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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符箓疗病的隐士

 静心阅藏 2018-03-22
                      喜欢符箓疗病的隐士___《宋书·列传·羊欣传》
     羊欣,字敬元,泰山南城人也。曾祖忱,晋徐州刺史。祖权,黄门郎。父不疑,桂阳太守。欣少靖默,无竞于人,美言笑,善容止。泛览经籍,尤长隶书。不疑初为乌程令,欣时年十二,时王献之为吴兴太守,甚知爱之。
  羊欣,字敬元,是山东泰山南城人(今泰安一带)。羊欣的曾祖父羊忱,做过东晋时徐州刺史;祖父羊权,做过黄门郎,是皇帝身边传达召命的侍臣;父亲羊不疑,做过桂阳太守,治所在今之湖南东南。羊欣出生在官宦世家,他少年时为人安静沉默,不与人竞争,他的言谈优美,容色举止友善。平时好学,泛览经书,尤其擅长隶书,是个书法家。两晋风气,注重书法,王羲之、王献之父子就是当时的书坛领袖。羊不疑最初做了乌程县令,乌程在今浙江湖州,而羊欣只有十二岁,当时王献之做吴兴太守,管着乌程,现在的吴兴就是浙江湖州。王献之喜欢聪明可爱的羊欣。
  献之尝夏月入县,欣著新绢裙昼寝,献之书裙数幅而去。欣本工书,因此弥善。起家辅国参军,府解还家。
  王献之曾经在夏天到乌程县来,羊欣正穿着绢做的新裙子白天躺着睡觉,王献之看得过瘾,就在绢上写了几幅书法作品走了。羊欣本来善于书法,见到王献之的字,字写得更好了。羊欣后来从政,官做到辅国参军,就是辅国将军的参谋。过去,有的大将军可以开府,有自己的办公机构,当辅国大将军解散府后,羊欣就回家了。估计这时的羊欣是二十出头的青年。
  隆安中,朝廷渐乱,欣优游私门,不复进仕。会稽王世子元显每使欣书,常辞不奉命,元显怒,乃以为其后军府舍人。此职本用寒人,欣意貌恬然,不以高卑见色,论者称焉。
  隆安(397年-401年,东晋安帝司马德宗的第一个年号,一些古籍中写作“崇安”,为避讳唐玄宗李隆基的名字而改称)中,朝廷渐渐发生内乱,羊欣悠游名门望族之家而不愿当官。望族名门有家学可以学习,比如王羲之家,江南名门,世代家传仙道与书法。当时会稽王司马道子的儿子司马元显喜欢书法,常常请羊欣给他写字,羊欣推辞不写,司马元显对此非常生气,就命他做后军府舍人。这个职务一般是贫寒人做的,魏晋时代讲究门第,羊欣出身世代官宦之家,曾做过辅国大将军的参谋,对地位低下的舍人之位,羊欣淡然,没有什么难堪的,不以地位高卑的不同而表现出不满,当时的人很称赞他的这种修养。
  欣尝诣领军将军谢混,混拂席改服,然后见之。时混族子灵运在坐,退告族兄瞻曰:“望蔡见羊欣,遂易衣改席。”欣由此益知名。
  羊欣曾经去拜访领军将军谢混,谢混听说羊欣来了,马上打扫席子,换了件好衣服出来见他。这是礼节,古人席地而坐,这个“席”,就是席子,铺在地上。穿正装见客是礼仪,表示对客人很器重。当时谢混的侄子谢灵运在坐,就退出去了,让伯父(或叔父)谢混和羊欣好好谈。谢灵运在中国文学史上是山水诗的开拓者,影响了后来唐代的李白、王维、孟浩然。这谢灵运退出门后,对他族中兄长谢瞻说:“伯父见羊欣,就换了衣服,改了席子,对他很尊敬。”这话传出去后,羊欣的名气更大了。这里的“望蔡”,是一个地名,当时谢混驻军望蔡,因此,谢灵运以地名来称呼伯父谢混。古人经常如此,如称西汉初著名文学家、政论家贾谊为“贾长沙”,就因为他做过长沙王的太傅,在长沙做官,故以地名代称之。
  桓玄辅政,领平西将军,以欣为平西参军,仍转主簿,参预机要。欣欲自疏,时漏密事,玄觉其此意,愈重之,以为楚台殿中郎。谓曰:“尚书政事之本,殿中礼乐所出。卿昔处股肱,方此为轻也。”欣拜职少日,称病自免,屏居里巷,十余年不出。 
