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法国,我的脑海里先后跳出来的,是三色国旗,基耶洛夫斯基的《蓝》《白》《红》三部曲,再就是戴高乐。我对戴高乐的印象来自于高中历史课。老师把课本扔在了一边,给我们讲起了戴高乐的故事。
夏尔· 戴高乐(1890年11月22日—1970年11月9日)。
他展示了一张拍摄于二战期间某一年国庆节的照片,法国人民围绕在无名将士墓碑周围。上面写着:戴高乐,我们听到你的话了,我们在等你。那时,希特勒掀起战争,毫无戒备的法国军队节节溃败,不得不宣布停战。戴高乐被提拔为临时将领十几天后,就被排挤出了向德国投降的政府。人民还在战斗,政府却先投了降。戴高乐不得不回到伦敦备战。“将军,你觉得你一个人能代表法国吗?”当他向英国首相丘吉尔请求利用英国广播电台向法国发表一份抗战号召书时,一向铁血的丘吉尔质疑起了他。戴高乐心里不悦,强忍着说:“当然能!没有一个政府有权合法地出卖它的国家和人民。”戴高乐如愿在英国广播电台发出抵抗号召,发表了讲话:“我是戴高乐……无论发生什么事,法国抵抗的烈火不能熄灭,也决不会熄灭。”他组织的武装队伍也由此被称之为“自由法国运动”。由此,戴高乐和丘吉尔开始相爱相杀。两人常常互相嘲弄对方的语言。戴高乐不大会英语,刚到英国时,他尽量用英语来表达一个完整的句子,但发音不准。丘吉尔总嘲笑他,戴高乐就反过来也奚落他的法语。最后两人不得不通过翻译来交谈。因为戴高乐的独立姿态和不妥协,两人的分歧越来越大。最为糟糕时,戴高乐曾差点为此丢掉性命。
照片上的丘吉尔怒目而视,亦是一副挑战者的姿态。
1943年4月21日,在距离伦敦不远的海顿机场,戴高乐准备视察自己的海军部队。可是,飞机的起降控制器失灵了。英国方面给戴高乐换了一架飞机,但他不放心,改坐了火车。后来检查发现,飞机的起降控制杆被浓硫酸腐蚀切断。戴高乐怀疑,这是因为英国一直以拯救法国的主人自居,试图使法国成为它的附属国,美国也在旁边施压。他没有屈从于英美的压力与利诱,甚至在广播里批判起了英国和美国,这惹恼了丘吉尔——他对戴高乐说,英国人并不认为法国人是战争中不可缺少的。丘吉尔还告诉罗斯福,不能再信任戴高乐了。罗斯福回信:“我绝对相信(戴高乐)损害了我们的反战努力,他对我们的努力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威胁。”矛盾一点点扩大,以至于诺曼底登陆之后,戴高乐强烈要求盟军总司令艾森豪威尔先解放巴黎,但艾森豪威尔并不打算途经巴黎,而直接向欧洲东部进军。
1944年8月26日,戴高乐(前排右一)率领“自由法国”部队走过香榭丽舍大街。
在巴黎人民自发起义,盟军装甲师开路后,戴高乐索性自己带着军队解放了巴黎。受够了纳粹的法国人以最盛大的仪式欢迎了这位将士的归来,以及自由的到来。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法国人会认同那句,戴高乐去世时,法国变成了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