出言不逊。有些弟子想碰碰他,见他牛高马大。虎背熊腰,不是惹得起的人,便写信给王先生。王先生开始并不理睬,因为他哪有闲暇和精力顾及远在郑州那边的事?

那个好汉见几次挑战无人应战,竟张狂地叫嚣,要找王大中过招,甚至还下了战书。

王先生忍不住了,便赶到郑州来,通过弟子传话,约请那条好汉在当天下午三点钟左右来他住的招待所比武。

那条大汉准时来了。他见王大中不过是个中等个头,块头也不大,那说话的声音便又多了几分挑衅—“你就是那个什么意拳内功大师王大中么?”

王大中先生有礼貌地答道:“谈不上什么大师,我只是一个武术爱好者。请坐。”

那条大汉撇着嘴角,毫不理会王大中礼节性的请坐,冷冰冰地说:“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来郑州吗?”说到这里,他的下巴跷起来,直对王大中,一脸的傲慢。

王大中依旧淡淡地说道:“听说你三番五次捎口信要我来比试武术,由于工作忙,抽不开身,请包涵!”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变冷,“我今天特地请假来郑州,向你讨教!”

也就在话音一落之际,王大中陡然起身,双目射出两道慑人魂魄的锐光,直击向那条大汉。那条大汉刚想离座,蓦地全身酥软,竟然软瘫下去,一时不能动弹了。

王大中脸上恢复了笑容,说:“请吧——”

那大汉转过神来,惊慌地摇手说:“不不,不……王老师,我怎么敢跟你比?是你的徒弟传错了我的意思。我也是想向你学习请教的。”

王大中见他不比武了,也不想与他纠缠,扔下一句“少陪了”,转身就走了。王先生的徒弟这时便问那个挑战者:“你为何不比试了?不是说还要去我那里过招吗?”

那个武师的傲慢此时不见一丝儿,倒是满面的羞愧和尴尬。他叹了一口气,说:“我被你们的老师一看,汗毛都竖起来了,心发怵,身发软,哪里还能比试?他太厉害了,我也要拜他为师,学习意拳内功。”

后来,郑州的弟子把这个挑战者的心愿转达给王先生。王先生微微一笑,并不吱声。他不会收这种狂妄无德的人做弟子。

老郑说到这时,双颊因为激动而绯红,因绯红而容光焕发,双眸神采奕奕,显示出一种说书人的表情魅力。我不觉为他的口才暗暗喝彩,但是,也开始对他的话有了怀疑,感觉他不像是那种实事求是之人。而此时,他用手绢揩了一下脸,便又转回话题—

还有一件趣事。一次,王大中老师去外地某工厂澡堂洗澡。他刚脱掉衣服,拎了条毛巾要进澡堂,只见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戴着安全帽、穿着工作衣从更衣室出来,正好与王先生迎面相对。那小伙子认识王大中,故意跃起,来了一个“二踢腿”,然后站成金鸡独立式。

王大中只好站住。那小伙子笑嘻嘻说:“瞧咱这少林功夫多捧!你那个—”他换了个抱球状,嘲笑道:“这有啥用啊?我想不明白。”

王大中好气又好笑,在这澡堂里,在全身几乎光裸的时候,怎能与这个浑小子纠缠呀?王大中也不加思索,抓着毛巾朝那浑小子就是那么一挥掸,顺口说了声:“你就这样去理解吧!”

谁知那个浑小子竟被这一挥掸,击得往后腾空飞起,跌在不远的躺床上,半天不能说话。王先生一看这个“少林弟子”如此不经一击,也吓了一跳。带王老师去洗澡的弟子也慌了,连连说:“咋办哪,咋办哪?”

