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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旅途中的中转，我去到北京一共两次。都是不那么愉快的旅程。
今夜的闲暇，我拙劣的勾勒着一些线条，为了补齐明天的作业，不知怎么，就想起我第二次去北京。躺下之前，洗着衣服的时候，一幕幕的场景就涌现出来，清晰到犹如再现。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我们大概是晚上八点从小岛上出发的。是啊，是我们，那时候我还不能一个人很好的生活，我的母亲就一直陪伴着我，在这里的一个餐厅做着闲工。她说，如果只是陪我，她也会无聊，所以一定要找事解闷。那时的我，脆弱到不能拒绝她离乡背井的陪伴。去北京，是去就医寻诊。我的临时导员，她说那里有最好的医院，她曾经的学生与我类似，在那里获得了康复。我那时吃着药，一大把一大把的吃，然后维持着一点感觉。不过没有饥饿感，感觉不能思考，不能睡几个小时，白天根本睡不着，再累也睡不着，下午躺在床上休憩，看着身体随着心脏跳动，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脉搏，但偶尔会有一点正常的情绪。大概是还有一点奢望吧，我妈她也十分期盼我去，我们就在一个周末，预备去北京。 然后就有许多我无法原谅自己的片段上演了。 事情发生在我，妈，和取票机之间。那一天，我很烦躁，走在前面，离她很远，取完了自己的票，就走向一旁。妈，她对这些机器，真的是不熟，即使之前我教过她几次。她在那里弄了老半天，就是取不出一张票来。向我求助的时候，我说了这句话“都能弄到买票去，什么也不会，就知道说不会”。方言翻译过来还是有些出入吧，普通话之下，我的粗鲁和无礼竟然也是如此文雅。她的眼睛红了，向我发了火，只一句，就没有再说。在候车厅里的时候，我们坐得，很远。。。 夜晚行车，窗外没有景色，两个半小时，不算太久。可我不喜欢坐火车，高铁也不例外，脚许久不踏地，我就会开始皱眉。熬吧，，如我那时的生活一样，都是熬，只不过北京能熬到，我却并不知能不能熬出未来。 大概十点半，列车停在北京站。那个时候，地铁接近末班车了，我不敢冒险。于是只能在长长的人流中，等出租。几十米的长龙，会让人疯狂，却疯到只能等。轮到我们，已是零点之后了。我当然不困，那时候，我一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只是烦，但那早就是生活的日常。到了那所医院附近，纵使繁华如北京，街道上也已是空无一人，快餐店和旅馆的灯火，倒是通明。 来之前，我没找地方住啊！我总以为旅馆哪里会缺少，然而，却忘了，千千万万个我汇聚在这里寻找希望，他们也需要一夜的安歇。我再想起出行APP ，早就晚了，电话的那头，冷漠的告诉我的，只有客满。妈，她在我面前，从来不急。路过一间旅馆，她便去问，然后出来对我说，前面一定会有的。夜风吹得我，冷漠，这就是希望？我只能迈着腿，不情愿，没办法。她甚至问了快餐店的服务员，然后，，，在谢谢之后，我们继续走。。。 我们顺着简劣的标志，找到一个个小区。我仍记得的那座小平屋旅馆的门，一块大白纸板，写着“客满”，一把重重的铁索挂在两个门把之间。哈，我开始想着，北京，我竟要在这里风餐露宿了，我也确是一个乞丐，只不过乞求的是命运的放过，乞求一个解脱。 我们竟然找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披着头发，接待了我们。不，是我们，迎上她的接待。 “没有双人房了，只有三人的” 我还有选择么。接下来我要描述的，大概是你们没有见识过的旅馆。它掩藏于地下，两人宽，两米左右的走廊，视线消失在拐角，昏黄的灯光，我和妈妈两人走着，我不记得有脚步声，但理论上应该会有吧，我记不得了。我记不得了，拐过三次，还是四次，照着一个个门牌，打开了属于我们一夜的房间。空气里有散不去的潮气，被子似乎也有些许霉味，黑色的大屁股电视，放映着屋外繁华的北京。我睡了，睡在翻身就会响的硬床上，狭小的房间，还有一张空着的床，那上面的被子，叠得不方不正。这里没有让我看星星和月亮的窗户，我只能想，明天能见到什么样的医生，我要问他几个什么问题。而，另一边，我听见均匀的呼吸，她累了，连呼吸都那么有气无力。 我不打算再写下去，现在的我是会困的。我记得那一天晚上，她红着的眼，那空着的街道，那扇锁住的们，那条曲折的走廊，那张空着的床。。。。。。 今晚，她给我打了一通电话，不过十秒，因为前两日我又多愁善感的难过。我没有哽咽的回答，我只说我在写作业，你可以晚点打来，她说晚上要加班。我突然发现，我还是那样如孩子一样。到处寻找着庇护，渴望成熟却流连于过往，逃避着，不作为。只是，她和他，我还要他们为我扛多久，担心多久？还要看见他狠狠地抽着烟，相对无言？还要她陪我背景离乡，再去北京？ 你该睡了，但，你该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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