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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届中法班】第二期day4 ——第一讲 恐惧神经症 课堂笔记

 黄沙流留 2018-04-14

第二届

中法精神分析取向

心理治疗师连续培训项目


主讲:

霍夫曼教授

提比耶尔日教授


翻译:

陈    默


恐惧神经症


【主讲:霍夫曼】

恐惧神经症是一个很严重的病症,让它们有所变动和移动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比如一个职业人士,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必须要经常坐飞机,如果他有飞机恐惧症的话他就没办法坐飞机,这个情况是很严重的,就是等于社会功能都失去了。

恐惧神经症,它的症状恰恰在于此,最后导致这个人没有办法正常生活。精神病学家和精神分析家把恐惧症界定在十字路口,处在几种神经症的中间部分。

有一些婴儿的恐惧症经常是阶段性的,在长大的过程中就自然而然的就消失了。

有一些小孩,在非常小的时候,永远都拿着不离手的小动物,比如说小熊啊,小猴子啊……等他的恐惧症发展起来的时候,这些都可能成为他恐惧的物体。

一开始是保护他们预防恐惧的物体,后来变成恐惧和倒错的物体。

成人的恐惧症往往跟他们的妄想相关。

有一个病人来做咨询,非常不幸的是,咨询室的门口永远都趴着一直猫,他就被吓得不敢动了。那个时候没有手机,所以他只好先回家,再给咨询师打电话,然后治疗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有的人是电梯恐惧症,他不能坐任何电梯。

拉康说病人和他症状之间的关系是跟实在的关系,症状不可战胜,症状永远都会赴这个约会,所以说不管是动物恐惧还是空间恐惧,这些恐惧都占据了病人所有的精神机制,这样恐惧就把人的整个世界都限制住了。就像一个庙宇一样,庙宇里面是神圣的,这个庙宇就限制了一个空间,跟外面世界是分离的,所以病人的症状就像一个栏杆一样把他包围起来了。

弗洛伊德说关于恐惧神经症的症状,有时候人的一生都可能保留着它。病人的精神机制是可以从他的话语中找得到的,跟压抑有关。在这个精神机制里面,永远都不会是完美的,因为压抑永远都不会是一个完美的压抑。如果压抑是完美的话,我们就不会听到和解读这个部分了,正是因为这个压抑不完善,所以才会有一些东西从不完善的东西又返回来,然后被听到。

案例:弗洛伊德曾经举了一个例子,有一个男人,特别喜爱他朋友的女人,有一天他这个朋友去世了,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是自由的了,但他同时也对朋友的逝世感到悲伤,所以在哀悼的仪式中把对这个女人的情感给压抑下去了,表达了对朋友的悼念。

这就是压抑的呈现,因为他的愿望是不符合社会规矩的。但这个压抑是不完善的,这个男人在表达他的哀悼之情的时候,把“悼念”说成了“祝贺”

我自己也有一个类似的情况,20年前我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得罪了我,把我惹急了,我很生气,然后我把这个愤怒完全压抑下来了,压抑到自己都好像把这件事都给忘了,后来有一次拿起电话给那个朋友打电话的时候把“你好”说成了“混蛋”

这就是弗洛伊德所说的潜意识,这个压抑部分的回转和反弹就容易成为症状。对弗洛伊德来说,症状就是被压抑部分反弹回来的东西。恐惧症就是面对使他恐惧的物体时有十足的焦虑这只是一个症状,还没有成为神经症。

一般来说,我们要是害怕哪种动物,避开它就可以了。真正成为神经症是指努力避开这个症状要一直跟自己的症状去战斗,这就成了一个神经症的状态。

包括昨天讲的强迫神经症和今天讲的恐惧神经症机制都是一样的。就是病人弄了一大堆的症状战术,一直跟他的症状作斗争,最后使自己的精神机制彻底的疲惫不堪,就衰竭了,精神机制垮掉了,最后可能就成为抑郁症了。

所以弗洛伊德惊讶的说,人为什么要花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刻意地跟自己的症状作斗争,而不会花一些精力变得有一些创造性,去试图找一些快乐多好。

从精神病学的角度的来看,有些药物是可以用来缓解强迫神经症和恐惧神经症患者跟症状作斗争所产生的疲劳。

案例:有一个学生上大课的时候,对课堂有恐惧症,他会一大早就来到课堂,找一个靠门口的位置,随时有焦虑的时候,随时可以溜走。

还有一个空间恐怖症的案例:假设他是坐在二楼,整个看剧的时间,他都不会去看剧,他都会被会不会掉下去的念头所占据。在医院里面,哪怕是一根绳子,也会让病人有安全感,让他们感觉到不会掉到下面的洞里面去。

还有另外一个建构性的理解,如果我们知道某人是空间恐怖症的话……

假如你去天安门广场,突然看那个老人一动都不能动了,要么他就是帕金森,要么还有一种可能他就是广场恐怖症。

假设有一个人过来拉着他的手,而且恐惧症的人对拉着他的手的这个人有100%的信任的话,在这种情况下,他就完全有可能被拉着手走过广场。

拉着他手的人就被称为抗恐惧的客体,他们需要一个像导师一样的人来领着他们战胜恐惧。有飞行恐惧症的人,假设有一个人拉着他的手,他也是有可能坐飞机的。

如果一些小朋友对黑暗恐惧的话,你就给他点亮一盏小灯,这个灯就好像有人陪着他一样,那么他就有可能战胜恐惧。

我特别关注空间恐惧这一块,为什么他们需要一个像导师这样的人来帮助他们战胜症状呢?

