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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 | 如何在西方古典绘画中分清希腊十二主神?

 汐钰文艺范 2018-05-03

常去美术馆的人一定有感受:西方古典艺术和希腊神话不可分割。虽说艺术欣赏是一种主观感受,但如果完全搞不懂时代背景、认不出画中人物,连最基本的内容都看不懂,那真的是容易“走马观花”,少了很多乐趣。
【前情提要】


诸神之中实力最强的十二神分别是:


“宙斯”“波塞冬”“赫菲斯托斯”“阿瑞斯”“阿波罗”“赫尔墨斯”“狄俄尼索斯”这七位男神;


“赫拉”“德墨忒尔”“雅典娜”“阿尔忒弥斯”“阿芙洛狄忒”这五位女神(不同版本中个别人物略有出入)。


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必须要一张众神图谱才能理清。


宙斯:「支配天界的雷神」

英文(Zeus)罗马名(朱庇特)


特点:手持雷电长矛,鹰不离身




Jupiter in a wall painting from Pompeii 


古希腊神话中,大部分的神都长相俊美、不穿衣服,如何分辨出谁是谁?画家想出了个法子——在重要人物身边,画出他的标志性“神器”。


比如宙斯,就有一只老鹰不离身。


新古典主义领军人物安格尔的巨作《朱庇特与忒提斯》Jupiter and Thetis (1811)

(正在国博《学院与沙龙》展出)


这幅画取自罗马神话的情节,海洋女神忒提斯与天神朱庇特曾经热恋过,但神谕说忒提斯将会有一个比父亲更强的儿子,于是朱庇特不顾忒提斯的反对,要将她许配给凡人珀琉斯。画面展示的就是忒提斯为了逃避这门亲事,再三向朱庇特示好的一幕。


但是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们都看不到宙斯本身。他是会化作万物出现:


变成一只鹅——




丽达与天鹅,普遍认为是模仿达芬奇之作


摇身一变成公牛——


Jean François de Troy (French, 1679 - 1752 ), The Abduction of Europa


甚至,化作一阵金币雨——


提香《达娜厄》


单单通过宙斯一神的“风流韵事”,就能学到许多希腊神话故事……

赫拉:「婚姻与生育的女神」

英文(Hera)罗马名(朱诺)


特点:孔雀相伴


丁托列托《银河的起源》


赫拉的身边,总有孔雀。


比如维尼斯画派大将丁托列托的《银河的起源》中,能找到赫拉的孔雀和宙斯的老鹰。这幅画约作于1578年,现藏于伦敦国家画廊。


希腊神话中,赫尔墨斯奉宙斯之命,把刚刚出生的赫拉克勒斯带到赫拉身边,想借她沉睡的机会吮吸奶水,以求长生。有人说是因为赫拉毫无准备,不禁慌忙躲闪,让身体失去了平衡,也有人说是因为赫拉克勒斯吸得太用力,赫拉因为疼痛要把孩子推开。


总之,赫拉的奶汁飞溅,于是形成今天的银河(英文中正是“Milky Way”)


鲁本斯,同一题材的不同表达《银河的诞生》


不过要知道,赫拉克勒斯可并不是赫拉和宙斯所生的孩子。这个故事的前因后果可就复杂了……


波塞冬:「海神」

英文(Posei don)罗马名(涅普顿)


特点:三叉戟滔天巨浪,圣海豚宁静温柔


The Dispute of Minerva and Neptune by René-Antoine Houasse


波塞冬作为宙斯的哥哥,年轻时与兄弟们团结一致推翻了父亲的统治,后来经宙斯分配成为海洋之神,掌管着所有的水域,地位仅次于宙斯。


当他驾驶着他的马车在海上奔驰时,会风平浪静。但愤怒时他的三叉戟会击碎岩石,天崩地裂,这也是他的标志。


波塞冬不仅权力巨大,而且野心勃勃,桀骜不驯,不满足于所拥有的权力,密谋想把宙斯的位置推翻,但阴谋最终没有得逞。


《海神的凯旋》普桑


普桑的《海神的凯旋》画面左侧就是驾驭马车的波塞冬,中间则是他的妻子与众女神的狂欢,显得海神极具生活的一面。


德墨忒尔:「谷物丰饶的女神」

英文(Demeter)罗马名(克瑞斯)


特点:镰刀、麦穗、点金杖,富饶角里瓜果香



德墨忒尔被认为是生命万物的母亲,她出现的地方永远都有着富饶的土地。有时手拿镰刀和麦穗,给人们带来收获的喜悦,有时怀抱里还有一个像海螺一样的富饶角,装满了各种果子。而她金黄的长袍象征着成熟、丰收的颜色。


