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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故里——天津卫的老城墙今何在?

 爱天津的哲理 2018-05-16

北京、西安、南京……这些有着悠久历史的城市,无不以老城墙作为回望过去的文化地标。其实,天津卫也有过自己的老城墙,只是在1900年12月31日,侵占天津的八国联军下令拆了天津的城墙,天津也成了中国第一座失去城墙的城市。从600多年前天津设卫建城,到八国联军攻破两道城墙,占领天津,老城墙的每块墙砖都是历史的见证者。

回望故里——天津卫的老城墙今何在?

西安城墙

天津的城墙最早出现在600年前,明永乐三年(1405年)工部尚书黄福修奉旨为设立的天津卫筑城,始有城墙。筑墙采用的是祖传工艺,史称“夯土造城”。四堵土墙把天津围成东西长、南北短的长方形,如同一个算盘,是为“算盘城”。城墙上设置了密密麻麻的箭垛,弓箭手可以从后放箭;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段墙体凸出城墙,其状形似马脸故称“马面”,可以消除防御的死角。在城墙转角处建造了高大的角楼,用以瞭望敌情;在城墙四方分设城楼城门,镇守四方,连通内外;城门内还修建了形如口袋的瓮城,专门用来围剿攻破城门的敌人。城墙筑好之后,人们纷纷称赞天津城墙“赛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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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老城南门门外

城墙承担了防洪的重任,早年间历次发大水,都是凭着高高的城墙才把洪峰挡在外面。

明孝宗弘治四年(1491年),日渐残破的土墙经历了第一次重修加固。天津兵备副使刘福委派都指挥使陈达将土墙垫高加厚,外面砌满了青砖,号称“金包银”,还重修了城楼城门,分别命名镇东、定南、安西、拱北。津城四门之外各有美景,占了“直沽八景”(明代天津八景)的前四景:“拱北遥岭”“镇东晴旭”“安西烟树”“定南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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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鼓楼“拱北”石板

清康熙十三年(1674年),天津总兵赵良栋重修年久失修的城墙,为四门重新题匾“东连沧海”“南达江淮”“西引太行”“北拱神京”。

雍正三年(1725年)天津遭遇大水,城墙损毁严重,大盐商安尚义、安岐父子俩捐款重新筑城。新建的四门,东名“镇海”、南称“归极”、西号“卫安”、北为“带河”。传说卫安门之名为雍正皇帝钦定,意在褒奖安氏。

天津地处九河下梢,地势低洼,城墙承担了防洪的重任。早年间历次发大水,都是凭着高高的城墙才把洪峰挡在城墙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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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其实有过两道城墙。清晚期,老城墙已经残破不堪,丧失了御敌的功能。咸丰九年(1859年),驻守天津的僧格林沁亲王根据地势,在城外挖深壕、筑土墙,建成环形外墙。内外墙最近处3里,最远处6里,全长36里。外墙上安装先进的火炮,还建了11座营门连通内外。墙外壕沟宽2丈4、深3尺6,后注水成为护城河。

天津人称呼外墙为“墙子”,称护城河为“墙子河”。咸丰同治年间,农民起义军捻军横扫江北数省,河北首府保定、北京南郊都未能幸免,只有天津依靠“墙子”成功击退了捻军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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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军与清军作战

1900年,天津成为中国第一座失去城墙的城市。

可惜,冷兵器时代的防御神器抵挡不住工业革命时期的洋枪洋炮。1900年7月14日,八国联军攻破两道城墙,占领天津,成立都统衙门。1900年11月26日,都统衙门第74次会议决定拆除城墙。他们对外宣称的是城墙影响城内外交通、墙根垃圾太多不卫生。其实,站在城墙可以俯瞰租界,威胁洋人的安全才是他们非拆墙不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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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年正在拆除的天津卫城墙

天津卫的老少爷们儿认为拆除城墙是一种侮辱,多番请愿试图阻止,可惜最终失败了。1900年12月31日,天津成为中国第一座失去城墙的城市。拆墙之前强盗们就已经把一切瓜分完毕:拆下来的整砖归承包商,其他物料和地皮归都统衙门。承包商有两家,一个是买办曹剑秋,一家为日本商社。曹剑秋大发国难财,顶着老百姓的唾沫,拆毁了城墙,又用拆下来的青砖给大买办郑翼之、梁炎卿等巨富建房。现在滨江道、新华路等处还有城墙砖盖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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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国联军入侵后的老城里

保护了天津400多年的城墙被拆之后,弊端立显,1917年,海河流域连日大雨,失去城墙保护的天津被洪水淹没,遭灾最严重的地区水深达到5尺。

城墙被拆除之后,四墙的墙根处修建了东南西北四条环城马路。新中国成立后部分墙子河陆续填平铺路,铺筑成南京路、长江道等道路,残存的墙子河成为津河的一部分。时至今日,天津还有众多地名带有当年城墙的痕迹,例如“南门脸儿”“南门外大街”“墙子大街”“大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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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墙拆完后的西马路

天津城的拆除,尽管是一段被帝国主义侵略的屈辱见证,但也无意间收获了与西方文明接触的机遇。今天,天津的老城区早已没有了旧时的风貌,充满了现代都市的韵律,一座座云塔摩肩接踵,一处处景观让人流连,然而老城的轮廓却不会因此而磨灭,一些地标性建筑还依稀可见旧时的英姿,鼓楼、文庙……还有那虽然被拆毁,却依然屹立天津人心中的老城墙,它们都是历史的亲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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