我发现,这些恐惧常常同他们自己的身体想象的丧失联系在一起的,就好像他身体的那个形象把他抛弃了一样,就如我们对空间视野的感觉,是跟自己身体的一个位置相关的。

我们对自己身体的形象,是在这个空间里能够找到它的位置,但是如果你自己的身体形象没有了、消失了,那么你在这个大空间里就变得孤立了。

你身体的形象就好像是一个参照物,有这个参照物,你才有可能从这个点移动到另外一个点,如果参照物没有了,就没有办法从一个点移到另外一个点了。

所以说这种恐惧神经症,首先有的就是对自己身体的形象的丧失。所以这种恐惧神经症的主体就很害怕掉到一个洞里面。

对我们来说要注意的是,他们并不是精神病,当他能够找到像导师这样的一个人物的话,他就能找到参照物了,就能恢复他的功能。

通过第三方导师这样的人,恐惧神经症又能够找到他自恋的那个形象,找到参照物了。

并不是我们的身体形象会一直在那,永远都不会消失。如果说在一对夫妻当中,如果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密切,能够融合到一起,就代表另外一个人是支持丈夫或者妻子这个身体的形象的。

比如说有些夫妻关系非常好,哪怕其中有一个人背叛,如果有一个人先去世了,另外一个人很快的也就病了,慢慢他也就死了。

在法国文学当中有两个作家,他们俩的关系就是完全融合在一起的,其中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先去世了,在这个死去的年轻人的墓前,另外一个年长一点的作家就指责这个年轻的作家说:“你先走了,带走了我的身体的形象。

案例:我原来有一个案例,妈妈特别爱男孩的头发,男孩的头发是金色的卷发,妈妈就让这个男孩保证,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的话,要让儿子剪一小段他的头发放到自己的棺材里,结果是妈妈说了这段话的第二天,这个男孩的所有的头发都掉了,而且他全身毛发都掉了,并且不会再生长了。

在临床中有很多情况都非常严重的,双方的关系太密切了,一方先去了,另一方的免疫系统立刻就崩溃了。

这里我们小结一下,恐惧神经症跟自己的身体的形象丧失有关,通过第三方的救援,他还是可以找到一个通道的。这样的人由于丧失了自己身体形象的一个参照,他们在空间里移动的时候,往往是语言没有给他一个界限,让他身体的形象有一个正常的位置。比如可以象征性的给他一个明确的界限;比如说一个神圣的庙宇,这些是跟语言相关的。

我们要去理解,一个空间神经症为什么要先创造出一个症状,然后再界定出一个空间,是为什么呢?

明白这一点,我们还是要回到弗洛伊德的二元关系,只要是只有两个人的关系都是让人无法忍受的,比如说只有母子或者只有父子,必须要有一个第三方,只有第三方才能把这些东西给结构起来,哪怕有时候这第三方是一个死人。

这可以让我们联想到有关祖先的概念,涉及到尊重这个概念。比如说我们会说没有一个尊重的话(这里不是指权威),就什么都谈不了。

就像我们昨天督导的那个案例,病人来到你的分析室,对分析师没有一个尊重,跟治疗师的谈话就像跟朋友谈话一样,这个治疗是不会有效果的。

我们到哪去找第三方呢?来阻止我们陷入一个非常严重的神经症里面去呢?

弗洛伊德的第三方是指父性,就像是进入一个家族的族谱一样,这个家谱自然有很多的法规法则,禁止乱伦,这就是最好的第三方,因为这个“姓”本身就是一种尊重

有一次我去一个国家开会,一群孩子拦住我,让我给他们钱,其实他们都挺可爱的,但我要急着去开会,我就说我是王子的儿子的朋友,就提到了王子的姓,这些小孩们就都跑了。

这就显示了拉康所说的父性的部分,这个父性就可以使你确认自己的身份,这样才有一个家族和一个被尊重的族谱。

这个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我有一次回到老家去,面包店老板一下就认出了我,说你不是某某人的儿子吗?

他就用这种方式来确认了我的身份,这就是父性的这种非常有效的功能。如果父性是死了的话,这个功能更有效。所以我们的文明中总是对祖先有一种崇拜。

案例:有一个男孩,他有广泛性焦虑已经十多年了,不能上学,不能出门处于完全瘫倒的状况。有一天他跟父母去度假了,回来后就治愈了,然后他就告诉我:霍夫曼先生,你知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爸在开车的时候,不知不觉我们就到了一个小村,那个村的名字跟我们的姓是一样的。村的名字是他的父性,他在实在中找到了他的姓真实的存在。他接着说:你可能不明白我们参观的这个小村,这个小村的教堂一直屹立不倒,邮局好多年也一直都存在,学校也是这样。

所以这个小男孩也特别惊讶的发现,他的名字和父性在这个小村中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所以他就不再恐惧了,病就被治愈了。

在神经症和癔症中,弗洛伊德经常用埃及的象形文字来表达他要说的一些概念。他们解读出来有一些符号代表的是法老,在法老这个符号里,他加了一个圈,就好像是被加固起来的,所以这个父性经常要有一个加固的功能,才能使他屹立不倒

比方说,我说提比耶尔日,你可能会问这是谁啊,当我说提比耶尔日教授的时候,这就是对他有一个加固,这样他的身份马上就得到了一个加固,也得到了一个额外的尊重。

拉康说父性的这个功能也可以从这个意义上来理解,可以通过有一个第三方的东西来加固这个功能。

对于恐惧神经症的病人的症状,需要一个仪式化的东西来加固有点崩溃瘫倒的那个父性功能。

拉康说,父性能够使得你找到自己的位置,找到石祖的功能。

中国的汉字皇帝的“皇”,有没有一些部分来表达这个内容呢?中国的文字虽然跟埃及的象形文字不太一样,但有可能还是有些象征意义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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