王先生正准备出手施救,那个浑小子倒自个儿睁开了双眼,大发感慨起来:“哎呀,我的妈呀,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王大中见他没事,转身便离去,这事后来被当成笑话在当地传开。

我听到这里,哈哈一笑,打断他的极富表情的说书,道:“你今天说了这几个故事,都不是你亲眼所见、亲身所体验。我相信你所说的故事原型都是真的,但是,一定大大添油加醋了,对不对?你要我相信你所说的真实,还不如讲讲你自己的故事,比如你的身体。”

他的眸光微微抖动了一下,变了语调,似是解释、辨白,又似感叹和强调:“唉——说来都令人难以置信。我的老胃病和其他几种怪病,都一扫而光。我做了B超、胃镜检查、心电图、血压计复查,没发现大问题,只是胆结石还在。”

我暗暗观察他的气色,脸色确实不错。昨晚,我们一同去王府井大街的夜市吃晚餐,我亲眼见他吃了一碗杂碎和一碗其他什么。原先,他是吃不了的,那脸色也是灰灰的。不过,我还是不怎么太信他讲出的故事。

“王老师的武功,”他又回过头侃起来,“真是举世无双。你知道小说里有个技击情节,叫‘沾衣十八跌’的吗?原来,我们都以为这不过是小说家的创作,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出现。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王先生就有此神技。”

“这是去年的事。”他的侃头又开始了——

一天晚上,我和王老师谈起“踏雪无痕”、“沾衣十八跌”等神技,谈起了海灯法师。王老师来了兴趣,说:“咱们也来玩玩。”

他站起来,面对不远处的床,要我抓紧他衣服上的任何一处,站稳一点。我便牢牢抓住他的一个衣角,双脚微微下蹲。他说声“抓好”,便不知怎么一抖;我便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陡然带起。我慌忙要加力抓紧,但哪里还能!我的双手一脱,整个身体像一个肉球被抛到那张床上,一时间也懵了。

我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我毕竟练过一阵子“自然门”,还跟一个有名的武僧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如此不经一抖,我还是第一次亲身体验到。

 

我听得更加神往,真想明天就去见王大中老师。但是,目前是不可能见到王先生的,只有先向老郑询问有关意拳内功桩的修炼方法。老郑这下又来劲了,立即言传身教开始。一会儿,我知道了意拳内功桩的大致情况:意拳的宗师是当代著名的武术家、武学革新者王芗斋先生,他从心意门大家、当年所谓的“江南第一妙手”解铁夫那里继承了心意门的功夫,几十年的修炼与实战经历使王芗斋先生明白一个道理,心意门的混元养生桩是所有功夫的根基。“不动之动,才是生生不已的真动”,还说“拳本无法,有法也空,一法不立,无法不容”,这就是说,真正的功夫是靠养生桩站出来的,练套路学武是不对的。

他说的话,我半懂半不懂,深入心的话只有几句,那就是“王芗斋老先生在1958年,将旧社会绝不外传的心意门混元养生桩向社会公开了,用于老百姓的健身治病。这种桩现在已经成为母桩,融入了许多武术门派的基本桩中,包括一些气功门派也采用了它。”

“你还记得那个向王大中老师挑战的小徐吗?”老郑忽然一转话题,笑道,“他也向王大中老师拜师学艺了。”

“没有比武,就拜师?”我笑问道。

“小徐的朋友,一个姓王的人向小徐说了自己与王大中比武的经过,小徐的魂都吓掉了,哪里还敢比武!”

我不禁笑起来 ,想起了小徐当时那副气可吞牛、勇可打虎的神情,倒觉得这个小徐豪爽可爱。心中暗想,哪天,我一定会找那个小徐玩,也了解一下那个小王与王先生比武的经过。

侃到此时,有人来叫老郑出去逛庙会,我们便中断了谈话。

       ……

我更加心仪王大中先生,于是,我自个儿先练起来了,好在意拳混元内功的基本功法简单,一学就会。当时,我的感觉也谈不上,反正只是坚持着而已。

几个月后的一天,老郑来了一个电话,说:“王大中先生到了,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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