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屠戮四川是真是假？两位洋教士的亲身经历揭开了真相

作者：金满楼

崇祯十五年（1642年），同为耶稣会教士的意大利人利类思与葡萄牙人安文思分别由京城与杭州辗转入川，在成都传教两年后，张献忠大军入蜀。

成都城破前，利类思与安文思逃进山中，但不久即被捕获。在押至张献忠面前后，张认为这两位洋人可用，遂封他们为“天学国师”，待以上宾之礼。

于是，在张献忠覆亡前的两年中，两位传教士均在张的控制之下，并亲眼目睹了张献忠被射死的一幕。

最开始的时候，两位传教士对张献忠印象尚可，其中不乏“智识宏深，决断过人”，“天姿英敏，知足多谋，其才足以治国”之类的赞辞。

然后，其书中很快记载了张献忠性情暴虐、残杀百姓的大量事实。据其记述，张献忠每天都要杀一二百人，非如此不能罢休。

此外，张献忠对僧人深恶痛绝，成都城内僧人两千余人全部杀尽，无一漏网。

张献忠还痛恨文官，“计其即位之初，在朝之官总计千人，离川时亦有七百，临死时仅得二十五人。皆因张献忠残暴，杀人众多。”

而且，张献忠的杀人手法十分残暴，“或令死于刀下，或令鞭死，或令将头皮揭去，或令凌迟碎剐，种种非刑，一言难尽！”

每天杀一两百还是零星杀人。更恐怖的是，张献忠在兵败逃跑之前，竟下令将成都“城内居民一律杀绝”。

关于这事，两位洋教士是亲临其境，亲眼目睹了这一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据安文思的记载：

1645年11月24日，张献忠诡言“（成都）百姓等已暗通敌人，勾引大队入川，以图大举，故当剿灭此城居民。尔等各宜秘密准备，不得遗漏军情”。

大屠杀开始后，利类思与安文思被安排在城楼上观看，“见无辜百姓男女被杀，呼号之声，惨绝心目，血流成渠，心如刀割，欲救不能。”

之后，张献忠骑马由南门往东门，二位传教士伏地哀求，声泪俱下，请求张献忠不要再杀无辜了，但张贼不予理睬。

安文思记述说，百姓向张献忠悲哭求赦，但张贼不独无哀怜之意，反而纵马入人群，任马乱跳乱踢。

最终，近二十万无辜百姓惨遭杀戮，终则息静无声，尸积成山，血流成河，逐处皆尸，河为之塞，不能行船。

之后，张献忠又令全城四面纵火，无论公所私第、楼台亭阁，一派通红，有如汪洋火海。转瞬间，全城烧成焦土，人畜化为灰烬。

杀百姓还不算，张献忠连自己的妃子和营中妇女（慰安）也要全部杀戮。

逃跑前，张献忠认为各营中妇女众多，有碍行进，遂令将妇女引至大营外一律杀之。张献忠以身作贼，除留后妃二十人服役外，剩余二百八十人全部杀光。

至于各营抢来的妇女，也全部齐集一处，一下令下，兽军乱砍乱杀，哭喊声震天动地，妇女尸身堆积如山，血流成河。计是日杀妇女之数有四十万人之多（按：疑记载有误）。

张献忠杀完妇女后，竟狂喜欲舞，并向百官称贺，称已脱妇女之扼，身无挂累，前行无阻，定得天下。

此外，两位洋教士还亲眼目睹了张献忠之死，据其记载：

1647年1月3日，“有探兵入营告急，谓满兵马队五人已到营外对面高山矣。

献忠闻警，不问详细，随即骑马出营。未穿盔甲，亦未携长枪，除短矛外别无他物，同小卒七八名，并太监一人，至一小岗上。

正探看之际，突然一箭飞来，正中献忠肩下，由左旁射入，直透其心，顿时倒地，鲜血长流。献忠在血上乱滚，痛极而亡”。

五百年不世出的杀人魔王，就此殒命。仅痛极而死，十分便宜。

据清人吴伟业在《鹿樵纪闻》中的记载，张献忠为清军雅布兰一箭射中，洞胸坠马而死。神射手雅布兰与顺治、豪格为同辈兄弟，后在顺治、康熙年间做过刑部尚书与左都御史。

张献忠覆亡后，利类思与安文思后来辗转出川至京，并以抄本的形式记载了其经历。在之后两百多年中，这一抄本（拉丁文）只在传教士中传阅，不存在清廷官方篡改的可能。

直到1918年，才由传教士古洛东将抄本翻译改写成中文，并以《圣教入川记》为书名交重庆圣家书局出版，这也为明末四川屠戮史提供了极原始而权威的资料佐证。

欲了解更多，请参考古洛东：《圣教入川记》，四川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