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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赣南匪乱

 zqbxi 2018-05-20

据李焘记截:“岭南群盗未息,(开宝六年)九月王子,以唐州刺史曹光实为诸州都巡检使。光实既至,捕斩之,海隅悉平。文中只笼称“岭南”,不知“未息”的“群盗”是否在潮州也有?时岭南归入宋版图仅有两年,“群盗”的性质不好判定。或是不愿归附宋中央王朝的原刘汉残兵败将?尚待进一步考证。而仁宗末英宗初,“江西、广东、福建路盐法废乱,奸宄不禁,至被铠仗,拥旗鼓,千百为群,乘势则劫,吏不能擒"。就整个北宋言,给潮州地方带来较大震动的应是宣和初年的刘花三之乱。

刘起事当在宣和元年(1119)七月前,三年七月前被平定。刘氏籍贯、身份等均无载,起事地不详,或说其“起于闽广",或说“自虔、吉人寇广东”。其活动范围到了江西、广东、福建三路。就广东言,乱事波及潮、梅、循、惠四州。造成的轰动非小:史书上有称刘为“剧贼”,朝廷为此专门做了人员调配,宣和元年七月徙淮西提点刑狱俞向于福建路,专督此事;二年四月,“诏江西、广东路权置武臣、提点刑狱、路分都监各一员,侯刘花三贼党净尽日罢。”。朝廷所悬赏格也颇惊人:“钱至万三千缗,官至武翼郎,徽宗并有督三路捕盗的“御笔”。另有记截说宜和中割海阳县置揭阳,也是因刘花三作乱。刘氏“寇乱”,李纲说“不过劫掠村落,未尝敢与官兵敌”。恐不止此,否则朝廷倒有些张皇过甚了。乱事最后的平定被分别归功功于潮州州通判王炳等人,以及广东提刑刑陈中复、武将李珙。引得朝野大动干戈的一场寇乱,最后的平定当然不可能只凭中复和李珙,而两人都不在宣和三年七月四日广东经略司专门呈奏的立功受奖名单中。

进人南宋,由于“山贼海寇”的入境,潮州地区的动乱变得频綮起来。首先引人注目的即绍兴初年陈顒、周十隆、黎盛、朱聪等几起乱事。

陈颙,身世不明。文献上称之为“虔贼”或“虔州盗”,当为虔人。约起于绍兴元年,声势颇大,聚乡丁数千";或说“率众三千人"。一时成为赣南地方多股寇盗的代表。绍兴一、二年间,焚掠鄂都、信丰诸县,又围循州,焚龙川,破福建武平。三年正月癸亥“围潮州,不能下。是夜,拔栅遁去,复还江西”,同年四、五月间,在鄂都固石洞兵败,被岳飞擒杀。周十隆,又称

“世隆”,也为“虔贼”。起事时间不明。自绍兴三年二月至五年前季,曾三次南下,攻掠邻近闽粤州县,但似只有第三次,即绍兴五年正月兵进潮汕。而(顺治)《潮州志》载:其人曾于绍兴三年“寇广、潮、梅、循、惠五州”,目前尚未找到其他记载印证。周氏屡附屡叛,绍兴七、八年间最后降服于江西制置大使李纲和虔州知州张觜。黎盛史称为“海寇”,绍兴三年(1133)犯潮州,焚民居,毁其城而去。此次战祸,来势迅猛,潮人猝不及防,印象颇为深刻:“绍兴初,黎寇掩至城下,是时承平日久,兵不素练,莫敢谁何,所幸土豪率民兵日“召募”者,相与守御

阅月乃却。从各种迹象看,两宋时期兵乱,对潮州城破坏最大的也属这一次。朱聪,亦为“海贼

,有称其为“福建海贼”。可能为闽人,实力不小,聚集船三十余只,约二百余人,绍兴五年正月,“以舟师自潮州州入广东,绕诸县。五年八月被招服。十月以保义郎“充都督水军统领。

 上述寇乱被平定后,湖汕有约二十余年相对安定的时期,这很可能是绍兴初年岳飞、李斜、赵鼎等对虔州动乱的镇压及统治者对这一地区所做政策调整发挥了作用。隆兴、乾道年间,寇乱载本地再起。主要是常有海盗出没,其中以乾道三年的一次声势较大,史称“海寇暴作,剽略民居,漫不可迹”。其次陆上劫匪也时有发作,乾道四年知州曾造提议在潮惠和潮漳交界地区分别布防巡检官兵,正是为对付这些寇乱。