莱顿《珀耳塞福涅的归来》 


不过,也有非典型作品,这幅《珀耳塞福涅归来》中等待女儿归来的母亲,就是德墨忒尔,与以往的形象有别。


冥王爱上了德墨忒尔和宙斯的女儿珀耳塞福涅,把她劫到冥界。


农神因失去爱女,悲痛万分,不再赐予人间谷物收成,因此人类濒临灭绝,主神宙斯见此情景,下令冥王立即将珀耳塞福涅送还。这幅画描绘的就是母女相见,悲喜交加。


阿芙洛狄忒:「美与爱欲的女神」

英文(Aphrodite)罗马名(维纳斯)


特点:踩在贝壳上,丘比特在身旁


公元一世纪 庞贝壁画中的维纳斯


说起阿芙洛狄忒,你可能更熟知她的罗马名——维纳斯。


而踩着贝壳从泡沫中升起的维纳斯形象,更是深入美术课本,让人印象深刻不过,这位女神的出生却充满了戏剧性。


大地女神盖亚将镰刀交给小儿子克洛诺斯,让其刺杀丈夫乌拉诺斯。乌拉诺斯碎裂的身体被扔进了七片海洋,其中吞没生殖器的那片海中泛起白色的泡沫[希腊语中,“阿芙洛”(Aphro)是“泡沫”的意思]


阿芙洛狄忒,诞生了。


The Birth of Venus, by Sandro Botticelli c. 1485–1486.


要在画中找到维纳斯,她身旁的小爱神丘比特是个标志:


鲁本斯《镜前的维纳斯》


维纳斯和她爱恋的植物神阿多尼斯


赫菲斯托斯:「锻造之神」

英文(Hephaistos)罗马名(武尔坎努斯)


特点:铁匠工具、面貌丑陋、腿脚不便、孔武有力




Thetis Receiving the Weapons of Achilles from Hephaestus by Anthony van Dyck (1630-1632)


赫菲斯托斯是诸神的铁匠,技艺高超。传说宙斯的闪电长矛、海神波塞冬的三叉戟、冥神的双股叉、小爱神的金箭、铅箭都是他铸制的。


前面说到维纳斯,还没说后来的故事:维纳斯被带回奥林匹斯山,女神嫉妒她的美貌,男神纷纷想要得到她。


维纳斯拒绝了许多俊美男神的求婚,选择了这位锻造之神赫菲斯托斯。但依然忠于性情,不断和其他男神出轨。


丁托列托《被武尔坎努斯发现的维纳斯与马尔斯》


Mars and Venus Surprised by Vulcan by Alexandre Charles Guillemot (1827)


阿瑞斯:「战神」

英文(Ares)罗马名(马尔斯)


特点:长矛、圆盾、头盔, 好战、凶残、俊美




庞贝壁画中的维纳斯与马尔斯


在奥林匹斯众神中,战神阿瑞斯并不受大家的喜欢,作为宙斯与赫拉的儿子,他是力量与战斗的象征,嗜血、好战、凶残成了他的代名词,虽武艺高强,但头脑简单。


作为一名百战不厌的战士,一听到战鼓声就手舞足蹈,一闻到血腥气就心醉神迷,所以厮杀是他的家常便饭。威严、敏捷、魁梧、俊美。做事不加思考,永远是大家嘲笑的对象。


阿瑞斯的形象经常和爱神维纳斯出现在一起,这位残暴的战神只有在维纳斯的怀抱里才得到片刻的安宁。


Minerva Fighting Mars (1771) by Jacques-Louis David


雅典娜:「智慧与战争的女神」

英文(Athena)罗马名(密涅瓦)


特点:头盔、长矛、盾牌


Ancient Greek mosaic from Antioch dating to the second century AD, depicting the Judgement of Paris


雅典娜是古希腊神话中智慧、战争和军事谋略的女神,同时也是技术、工艺的女神。


据说她传授纺织、园艺和陶艺等技艺,以及绘画、雕塑和音乐等艺术给人类。此外她还是航海、农业和医疗的保护神。法律、秩序的女神,并创立了人类的第一座法庭。


古希腊马赛克画中,就有雅典娜、赫拉、维纳斯之间的“金苹果之争”(Golden Apple of Discord)


The Dispute of Minerva and Neptune by René-Antoine Houasse (c. 1689 or 1706)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画都能一眼辨别人物,比如下面这幅委拉斯凯兹的《纺织女》。


