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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鬼子炸兰州干过件丢人事,因为此地像兰州,竟把炸弹投错地了 2018-06-01 00:16

 泊木沐 2018-06-01

靖远属黄河河谷地带,光热水土资源丰富,黄河流经县境154公里,为黄河流域最长的县份。

兰州古称金城,是一座唯一被黄河穿城而过的城市。因为这两个地方在地形上极度为相似,因而演绎出了两地人一种别样的情感。

兰州人说:“兰州有个皋兰山,靖远有个乌兰山,兰州有个蓝工坪,靖远有个河靖坪,兰州有个桃树坪,靖远有个寺儿坪……”

靖远人说:“兰州的黄河穿城过,靖远的黄河也穿过了城,兰州黄河上有铁桥,靖远黄河上的桥也是铁的……你看我们靖远像不像兰州啊?”

一个冬日的午后,我们从兰州出发,一路向着靖远,为的就是追寻历史上这发在这两地的那一个个耐人寻味的往事。

羊肉飘散出的历史气息

据《本草纲目》记载,羊肉有“补元气、健脾胃、益腰肾”的功效。具有温热滋补功效的羊肉又受到兰州人的青睐,而在羊肉的各种烹饪方法中,最诱人、最显其精妙风味的就是“名震塞北、誉满陇原”的靖远羊羔肉。靖远羊羔肉作为甘肃人推崇的美食佳肴由来已久。

由兰州向东北方向行进,靖远在滚动的车轮声里距我越来越近了。

靖远县位于水草丰美的黄河之滨,古代曾是羌、戎等少数民族的游牧地,现存新石器时代的吴家川岩画中就有大角羊和无角羊的形象。县城附近的山里生长着柴胡、车前子、益母草、薄荷、甘草等多种中药材,山泉中含有多种矿物质,放牧在那里的滩羊食药草饮泉水,因此肉质含有很高的药用滋补价值,而且没有腥膻味。

今天,人们已经靖远羊肉当做一种美味来分享了。靖远羊肉的吃法,如黄焖、清汤、爆炒等,有人说是当地回族群众发明的,也有人说是古时曾经在这里作战或者驻守的军人发明的。事实上,这今天的人们来说似乎已经不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了。无论是过去还是今天,人们杀羊而后食之,既能填补物质的匮乏,又可调整身体的营养结构,甚至会避免因为食物不足而保全生命。何乐而不为呢?

但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直至今天这里的人们还有当时生活在这一带的少数民族或者军队的作派——仍然喜欢大碗大碗地喝酒、大块大块地吃肉。

都说酒肉不分家,当靖远人把本地的羊肉源源不断的送往兰州,兰州人也开始大块大块地吃起肉来,并且开始没命地喝起酒来。我曾经在一封不知是否准确的资料上看到,兰州在全国省会城市中,每年白酒消耗量位居第一。

酒可以使人变得豪迈,酒也会是一个男人更像男人。人们不能在满盘飘香的羊肉里兰州与靖远两地人的质朴与豪爽。

靖远于西魏时(公元535—556年)始设会州。原因是会州是北周武帝宇文邕为西魏国相时,曾西巡至靖远,“会师于此”。南宋高宗初年,川陕京西诸路宣抚使张浚,力拒金人,曾亲为靖远西十华里许的黄河中流独石头亲题“西来鳌柱”四字。如今,靖远人叫这石头“中流砥柱”,靖远在古代战略中的重要地位。靖远环山临水,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边战频繁。

《康熙·靖远卫志》中说:“靖远古雍州之域,介在荒服,实控制三秦西北徼塞之要冲也……”公元763年秋,吐蕃尽取河西陇右之地,被吐蕃占领后改名“汝遮”。在北宋时期,靖远时失时复,成了宋、夏两国交战的前沿阵地。公元1130年,靖远又被金国占领。 从吐蕃到西夏和金,靖远一次次地被这些少数民族中占领着,通过这段历史似乎不难看出靖远羊肉为什么闻名于陇上的原因了——靖远这古时的“边塞之地”当然是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的一个交融点。

岁月永远都带不走地域文化留在人们身上的那些印迹。事实上,在宋代,辽与宋和后来的金与宋以及西夏与宋之间的疆界也大约在这一带,双方于此展开过很多大大小小的战争。而在这之前的汉唐时期,靖远在丝绸之路北线上的军事位置相当于今天的兰州。

因而,羊肉在兰州与靖远这两个山河为城的地方,散发出来的似乎还有些许“军事的味道”。

诗歌里流淌着的浪漫情怀

空气是寂静的,农人都有在田地里收割庄稼,丰收的喜讯就在他们鲜亮的背影里。乡音渐浓,没有人再说普通话了。

喇叭一声响过一声,但街上的行人却不怎么理会,悠然自得地走着。他们身上尽是小县城的慵懒和散漫。司机也不生气,全然是为了打喇叭而打喇叭。尘土在空中肆意飞扬,几辆三轮车灵巧穿梭。水果滩、蔬菜滩,卖酿皮和卖鞋垫的全都涌在道路两边,杂乱得使这小县城脱离了时代的步伐。

路面上的柏油因为尘土的关系而不再是黑色的,白苍苍地暴露在阳光下有些呆板。一座如城楼样式的建筑往地上一蹲,给人的感觉很是厚实。就像一只公鸡在农家的院子里摆出气宇轩昂样。这城楼飞檐走脊,靖远建县不久就有了它,算是古建筑了。人们称它为钟鼓楼,说是用来震地之邪气,楼下埋有震地之宝,何等何等的珍贵。这楼我在一中读书时曾上去过一回,但并未见到什么钟,也没有鼓。

靖远县城有个羊羔肉批发市场,一顶顶的白帽儿晃动在那里,亲切地喧闹。

“十九块五一斤!”

