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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见的西周王器
簋中之王 （害夫）簋
本报记者 祝嘉
发布日期：2018-03-23
 
在宝鸡青铜器博物院，有一件被誉为“簋中之王”的青铜器—— 害夫簋。之所以称其为“王”，是因为与西周时期一般的簋相比，害夫簋体格更大、造型更复杂、纹饰更精美，而且它的主人本身就是一位王——西周王朝第十任天子周厉王。在现今出土的西周青铜器中，明确属于王的器物并不多见。 霸气的 （害夫）簋 hu （害夫）簋 1978年出土于扶风县法门镇齐村。所谓簋，是盛放煮熟的饭食的器皿，相当于我们今天使用的大碗，东汉学者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解释：“簋，黍稷方器也。” 青铜簋不但是食器，更是重要的礼器。西周时期，在祭祀和宴飨时，奇数组合的鼎与偶数组合的簋配合使用，什么级别的人，用几个鼎几个簋，有着严格的规定。根据《周礼》记载，天子九鼎八簋，诸侯七鼎六簋，大夫五鼎四簋，士三鼎二簋。因此，九鼎八簋也被视为中央集权的象征。 青铜簋始于殷商、终于东周，在西周时期最为流行。扶风县美阳村出土的斜方格乳钉纹簋，就是西周初期最常见的一种青铜簋，造型和纹饰都比较简单，一般为中下层贵族所使用，不被上层贵族所欣赏。 随着时间的推移，青铜簋在造型、纹饰方面不断改进。比如，渭滨区竹园沟墓地曾出土过一件西周早期的双耳方座簋，以饕餮兽面为主，辅以夔龙纹和云雷纹，整个器物大气、威严；又如，扶风县庄白村曾出土过一组八件西周中期的 兴簋，大小、形制、纹饰一模一样，甚至连铭文的字数和内容都完全相同。 一般的西周时期青铜簋，通高不超过 40厘米，口径不超过 30厘米，但 害夫簋通高达 59厘米，口径有 43厘米，是目前发现体格最大的商周时期青铜簋。这件 （害夫）簋，侈口，束颈，鼓腹，圈足下有方座，双耳呈兽首獠牙造型，口沿与圈足有窃曲纹，腹部与方座有直棱纹，内底还有 12行 124字的铭文。害夫簋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说是“簋中之王”一点也不为过。 意外出土 高端大气上档次的 （害夫）簋，竟曾被推土机压成 30多块碎片。说起这个故事，不得不提周原博物馆第一任馆长、著名考古人罗西章。 罗西章是扶风人，从事文物考古工作数十年，参加了姜寨、周原等遗址和北吕周人墓地等大规模考古发掘工作，发掘和确认了西周阳燧、西汉麻纸等重要文物，修复各类文物千余件，其中就有 （害夫）簋。 事情要从 1978年说起。那年初夏的一个晚上，法门镇农民用推土机在齐村修建陂塘，突然，只听见推土机“咔嚓”一声响，司机连忙扑上前去查看，发现脚下有几片绿森森的青铜碎片。法门是个宝地，许多宝物从这里出土，这里的农民早已有了经验，他们几乎一眼就判断出，被碾碎的是个“宝物”。“宝被碾碎了！”大家连忙赶上前去，将碎片从土里刨出来，但因为碎片太多，没人知道这件宝到底是个啥。罗西章第二天就得到了这一信息，他骑自行车赶到了村上。经过勘察，罗西章认定，这应是一件大型青铜器。他走家串户，并将当晚收集碎片的农民召集起来，向他们介绍了这件文物的重要价值。最终， 30多块碎片全部堆到了罗西章的眼前。他经过认真思索，确定了修复方案，并找到氧焊能手，慢慢对簋进行“美容”。经过近一个月的辛苦，完整的簋出现在大家面前，精美得让人拍案称奇。 珍贵的王器 根据目前的考古发现，由西周天子自做的青铜器现仅存三件，且都是由周厉王主导铸造的祭祀礼器，除这件（害夫）簋外，还有一件五祀 害夫钟和一件宗周钟。 殷商时期的钟，大多钟口朝上，敲奏时须将钟体支起，而西周时期的钟，逐渐改为开口朝下，将钟体悬挂起来敲奏，也就是常见的“甬钟”的样式。五祀 害夫钟和宗周钟都是典型的甬钟，其中，五祀（害夫）钟高 28厘米、重5.7公斤，共有 89字铭文，宗周钟高 65.6厘米、重 34.9公斤，共有 122字（一说 123字）铭文。这两口钟的两面钲布满高凸的乳钉，每面左右各有 3排，每排 3枚，共计 36枚。 五祀 （害夫）钟的铭文大意是说，周厉王继承先王之业，不断自勉奋进，希望得到上天先祖的帮助、文德之人的辅佐，让国家长治久安；宗周钟的铭文主要记载，厉王为巩固疆土、抵御外敌，亲自率军出征南方，令南方的濮国及一众小国均派使者前来觐见，表示臣服。这两件青铜器的铭文，与（害夫）簋的铭文相互印证补充，为我们还原 出一个更加真实、更加饱满的周厉王。 宗周钟出土时间较早，清代初期便已入藏宫中，现存于台北故宫博物院，而 （害夫）簋和五祀 害夫钟出土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现分别存于宝鸡青铜器博物院和陕西历史博物馆。一直以来，让三件王器聚首是两岸人民共同的心愿。 2012年 10月，台北故宫博物院举办“赫赫宗周——西周文化特展”，宗周钟终于见到了两位来自陕西的“乡党”，周厉王的宝物在近三千年后再次同时出现在世人面前。 注（害夫）h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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