这是罗马文学中的一个故事,阿拉克涅是一个纺织技术很高超的女人,曾向密涅瓦(雅典娜)挑战,因落败而自杀。但密涅瓦将其尸体救醒,变成了蜘蛛,惩罚她生活在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内,不停地织布。




委拉斯凯兹《纺织女》


阿波罗:「太阳神」

英文(Apollo)罗马名(阿波罗)


特点:英俊潇洒,驾驭太阳神车;风流倜傥,演奏里拉神琴




安格尔笔下的阿波罗和达芙妮,他背着的里拉琴也是标志


这位希腊神话中的美男子集各种优秀于一身,九头身的完美身段,无人超越的音乐才华,精通箭术百发百中,九位缪斯女神时常陪伴在他的身边。


他的母亲勒托用了七天时间才生下阿波罗,众多的女神都来迎接他的出生,真是典雅与俊美的契合。


The Empire of Flora, 1631 


这位光明神的形象经常被描绘为高高在上,驾驭着他的战车,4匹发着金光的神马,黄金打造的战车从天而过。


所以,在阿波罗的身上找不到黑暗,从不说谎,光明磊落,也被人们称为是真理之神。他传授人们医术,同时主管音乐和诗歌的灵感,诗人和预言家都靠他的启示。


A Dance to the Music of Time, 1640, The Wallace Collection, London 


赫尔墨斯:「商业与旅行之神」

英文(Hermes)罗马名(墨丘利)


特点:手持蛇盘神杖,脚踩双翼神靴



赫尔墨斯,一位经常出现在别人故事里的少年。《珀耳赛福涅归来》中间的信使,就是赫尔墨斯。


他是宙斯忠实的儿子,是众神的信使,是牧人的庇护者,还掌管商业、体育、音乐。而且从小机智狡猾(偷过阿波罗的牛),还是小偷的守护神。


下面这张图,算是他的标准证件照了——




Detail of Hermes (Mercury), 1646-47, Eustache le Sueur (1616-1655)


头戴一顶插翅膀的宽边帽(petasus),脚踩一双插翅膀的有翼鞋(pteroeis pedila),手拿双蛇杖(kerykeion),身披短斗篷(chlamys),可谓从上到下都是标志物。




波提切利《春》


这幅《春》几乎汇集了人类想象中的最美丽最浪漫的女性象征,有维纳斯、三美神、春神、花神,画面最左边的就是赫尔墨斯。


狄安娜:「狩猎与月之女神」

英文(Artemis)罗马名(狄安娜)


特点:弓箭不离身,小鹿永相随





公元4世纪 罗马壁画上的狄安娜


狄安娜是宙斯的女儿,也是太阳神阿波罗的孪生姐妹。


尽管青春漂亮,但她却以贞洁著称,终日不近俗尘,只是带着弓箭与猎犬在森林里游荡。据说有一次,一位猎人偷看到她在洗澡,狄安娜便愤怒地将他变成一头鹿,让猎狗吞噬。


她一般出现的场景是这样的——


鲁本斯笔下的狄安娜


不过,在洛可可大师布歇的画中,她又不一样了。


狄安娜侧坐在铺着白色和条纹格的丝绸上,前额戴着银色的月牙。她的脚尖搭在侍女的腿上,令人产生触觉上的联想。


除了旁边的弓箭、猎犬与猎物,我们丝毫感觉不到她猎人般的敏锐与矫健,更像是一个正在池边洗浴的美貌女子。


布歇《浴后的狄安娜》


巴克斯:「酒神」

英文(Dionysus)罗马名(巴克斯)


特点:头缠葡萄藤,美酒不离手


Drinking Bacchus (1623) Guido Reni


众神之中最好认的,可能就是酒神了。


卡拉瓦乔的这幅作品中,年轻的酒神斜倚在画面上,头戴古典风格的葡萄藤冠,抚着自己宽松外套的束带,左手执着盛满红酒的高脚杯,在他面前的石桌上,是一海碗的水果和一大瓶的红酒。都是酒神最独特的标志。




卡拉瓦乔《年轻的酒神》(The Adolescent Bacchus) by Caravaggio


《巴克斯与阿里阿德涅》讲述的是酒神巴克斯与克里特岛公主阿里阿德涅的故事。


被希腊王子忒修斯抛弃的阿里阿德涅在海岛上悲痛欲绝之时,碰到了酒神巴克斯。巴克斯对她一见倾心,这幅画所画的是公主阿里阿德涅初见巴克斯时的恐惧。


不过故事的结局并不美好,阿里阿德涅最终离开了巴克斯,空留遗恨。


提香《巴克斯与阿里阿德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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