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15日 星期二 晴转多云 早春的声音真多。 清晨我被“叮铃铃——”的手机铃声拽起。抬头就看见窗帘缝隙中露出的晨曦,楼外天色已经放明了。婉转的鸟儿鸣叫清澈得像一线清泉滴答在深深的潭水里。 我起身看见身边老婆孩子的熟睡,她们发出轻微的喘息。我小心翼翼地靸着鞋拖,抓着外套和手机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脚步轻微的声响轻柔而又简洁。 客厅已经渐明,还有残夜的一点余韵。我舀起一勺水,轻轻地倒进锅,哗哗的水流声虽然低微,但仍然清亮;锅盖摩擦的清晰的金属声很是悦耳;随着啪的一声电饭煲按钮被按下,锅底水汽被蒸腾发出了兹兹声;打煤气的啪的一声,火苗的扑腾声,倒油的刺刺声,剥葱的细琐声,砧板上切菜的当当声,炸葱花的噼里啪啦声,炒米饭嗤嗤的声音,在早晨的厨房交汇成一曲晨曲。 忙中偷闲,我推开窗户,外面清鲜的凉气扑面而来,鸟儿悦耳的啼鸣又响起了。我找到了鸟的声源,打开录音,屏住呼吸,聆听着外面的声音。 起早的鸟雀已经掀起今日的高潮。白头的鸟儿叫声高亢而婉转,独立在树梢,房顶,引吭高歌,清亮的独奏开始了;麻雀也不甘寂寞,叽叽喳喳的和声,怎么也协调不好;突然,远处房顶斑鸠的叫声,也咕咕咕咕地响彻晨空。 晨风吹拂着清早的街区。唰唰的扫地声划过晨空。新来小区的一位清洁工大哥,每天六点我都能看见他在小区打扫。他瘦高的个子,穿着一身暗黄的夹克,提着撮箕,拿着一把快要磨光的笤帚,扫着地上的几片纸屑,又瞅着前方的几片落叶。看见我走出楼道,他抬起头,笑眯眯地说:“上班了!” 我笑着答道:“你每天挺早的。辛苦了!” 身边有上高中的孩子急匆匆地穿过,楼上邻居家的女儿背着一个挎包,从我身边飘过:“叔叔早!” “你早!”我忙不迭地回答。 路边的树丛上传来鸟儿清脆的叫声,小区已经苏醒,正开始新的一天。 我在楼下等女儿,已不见了那位清洁区大哥,只有小区整洁的路面,还有远处传来扫地的唰唰声,这就是春之音。 穿过楼前一棵高大的将军树旁,上面的鸟儿叽叽喳喳叫得热闹,我漫不经心地对身后的女儿说:“闺女,你奶奶说过——早起的鸟儿有食吃。你看它们起得多早!” 女儿催促着:“爸,快点,要迟了!” 我打着清脆的铃声,穿过小区大门,往候车亭奔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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