此区新一轮寇乱发生于淳熙六年至八年(1179-1181),即沈师之乱。沈师,史称为“潮

州贼”或“汀州贼”。其为乱事本地方志系于淳熙七年,《宋史》卷35《孝宗纪》为八年。实则,其人至迟于六年就已聚集在间粤愤边的众山谷中。时潮州知州朱江因其“稍侵郡境,郡人震恐”,组织剿捕,有杀死及生擒其徒党近百名的战绩。沈师虽经此创,势力不倒。攻潮围汀,闽广震动。攻潮州时,正值摄郡事王正功罢职将归,“民走依官寺,(指王)开门纳之,力赞郡将修战守具甚悉,贼知有备而退”。围汀州之日,“官军合闽广之人不能捕”,戌将萧统领与战死。八年十二月,广东安抚巩湘、提举杨万里、摧锋军统制官张喜等人所率官军,在土豪吴亮帮助助下,诱沈师出降杀之,乱平。

沈师为乱前后,潮汕沿海“贼出没不常,民旅被害”,知州黄定“遣统辖黄德,准备将林神烈深人海洋,擒获贼首陈聪、林益等五十八名,斩首四级,自是盗贼远适,海道肃清”。之后,本地有过四五十年较为安宁的日子。可约自理宗绍定元年起,潮汕又笼罩在新一轮寇盗骚扰的阴云

之中。寇盗仍源自于赣南,首领是文献称为“赣州剧盗”或“凶贼”的陈三枪。三枪之乱是南宋后期闽粤边声势最大的一次军事动乱,其出没赣、闽、广间,势盛时“跨三路数州六十赛”,“江广群盗皆听命于三枪,服饰僭拟,蹂践十余郡,数千里无炊烟”。而绍定二年十二月,“发于

汀、剑、邵,群盗蜂起,残建宁、宁化、清流、泰宁、将乐请邑,闽中危急”,看起来也是乘三枪之乱而起的。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宋朝廷起用侯官陈辩知南剑州,兼任福建路兵马钤辖。后升任路提刑,兼招捕使,于绍定四年二月首先平定了闽中的寇乱。六年,朝廷又改陈辩知隆兴府(今南昌市)、节制江西、广东、福建三路军马,着手镇压陈三枪之乱,端平元年三月,政府军占领了陈三枪苦心经营六七年的根据地松梓山,三枪仅以数十人遁,至广东兴宁就擒,新于隆

兴。

三枪作乱,广东的重灾区主要是在循、梅、潮三州。特别是循梅正当其锋,受侵扰最多。如围梅州,竟长达四十二日。三枪及徒党对潮州具体有怎样的骚扰,本地方志一无记载,仅知为防寇,知州王元应从邦人请,有筑州城之举,后“许应龙复筑之”。从种种迹象看,对潮州有骚扰之实,并对其社会稳定构成较大威胁者为钟全:“兴宁勇丁钟全之徒,趁起(指陈三枪乱),且逼(潮州)境上”,时任知州许应龙遂切实有效地组织了本地的防务:

公虽调水军禁卒,鼓楼、赤砂两寡土兵,县弓级,分扼要害,明间,守关,断桥开塹,斩木塞涂。点集民兵,激劝属总,谕以以保乡井,守室庐,全要子,搜补亲兵,日加训阅。时外邑警报押至,人心大恐,欲张皇陈利害,公不为动。继而,横网、桂屿相继以捷闻。招捕司纯领官齐敏率大军由漳趋潮,截赣寇余党。公呼敏谕之曰:“兵法攻瑕,今钟寇将穷,陈寇猖獗,若先破钟,则陈不战禽矣”。敏惟命。公调民兵为先导,敏以部军踵进,捣其巢穴,歼渠魁,宥支党,三枪旋亦授首,江西余丑荡平。

陈三枪主力部队被镇压后,其余部似未尽灭,如据初克庄记载,淳熙间“剧贼陈淮西、罗洞天聚众出没、汀、潮、梅数州”。其中“罗洞天”者,应是绍定间陈三枪同伙“罗动天”的异写,陈、罗曾兵下循州,杀害兴宁令颜襄襄和主簿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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