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黄升麻汤出自仲景《伤寒论》厥阴病篇,临床应用和文献报道并不多见。究其缘由,陆渊雷先生曾云“伤寒厥阴篇竟是千古疑案”,以至于后学者对厥阴病篇均望而却步,麻黄升麻汤作为厥阴篇中一方,更是鲜有涉足,此其一也。 快捷菜单
select me 麻黄升麻汤是《伤寒论》中一张特殊处方,相较其他112方而言,其用药达14味之多,且用量偏小,偏于滋阴,一反仲景平日用药数偏少、量偏大、性偏阳之常态,所以自柯韵伯起,便认为此“乃后世粗工之伎,必非仲景方也”。 后学者大多赞之,如当代医家任应秋教授,日本汉方家丹波元简等,均亦如是,这使得麻黄升麻汤更成为茫茫大海中一颗沉石,难寻其踪,此其二也。 近日聆听医界前辈教诲,偶得一案(附后),麻黄升麻汤疗效出奇之好,遂萌生研究之念,经翻案沉思,试从全新的角度分析麻黄升麻汤的症状,并从六经辨证和脏腑辨证角度探讨其病机、方剂配伍,深刻理解其用药特色,通过归纳整理其临床应用报道,使其方证更加明确,便于临床使用。 一、麻黄升麻汤之症状分析 (一)症状表现 《伤寒论》厥阴病篇有云:“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喉咽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麻黄升麻汤主之”。这是其经典原文,其症状表现如其文所述,字字珠玑。 (二)症状析释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说明误治形成的原因,太阳伤寒六七天,病情传变,病邪入里,发展为阳明经热证,并未成实,医家却误以为腑实而用大下之法,伤了中下焦阳气,于是“泄利不止”。 利久又耗液伤阴,下焦阴水不足,且阳已伤,则“下部脉不止”。 阴水无法上济于心,心肾不交,上焦阳气闭郁,则出现“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 阳郁日久,化成邪火,火热炽盛,一方面煎灼津液,一方面热毒入血,所以出现上焦的“喉咽不利,唾脓血”。 “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此症状机理并不统一,一般认为沉迟之脉主里寒之疾,为阳虚之象,也有其他医家提出此处寸部脉沉而迟并非如此。 如刘渡舟先生认为“沉脉不是寒,是阳气郁积的一个反映”,“手足厥逆”和“下部脉不至”均是阳郁导致的,刘志杰先生亦认为这是阳郁的表现。 经查李士懋《脉学心悟》,发现其对迟脉的理解有一点就是热壅于内可阻碍气机,气机不畅脉会迟,热耗阴液血液变粘稠也会脉迟,邪阻会出现脉沉。 《伤寒论》中大承气汤条文下有“阳明病,脉迟……大承气汤”,这也是内有腑实大热之病,出现了脉迟。 结合麻黄升麻汤中用药,所以我认为这里的寸脉沉迟当为阳郁所致,手足冷一方面是由于阳郁不能外达,另一方面是由于病入厥阴,阴阳之气不相顺接所致。 “下部脉不至”,何为下部,当有一个衡量点,就是关部,关部以下为尺,尺脉不至又当有两点,一为尺脉无,偏于阴液不足;一为尺脉短,偏于阳虚不温,二者皆是不足之象。 二、麻黄升麻汤之病机探讨 为了便于更好地理解麻黄升麻汤,笔者从脏腑辨证和六经辨证两个角度来分析其病机。 (一)六经辨证 六经归属时,或有以六经纲证者,或有以经络循行者,或有以六经性质者,或有以药测经者,皆以便于临床运用为选择。 六经辨证认识向来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对于方剂,六经归属更是不同,有医家认为该方是太阳、阳明、少阳、太阴、厥阴五经并病,也有医家将其归属为太阳与厥阴并病。 经以药测经,我认为麻黄升麻汤当属太阳、阳明、太阴并病,麻黄、桂枝属太阳经,升麻、黄芩、知母、石膏属阳明经,干姜、白术、茯苓、炙甘草属太阴经,当归、天冬、葳蕤、芍药属于气血范畴。 因为厥阴病的性质为寒热错杂,而麻黄升麻汤亦为寒热并用之方,所以总归属就为厥阴病,这与仲景将其置于厥阴病篇下亦吻合。 (二)脏腑辨证 麻黄升麻汤的脏腑归属问题,历来争议并不甚多,总归属当为上热下寒,上热者,皆以肺热论;下寒者,或有脾胃阳虚,或有脾肾虚寒。 但是从麻黄升麻汤用药来看,上热下寒的基础上,还应该明确提出气血阴阳的虚实问题,所以其病机应该是上有肺实热兼阴血虚,下有脾虚寒兼水饮盛。 三、麻黄升麻汤之方剂配伍 麻黄升麻汤药物组成主要是“麻黄二两半、升麻一两六铢、当归一两六铢、知母、黄芩、葳蕤各十八铢,石膏、白术、干姜、芍药、天门冬、桂枝、茯苓、炙甘草各六铢”。 (一)六经辨证 从六经辨证角度理解该方义,其症状可以分为如下四组: 麻黄、桂枝散太阳之邪;升麻、黄芩、知母、石膏清阳明之热;干姜、白术、茯苓、炙甘草温太阴之寒;当归、天冬、葳蕤、芍药补已损之阴血。 (二)脏腑辨证 从脏腑辨证角度来分析其方义 肺有实热者,以黄芩、石膏、知母清泄肺热;麻黄、桂枝、升麻升散郁热;兼以当归、天冬、葳蕤、芍药补肺阴;苦寒清热和辛温发散之药清而不燥。 脾有虚寒者,以干姜、白术、茯苓、炙甘草温脾散寒,利水化饮,有温有利,则泄可除。 本文为转载内容,如有侵权请与本平台联系及时删除。 快捷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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