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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忆江南

 青岛Looker 2018-05-18

江南是我的一个梦境,就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笔意舒浅,意味幽深,时时会浮现在脑海,淡淡的就像江南的那些烟雨。

年轻的时候能够在江南生活上几年实在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江南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是我第一次远行的目的地。

自从相识就只是喜欢江南,是因为那小桥流水?是因为那杏花春雨?还是因为那些事那些人?那里有我懵懂好奇又多愁善感的青春,于是生命里就有了江南的痕迹,至今不想揩抹也揩抹不掉。

  能不忆江南?以前读戴望舒的《雨巷》,就是想象中婷婷袅袅的江南女子的模样,纤纤玉手,撑开的油纸伞,飘飘洒洒的雨滴,青石板铺成的小巷,路面上泛起的幽光。这样的江南谁会不喜欢?间或有一声吴侬软语,浅吟低唱般地唤来满城烟雨。

这样的意境里,那时的情境下,经过的事,遇见的人,都是生命里特殊的印记,如山寺月中的桂子,如淡淡飘来的花香。

喜欢那些人家枕河的粉墙黛瓦的江南水乡,那些别致精巧的轩窗,那些深深庭院里面的画栋雕梁,喜欢那些刻在石头上的长短句,在沾衣不湿的雨丝里驻足默诵,又会沉浸其中,生出不同的感悟,亦或是神采飞扬,亦或是淡淡的惆怅。

温润的江南是抒情的,宛如一位温婉的女子,一幅缓带轻裘的行书,一缕飘忽游移的馨香。记忆中的江南还是有声的,那些烙在记忆里的叫卖声,在那时的梅雨季节,清早就会有“阿要白兰花”的悠悠叫卖声从狭窄的弄堂中传过来,让你在一瞬间感受到江南的神韵和滋润心田的款款风情。

那叫卖声是真正的吴侬软语,比水磨的糯米粉还要细腻柔软,婉约舒缓,轻柔飘逸。可以轻轻摇动飞檐上的风铃和烟柳绵绵,仿佛是拖着悠悠长腔的昆曲。卖花的常常是白发阿婆,也有来自水乡的村姑,那些栀子花和白兰花都用细铁丝穿好,仔细地摆在竹编的小笸箩里面,栀子花香的热烈,而白兰花则是暗香袭人。我一直把小小的白兰花误以为是茉莉了,直到最近朋友告诉我那是“小玉兰”,否则真的会辜负了花香呢。栀子花可以收在囊中,装在包里,而小玉兰则是佩戴在领口或是胸前的,那若隐若现的花香就在一个季节里弥漫了。

梦中的江南还在味觉里,马兰头和慈菇,雪菜和毛豆,笋干和醉泥螺,鲜肉、菜肉的大馄饨,那是真正的“莼鲈之思”。

近日和同在江南生活过的朋友讲到桂花,朋友马上就提起了桂花酒酿团子,直说的我唾液分泌过剩,其实那桂花糕也是很不错的。

想起江南不需要理由,就在心里的某个地方,像一首舒缓婉约的宋词。江南在濛濛的烟雨 里,江南在深巷小玉兰花的叫卖声里,江南在雨巷背影的白衣女子身后,江南在永不褪色的记忆里。能不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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