    桓玄是东晋大将桓温之子,桓温早有篡位野心,未能实现。桓玄继承桓温的爵位后,一步步走上篡位之旅。当他“挟天子以令诸侯”而辅政时,做了平西将军,任命羊欣做平西参军,做自己的参谋,不久转为主簿,做桓玄的私人秘书,参与朝廷机要。羊欣想从官场退出,经常故意泄密。桓玄知道羊欣的意思,更加重用他,任命他为楚台殿中郎,这是朝廷的“礼乐要员”,桓玄对羊欣说:“做官,尚书是政事的根本,而台殿中郎,管理国家礼乐。你过去是我的股肱之臣,把这个位子给你,还是轻的。”言之意下,会授予羊欣更高的官职。羊欣做了台殿中郎不久称病不出,自己免职,屏绝外人,独居里巷,十余年不出来做事。桓玄后来要挟晋安帝禅让帝位,建立楚国。不过,很快刘裕和刘毅起兵反桓玄,桓玄兵败被杀。这是羊欣的高明之处。他知道桓玄会造反,知道他不会成功。他有先见之明,所以不给桓玄做事。
  义熙中,弟徽被遇于高祖,高祖谓咨议参军郑鲜之曰:“羊徽一时美器,世论犹在兄后,恨不识之。”即板欣补右将军刘籓司马,转长史,中军将军道怜谘议参军。出为新安太守,在郡四年,简惠著称。除临川王义庆辅国长史,庐陵王义真车骑谘议参军,并不就。太祖重之,以为新安太守,前后凡十三年,游玩山水,甚得适性。转在义兴,非其好也。顷之,又称病笃自免归。除中散大夫。
  到了东晋义熙中期,羊欣的弟弟羊徽被刘宋王朝的开国皇帝刘裕所赏识。刘裕攻打桓玄,救出东晋安帝司马德宗,改年号为义熙(405年-418年)。后来,刘裕废安帝,自己称帝,建立宋国,史称宋高祖。刘裕对他的谘议参军郑鲜说:“羊徽是当世难得的人才,世人都说他的才华还在他的哥哥羊欣的后面,只遗憾我未能见识羊欣之才。”刘裕虽是军人出身,但非常重视当世的高人,给与关注和任用。他听到羊欣的大名后,下诏书任命羊欣代替右将军刘籓做司马,是朝廷管理军事的官员,转而做了长史,就是国家的丞相,有做中军将军道怜谘议参军。不久,出任新安太守,在新安郡工作四年,为官以简事、惠民著称,简事则不扰民,惠民则得民心。不久,任命他做临川王刘义庆的辅国长史,就是临川王的诸侯国丞相,他不赴任;又任命他做庐陵王刘义真的车骑谘议参军,他还是不赴任。对这些高官厚禄,羊欣并不看重,他看重的是自由和适性。宋太祖刘义符器重他,任命他做新安太守,他在新安太守任上十三年,游山玩水,甚是适性。后来,他转在义兴郡工作,非其所好,称病不出,说自己的病很严重,就不再做官了。朝廷还是任命他为中散大夫,是议论朝政的官员。板,同“颁”。
  素好黄老,常手自书章,有病不服药,饮符水而已。兼善医术,撰《药方》十卷。欣以不堪拜伏,辞不朝觐,高祖、太祖并恨不识之。自非寻省近亲,不妄行诣,行必由城外,未尝入六关。元嘉十九年,卒,时年七十三。子俊,早卒。
  羊欣平素喜欢黄老之学,为人淡泊根于此。他经常亲自书写道家符箓,有病时他不吃药,就画几道符,焚符于水,喝了此水,就能治病。符箓,也称符章。羊欣精通医术,撰有《药方》十卷,他给别人看病处方,但对自己,只是画符,也许是祝由术。尽管朝廷很器重羊欣,但羊欣以自己有病,难以跪拜行礼为由,不再上朝朝见。高祖和太祖感到与如此高人不能深交,引以为憾。羊欣如果不是省亲,就不会到处走动,即便外出,也只到城外,从不进城。刘宋元嘉十九年,羊欣病逝,享年七十三岁。他的儿子羊俊,很早就死了。
    如今,羊欣作为中国古代的书法大师,受到世人的敬重,有书法名作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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