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小篱笆村的素琴婶子两口,膝下有一个乖巧的儿子,八岁那年得了一场病。由于当时乡镇医疗条件有限,再加上家里穷实在是拿不出钱上大医院,后来儿子夭折了。思儿心切,素琴婶子终日以泪洗面,几年过去了再也没怀上,一来二去的到了五十岁,两口子也就放弃了再生的念头。 这天清晨,素琴婶子正在给准备下田干活的老伴做早饭,突然听到门外有小孩子的哭声。放下手里的活打开门,见门口放着一个竹篮,里面的小被褥里包裹着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素琴婶子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这会儿,老伴也跟了出来,老两口商量着将孩子抱进了屋里。 素琴婶子和老伴对视一眼,又望着孩子皱了皱眉说:“这肯定是那家生了孩子,养不起不得不扔,但又不想将孩子随便的扔在山坡上,就放在了咱们家的大门口,盼望咱们能够被收留吧!” 老伴点头,打开小被褥一看是个女孩,然后抱在怀里流下眼泪,自言自语的说:“ 孩子,不说给你大富大贵,但咱家至少生活能过去了!” 后来,老两口商量,咱们有门有户的,这个孩子是别人送到咱家门口的,万一孩子亲生父母后悔了再找来,不如让孩子管两口叫爷爷奶奶。 孩子取名小慧,到了八五年的时候,小慧已经六岁了。也当着素琴婶子两口家里真是穷,没钱,小慧那会儿穿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老两口心里真是难受啊!
素琴婶子给她买了两块糖,小慧手里拿着糖可开心了,将一块拨开糖纸,让奶奶弯下腰,将那块糖塞进奶奶嘴里,说:“奶奶你吃,小慧还小,吃不完。” 小慧拨开另一块糖纸,用舌头舔了舔,又用糖纸包上了,然后又放进自己衣服口袋里。素琴婶子顿下身子,眼里含着泪一把抱住小慧,抽泣着说:“小慧啊!懂事的孩子,等你长大了,奶奶就享福了!” 又过了几个月,村里有户人家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每天,那户人家都挤满了人,小慧有时也挤进来看。电视机里的人能动也能说话,真是莫名其妙,再看小慧,站在电视机跟前笑颠颠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电视机,那呆萌的样子特别讨人喜欢。 小慧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电视机跟前靠,她想弄明白,人为什么会在里面,还能说话。她把脸靠近电视机,鼻子都贴到屏幕上了,聚焦的眼睛也成了可爱的斗鸡眼,小嘴张合着跟电视里面的人说话,半天没人理,还悄悄伸手摸了下屏幕,眼神里露出了满足。 时间一晃又过了十年,小慧已然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了,可是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也下不得炕了,每天的都咳嗽不停,小慧放弃学业在家尽心的照顾着。即便这样,在一天夜里,爷爷闭上眼睛再也没能睁开。爷爷死了之后,小慧就跟奶奶两个人相依为命。
奶奶对小慧说:“小慧啊!奶奶看到你爷爷了,他在大门口看着我,在对我招手呢!” 小慧望了望门外,什么都没有,知道这是奶奶迷糊说胡话,就将自己的身子靠近奶奶的身体,将奶奶那冰凉的脚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胸口,捂的很紧、很紧…… 第二天,奶奶早上五六点就起来了,身上穿的很厚,拿着簸箕在大门口喂鸡仔。十几年来,这是奶奶第一次起来的比小慧早,可,也是最后一次。这天,奶奶也去世了,面带微笑。 “小慧啊!等你长大了,奶奶就享福了!”奶奶十几年前的这句话,捡来的小慧做到了,那时她才十几岁。 后来呢!小慧嫁了个帅气的、也懂的心疼自己的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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