“不成,少了二十块一斤也别想买!”

“那好吧……”

一桩桩的小买卖就这么成交了。挂在铁丝上的鲜嫩羊羔,就这样被一只只地取了下来,然后被一辆辆的小型货车拉走了。

民以食为天。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离开县城向北行走,面对那光秃秃的山梁,却使我的心中忽然就多了几份悲壮的情绪。

滔滔东流的黄河滋养了靖远的平川,却无法使靖远的山梁变得丰盈和秀丽。阳光从天空投射下来,七彩斑谰,塬上锄地的老农,身似一张拉满了的弓,握在手里的锄柄则如同弦上的箭,射向阳光以外的天际,欲要射落那一份由尘埃组合而成的沌混,使靖远整个儿的天空变成洁净得可以涤去心灵尘垢的湛蓝。

道边的土地在7月天的阳光下盛载着丰收的喜悦,绿权遮掩的红砖瓦房,村庄的气息在那里升腾而起,明亮的小路把村庄与村庄连接了起来,漫步于农家小院的悠闲的鸡,还有偶然出现的一二只羊。

阳光鲜亮。云不是很白,天却很蓝。再向东北方向走,过了旱平川,就是靖远的“北八乡”了。公路的南侧开始出现一些黄土包,仿佛跟着奔驰的汽车欢迸乱跳。在一个叫五合乡的地方我下了车,但当地人却把这个地方叫兴堡子川,可能是因为这里与宁夏一个叫兴仁堡的地方相连,且位于宁夏平原边缘。再向前走便是宁夏的同心和固原了,历史上有名的萧关就有我的前方。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侯骑,都护在燕然。

"我驾着轻便的车,奉命去边塞慰问将士。经过居延。冒着满地飞卷的尘沙,一群归雁向着与匈奴交界的北方飞去。出了汉塞,到了萧关遇到侦察的骑兵,才得知主将在前线指挥作战。"

萧关位于今宁夏因原,诗人位于萧关看到的这幅“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塞外画卷,不知让多少人梦绕魂牵。靖远位于萧关之外,今天靖远境内的109国道大致就是过去的萧关古道。然而,这“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之地究竟在何处,有人说它就是今天宁夏的沙坡头,也有人说诗所反映的是一个很大的意象,而不能将其拘泥于某一地,如果非得要将“定格”在某地,那么站在兰州的皋兰山顶上更能体验到“长河落日、大漠孤烟”的壮美景象。

历史无声息,沧海变桑田。兰州也好,靖远也罢,这长河、那大漠留给我们思索的东西太多。

血浓于水的“兄弟情谊”

解放前靖远只有10多万人口,但因为其地理环境酷似兰州,如兰州市东面是飞机场,靖远县的飞机场也设在城东七里的沙河沿;兰州市西为雷坛河四墩坪、靖远县城西则有祖厉河、河靖坪。兰州市南五泉山寺庙罗列,靖远县城南便是乌兰山风景区,兰州市北滨黄河,靖远县也是北依黄河;兰州市东北有雁滩,靖远县东北便是武家滩……兰州市整个市区东西狭长,靖远县城也是东西狭长,而且都有东西两关。抗日战争战爆发后,兰州成为苏联援华战略物资的重要集散地。这些地理上类同,飞机在高空很难分清。再加靖远、兰州相距只有一百多公里,所以日寇飞机兰州轰炸时,使靖远屡遭轰炸之劫,损失惨重。

1939年1月底,日军为了摧毁我在兰州的空军力量,从汉口调来陆军第一飞行团,进驻山西的运城。2月6日,日军陆军第一飞行团为了隐蔽攻击兰州的企图和压制在运城以南、以西地区的我空军基地,轰炸了洛阳和西安。2月9日,又轰炸了宝鸡市西北约130公里的平凉等地。2月12日上午10时30分,日军3个轰炸机队29架飞机从运城机场起飞,按预定计划直扑兰州。由于领航判断失误,先遣的第12战队9架飞机,全部向北偏航,将兰州东北约100公里外的祖厉河误认为是兰州以南的挑河,将靖远县城误认为是兰州,便将54枚50公斤重的炸弹全部投了下去。

关于此次误炸,靖远当时的一位诗人还写过这样的一首诗:“乌兰屏掩,黄河环抱,只燕子空飞。银塞要冲,金城重镇动关西北安危。多少好男儿,巩固边陲……愿同胞急起,共戮鲸鲵,休让跳梁丑,蛙步越雷池。”

今天,人们分明还能联想到当年侵略者的炸弹炸响后,那惨酷的一幕幕。兰州、靖远这两“兄弟”间的情谊,在那个时候被完完全全地体现了出来。

在离开靖远返回兰州的路上,公路是慢上坡,常被夹在山谷中,两旁褐色的山外露着坚硬的铁骨,在车窗玻璃上疾驰。风声呼呼,那山总会使人想到逐日的夸父或射日的后羿。这是北方土地的骄傲与荣光。大河奔涌。黄河这条被称为中华民族母亲的河流,略伸臂腕,轻轻挽起了兰州与靖远这两个山河为城的好地方。其实,她挽起的还有整个的中国。回头再望时,我仿佛看到一个坚强的母亲领着自己众多的孩子一路磕磕绊绊地走来,走进一片灿烂的阳光。(文/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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